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贤这时候只感觉浑身气血翻涌,喉头一甜一股鲜血就要喷出,肩头的剧痛倒是顾不上了。
皮肉之伤,就算断臂尚且可以重新接上,只要不是致命伤,对于修仙者来说都是无伤大雅的。
而以一敌二,柳贤也不得不小心应对了,即便这两人修为比自己低了一大截,但自己并没有什么拿手的道术,不能掉以轻心。
这般想着,柳贤突然感觉背后一股热浪袭来,当即闪身想要躲开赵乾偷袭的一击,不过身上受了伤,身体也没了之前灵活,背心还是挨了一拳。
不过赵乾这一拳就没有带来言承那么明显的效果了,只是堪堪打破柳贤的护体灵力,拳头真正柳贤身上时也只剩了一股肉身力量,虽然赵乾力气不小,但柳贤毕竟也是个铸器师,身体结实也抗揍。
柳贤借着这股力量在地上翻滚一圈,顺势捡起了直刀,然后退开三尺距离,冷冷地盯着言承和赵乾。
言承这会儿勉强站立起来,腿上以灵力封住经络,这才没有流血了,不过终归还是很痛的,柳贤那一刀下去深可见骨,换成凡人这会儿恐怕直接就站不起来了。
言承本来疼的龇牙咧嘴,不过看到柳贤比自己还惨,心下有了些安慰,连疼痛都减轻了两分。
柳贤飞快取出一个小玉瓶,然后仰头从玉瓶中倒了一枚圆滚滚的丹药进嘴,惨白的脸色才好了些,很明显是疗伤的灵丹。
柳贤顺了口气,看向被血红色火焰包裹的言承,冷然道:“看来你就是那李闯了…怎么?要跟柳某来个恩将仇报吗?”
言承冷笑反问道:“莫非要看你行凶作恶不成?”
柳贤缓缓摇头:“道友此言差矣,此乃我百器宗之事…锻神诀乃是我百器宗开山祖师传下来的铸器法门,更是有祖训不得外传,怎么能流传在外呢?因此我此次前来不过是想要讨回这法门而已,怎么能说行凶作恶呢?”
“难不成道友想要横插一脚?你只是一介散修,我身后可是百器宗,还请道友掂量清楚…”
柳贤刚开始说话还有些无力感,慢慢地竟然又有了中气,言承定睛看去,他肩头本来已经是一团焦黑,这会儿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长出新肉来。
不过几个呼吸间,柳贤的肩膀已经复原了一半,新生的肌肤光滑无比,如同婴孩初生。
言承眉头一皱,不再跟柳贤多话,好不容易才伤了他,怎么能让他复原?
言承唤出昨晚才铸成的飞剑,然后甩给身后的赵乾,自己则是拿起罗运乾的飞剑来使。
柳贤警惕地看着两人,目光落在赵乾手中的飞剑上,旋即流露出贪婪的神色,以他的眼力,自然一眼就看出这飞剑是法宝,或许就是昨天才出炉那件法器也未可知。
赵乾气力大,随手挑出两个剑花然后就快步冲向柳贤,口中怒喝一声:“今日就以你这小儿…来给这柄剑开锋!”
柳贤也不敢托大,神色一凝,然后便是刀剑相交,发出阵阵清脆的响声。
两人一个肉身气力大,另一个虽然受了些伤只有单手,不过却是修为高深,灵力浑厚,也是打的不分上下。
言承提了口气,心中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剑势,飞快绕到柳贤身后,然后…出剑。
柳贤自然注意到了言承绕后,他心下对于言承其实并没有多大忌惮,毕竟比起赵乾这个曾经有着赫赫名声的铸器师,言承除了那血红色的火焰,并不足以让他多忌惮。
意识到言承绕后,柳贤也是飞快挡下赵乾重重一剑,然后飞快转身想要挡住言承的一剑。
饶是他反应够快,在言承手中的肩头挥出之前就先发制人一刀当头砍下,手中的直刀却在半空之中停住了,然后无力地落下。
言承眼疾手快,一把抓过直刀的刀刃然后收入手中,随意在手中舞动了两下,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直刀,自然有些新奇。
柳贤慢慢垂下了头,映入眼帘的是腰间汩汩冒出的鲜血,然后脑海中才传来疼痛的感觉。
“剑修?你居然…”
没等他话说完,赵乾抓住空当,一剑直接贯穿了柳贤的胸口,柳贤嘴微张着,还想说什么,却是已经气绝身亡了。
柳贤的尸体扑通一声掉在地上,言承手中的直刀也“哐当”一声落地。
而那些符箓没了柳贤的控制,也是纷纷掉落,洋洋洒洒落下,仿佛是在给柳贤哀悼。
赵乾收回了手中长剑,然后打量起来言承:“你倒是深藏不露…连剑势都是修出来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后生可畏啊!”
