拐弯抹角，抹角拐弯。
老爷车造型的老头乐，开进了一处不起眼的小院里。
大金佛点了一支雪茄，骂骂咧咧道：“纪天问这个混蛋，真他妈够贼的！”
他干这一行，差不多二十年了。
见过的大小富商不再少数，可就没有一个像纪天问这样让他感觉窝火的。
“佛爷，其实也是好事，起码这次，纪天问让咱们知道，咱们的规矩已经过时，应该与时俱进。”妩媚女人说道。
大金佛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这一说法。
妩媚女人继续问道：“佛爷，答应纪天问的事，您看是好好办，还是敷衍了事？”
她所说的敷衍，当然不是那种一眼假的敷衍。
而是伪装过，让人挑不出毛病的敷衍。
大金佛抽了一口雪茄，略作沉吟，说道：“给他好好办吧，不管怎么说，这小子也算是给了我面子，没有咬死了，让我给他一千万。”
“明白了。”妩媚应了一声，立即拿出手机，开始联系人。
……
海边别墅。
吃过晚饭，纪天问被老爸和老妈叫进了书房。
“你把顾秘书调走了？”纪无庸开门见山道。
纪天问点头回道：“东德市那边，曲菱芸有些事应付不来，需要人过去主事，顾秘书有能力，责任心也很强，是比较合适的人选。”
白芷渝接过话茬，说道：“顾秘书一走，你还得重新再选一个秘书，这个位置很关键，可不能盲目。”
纪天问听到这话，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
该不会是……
果然，就听老妈说道：“我跟你爸研究了一下，给你推荐一个人。”
“谁啊？”纪天问开口询问，却已经猜出，被推荐的这个人身份不会简单。
否则的话，也不至于让老爸老妈，专门把他叫到书房里说。
纪无庸揭晓答案道：“川南聂家的聂建华，早些年跟我有些交情，她有个女儿叫聂可卿，比你大两岁。”
“聂建华有意让她接触商场，所以跟我打了个招呼，想让她女儿到纪氏集团来锻炼一段时间。”
“老朋友开口，我不好驳他的面子，只好答应了，让聂可卿给你当秘书。”
白芷渝开口补充道：“儿子，聂可卿小的时候，还在咱们家住过一段时间。”
“你们一起上过半年的幼儿园。”
“她是大班，你是小班，你应该有印象吧？”
纪天问冷着脸，点了点头。
他当然对聂可卿有印象，而且是抹不去的深刻印象。
因为他的人生，截止到目前为止，大半的黑历史，都是这个虎妞创造出来的。
不需要他回忆，白芷渝已经帮他回忆起来。
“儿子，该说不说，你小时候是真好骗，就跟缺心眼似的。”
“我记得那年冬天，聂可卿骗你说，栏杆是甜的。”
“然后，你就真过去尝，结果舌头粘上去下不来。”
“还有一回，你吃泡泡糖，不小心咽了。”
“聂可卿骗你说，咽了泡泡糖，肠子会被粘一起，吃完就死。”
“吓得你一晚上没睡，第二天连遗书都写好了，哈哈哈哈哈！”
说到此处，白芷渝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后合。
听着亲妈的无情嘲笑，纪天问不禁一脑门的黑线，提醒道：“妈，您现在的样子，可是有失仪态。”
白芷渝满不在乎道：“又没外人，当着你们爷俩的面，哪儿有那么多讲究。”
“爸，妈，聂可卿跟我犯克，我觉得还是给她安排别的岗位吧。”纪天问说道。
白芷渝却是一脸严肃道：“儿子，你还别说，我跟你爸还真找人算过了，聂可卿的八字，跟你合得来。”
果然，这是奔着撮合的意思来的……纪天问心中吐槽，再次拒绝道：“我觉得还是不合适。”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纪无庸来了一句霸总发言，拍板决定道：“我觉得合适，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纪天问无语道：“那您跟我妈，还推荐什么？直接通知我不就行了。”
“我们说推荐，是给你保留体面。”纪无庸喝了一口茶水，一脸威严道：“但你小子不想体面，我们也只能帮你体面。”
“爸，您可能是太闲了，少看点电影吧。”纪天问吐槽道。
纪无庸当时就不乐意了，两眼一瞪，就要开始说教。
白芷渝则抢先说道：“儿子，聂家你可能有所不知。”
“聂可卿的曾祖父，可是标准的红色资本家，领导人都接见过的大人物。”
“只不过聂家一直都比较低调，不显山也不露水，也从来不搞什么大动作，所以才显得好像不怎么有名一样。”
“你要是能把聂可卿，忽悠到咱们家当儿媳妇，不说今后平步青云，起码也能一马平川。”
纪天问倒是不怀疑老妈说的话。
前世，纪氏集团倒台之际，聂家还曾伸出过援助之手。
只可惜，那个时候的纪无庸，已经丧失了斗志，不想再打什么翻身仗。
究其原因，自然还是因为纪天问。
人最怕的，就是看不到希望。
而纪无庸，已经无法在儿子身上看到半点希望。
聂家能帮一次，能帮两次，难道还能一直帮吗？
扶不上墙的烂泥，有再多的贵人扶持，那也是白扯。
“爸，妈，我有女朋友了。”纪天问说道。
白芷渝冷笑道：“你觉得我们会信？”
“真有了！”纪天问一副认真的语气道。
纪无庸摆了摆手，不耐烦道：“不管你真有假有，聂可卿给你当秘书这事，已经敲定了。”
“……”纪天问。
很明显，他现在已经信誉破产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纪无庸和白芷渝。
先是跟孟蕾之间的协议情侣，之后又假装康咏绮的男朋友。
已经被晃了两次，纪无庸和白芷渝自然不会轻易再信他。
从这个角度来说，《狼来了》的故事，含金量还在上升。
“行，我知道了，你们早点休息。”纪天问认命般说道。
纪无庸和白芷渝互相对视，同时感到欣慰。
儿子确实是成熟了，没有跟他们大吵大闹，也没有反抗他们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