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懿安太后,那就更不用说,作为皇帝的生母,哪怕妾妃出身,死后也是可以追封皇后,太子却说出这番话来,这不是将懿安太后死后的脸面踩在地上摩擦摩擦吗?
太子吓得面无人色,急忙磕头:“儿臣不敢,儿臣绝没有讽刺父皇的意思。”
永宁公主道:“父皇,二弟年幼,口不择言,请父皇看在已故母后的份上宽恕二弟。”
玄烈阴沉着脸,怒斥道:“年幼?他都成年要指婚了,还这样口不择言,还要朕看在贺氏份上宽恕太子,哼,她贺氏有什么脸面?”
她贺氏有什么脸面?
这句话说得无比森冷,毫无夫妻之情,听得太子和永宁公主凄惶不已。
太子直起身子,咬牙道:“父皇,再怎么说,儿臣和大姐的生母才是您的结发妻子,您怎么能不顾她死后的脸面呢?”
玄烈脸色更加难看,一股黑气涌上脑门:“结发妻子?你用结发妻子强调贺氏是元后,是想说皇后是续弦填房,比不得你们生母是元配吗?”
太子正要点头,但看着玄烈一副龙颜大怒的样子,也不敢点头,忙道:“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儿臣只是希望父皇不要忘了儿臣的生母,她才是您的元后,她死后的棺椁才应该摆在帝陵的居中之位。”
玄烈听得更加恼火,气得一巴掌狠狠甩在太子脸上:“你给朕住口,朕当年大婚立后,这元后之位本来就不是贺氏的,是朕碍于太皇太后的压力,才勉强册立贺氏为后的,可她不念君恩,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谋害朕的子嗣,如此残忍歹毒的恶妇,朕肯保全她皇后的颜面已属勉强,你居然还要朕给她元后的哀荣,让她的棺椁放在帝陵的居中之位,简直痴人说梦!”
他目光一转,又望向永宁公主:“永宁,你出生之后,人人都在背后非议生来不祥,克死了你龙凤双胎的亲弟弟,可朕今天要告诉你的,当年的龙子不是你这个凤女克死,而是你的生母坏事做尽,害了别人的孩子,所以自己的儿子才遭了报应,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太子和永宁姐弟两个被训得不敢说话,如同两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这么闹了一出,原本还想和和气气的讨论选秀之事,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宁寿宫——
太后正在廊下欣赏内务府刚送来的一盆绿菊。
菊花多以黄白两色居多,其次是红菊,绿菊十分罕见,培植不已,乃是菊花家族中最为珍贵的一种。
陪伴在太后身边一起赏花为乐的是慧贵妃,慧贵妃与凌霜同年入宫,容色却早已衰败,再加上太皇太后的缘故,皇上虽不迁怒她,却也懒得在去宠幸她,这两年去她宫里的日子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慧贵妃年轻之时,脾气与凌霜相似,属于一点就炸的类型,还曾经挥鞭子毒打妍贵妃,但随着年龄渐渐增长,加之哈森氏一族在皇帝迁怒下逐渐没落,她一点点看透了君恩,心性反而平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