言承自己也没想到,光这出剑一式,自己还没练至大成竟然就有这等威力,筑基后期的修仙者的护体灵力轻而易举地就破开了,这剑势果然非同小可。
言承对于斩鬼神后续的几式越来越期待了,按照剑法上面的注解,这剑法威力最弱的就是第一式,只是出其不意有奇效而已,后面几式才是真正展现这剑法威力的招式。
虽然心里美滋滋,不过言承也懂得低调做人的重要性,笑道:“哪里…我这点微末本事让前辈见笑了。”
赵乾跨过柳贤的尸体,然后重重拍了拍言承的肩膀:“言老弟这称呼就生分了,你我以兄弟相称,什么前辈不前辈的?真论起修为来我还得叫你前辈才是!”
之前两人套关系只是因为铸器的事,赵乾嘴上叫言承言老弟,心底里对于言承还是当成晚辈来看的,毕竟他曾经也是个人物,而眼下却是实实在在的把言承当成了同辈看待。
言承微微颔首,不置可否,然后收了手中飞剑,笑道:“我此次前来原本是想打听一下赵老哥有没有关于妖兽的消息,倒是想不到正巧碰上了这事。”
赵乾用力一抖手中长剑,上面的血水甩干后还给了言承:“若不是你恰好赶到,此番恐怕老哥我真要交代在这里了,倒是想不到这百器宗…隔了这么久竟然还能发现锻神诀的存在。”
言承虽然对锻神诀不感兴趣,但对这柳贤为什么只身前来找赵乾倒是有些疑惑,收了飞剑后笑道:
“想必这锻神诀也不是百器宗人人都传的功法才是,否则他也不会独自一人来找赵老哥的麻烦了…”
赵乾放出神识,确认了附近没有其他修仙者暗中窥视,才眯了眯眼娓娓道来:
“何止如此,这锻神诀早就已经失传了,我当初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锻神诀的法门,也是凭借这法门成名。
只是好景不长,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风头出尽了自然便引起了同门的嫉妒,加上那时候年轻气盛,一不小心中了记,一身修为化为乌有。”
说到这里,赵乾愣住了,顿了顿才又道:“百器宗一开始还能容下我,可是我修为尽失,每次铸器都要花费巨量的灵石,百器宗找了个借口便把我逐出门外了,这一走,就是十年…”
言承听着他述说过往,更是下定决心以后要低调低调再低调,这动不动就被陷害谁顶得住?毕竟人心难测啊…
不过听完以后,言承也敏锐地发现了奇怪的地方,随即问道:“这么说来…别人并不知道锻神诀在你手中?”
赵乾轻轻点头:“百器宗虽然只是个二流仙门,但这锻神诀可谓是玄妙无比,若是流传出来,少不得会引起一阵腥风血雨,我想这也是那祖师爷把锻神诀藏匿起来的原因…”
“这种法诀我当然不可能外传,一传出去就是惹祸上身,哪怕再亲近的人我也没有告知过…”
赵乾回过神来,眉头紧皱:“那他们怎么会得知我身上有锻神诀的?”
言承摸了摸鼻子:“或许不是百器宗知道了,只有这柳贤一人知道也未可知。”
两人同时看向了柳贤腰间的灵囊,然后言承神识一动,灵囊掉落在地,其中的东西尽数摆放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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