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烈见她对玄煦之事只字不提,只顾着穿衣打扮,心里顿时放心不少,嘴上还是试探道:“朕将玄煦贬去雍州,这件事你怎么看?”
凌霜淡淡道:“臣妾能怎么看?臣妾乃是后宫女眷,岂可干涉外男之事,他是皇上的兄弟,又不是臣妾的兄弟,如今犯了错了,皇上罚他也在情理之中。”
玄烈迟疑道:“你真的这么想?”
凌霜直勾勾地看着他,正色道:“臣妾和皇上夫妻,夫妻上下一体,皇上的意思就是臣妾的意思。”
玄烈听了,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低低道:“你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再好不过了。”
霜儿对玄煦之事漠不关心,可见她现在还不知道荷花池的真相,否则以她关心则乱的性子,一定会跳出来求情了。
一想到这里,玄烈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却把她搂得更紧。
抱了许久,玄烈才将她放开,说道:“其实,朕又何尝不知,当众叱责他对太皇太后不孝,乃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朕没有办法,他是先帝的长子,当年又参与储位之争,朕若不寻个由头发落了他,让他远远离开京城,来日指不定会出什么忤逆大事呢。”
凌霜压抑着心底里的憎恨,低低道:“臣妾不过是一介深宫妇人,哪里知道什么储位不储位的。”
玄烈道:“也是啊,你多年生活在后宫,被困在这座四四方方的红墙黄瓦中,哪里知道前朝之事,但这辈子最介意的就是此事,朕并非先帝长子,又非中宫嫡出,非嫡非长而居九五之位,继位之后承受了太多的质疑,朕不得不防备他这位先帝长子。”
凌霜听了,忍不住冷笑,所谓的天家兄弟,手足之情,竟如此不值一文,看着真叫人寒心。
殊不知,玄烈现在最介意的,不是当年的皇位之争,而是荷花池事件的真相。
在他看来,这个真相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万一哪天不小心引爆了,他和凌霜之间的感情就完蛋了,所以才要把玄煦调离京城,最好让他一辈子见不到凌霜,那样就最安全了。
前朝因玄煦被贬雍州归于平静,后宫却开始不平静起来。
玄烈下旨为太皇太后隆重治丧,导致太皇太后的丧期持续了非常长,玄煦离京之后还在继续。
这一日,凌霜照旧率领一众妃嫔来到慈宁宫的正殿为太皇太后举丧。
便在此时,妍贵妃‘哎呀’地叫了一声:“靓妃,太皇太后大丧,大家都穿着白衣素服,你怎么穿一身红的?”
靓妃功力被凌霜吸走之后,便容貌尽失、恩宠不再,成天窝在承乾宫,不肯出门见人,省得被开笑话。
可是太皇太后崩逝乃是国丧,后宫上下都要来慈宁宫哭灵,包括身份最尊贵的太后都要来,靓妃不过是个妃子,怎么敢拿乔不来?
所以,这段时间靓妃都跟着众妃嫔来慈宁宫举哀,一次都不曾落下。
是以,妍贵妃这话还没说完,众人的目光就纷纷看向靓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