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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1 / 1)

白色的外墙,实木门窗,推着厚厚的木格门进去,红黑相间的格子桌布铺入她的视线,坐在其间,戴着高礼帽的服务员把咖啡端到她的面前,用银匙慢慢地拌开,浅浅地啜一口,浓郁的香味,几乎能将人的舌(尖)都给化掉。

大胆喜欢这里,柔情的音乐落在她的耳里,让她整个人都松懈下来,端着店主亲自挑选的精致咖啡杯,她有种不太忍心再喝下去的冲(动),那种滋味,那种在唇间漾开的滋味,让她几乎不忍心再喝,真想珍藏起来。

她坐在那边。原木的窗子微微敞开着,上面垂下来一串风铃,微风轻轻地掠过,就能带起清脆的声音,有一下没一下地和着咖啡馆里的气氛,让人像觉得回到年少时,放下一切的负担,一切的疲累。

今天,注定是个多灾多难的日子。

她早上出门的时候,居然极为有幸地见到乌鸦飞过,城市里,还能有乌鸦飞到,到让她惊喜不已,没曾想到这是她这么个多灾多难日子的开始。

乌鸦的出现,就是个预告,就跟电视剧一样,都会来个预告片,预告着她一天,都会踩到*,所以她讨厌乌鸦,果断地讨厌。

不是她放弃他的,是他自己放弃她的,她完全可以这么个理解,甚至是心安理得,别说她矫情,她就是这么个人,心里就是老老实实地因着他活在这世上而高兴,可她不想这么就放过他。

怎么着,他想回来就回来的?

那她算是个什么?

随时都可以丢在一边的人吗?

她甚至曾经都想过,就那么一个,就她与他,两个人,没有别人,就两个人,好好地过日子,他守着她,她守着他,互守着,就这么一辈子。

没能实现,已经是她心中的隐痛,她已经开始学着去接受他们,慢慢地接受下来,不能守着一个,那么,他们要过来,她只能都守着,看是他们强势的行为,落在她的身上,到有些个半推半就的。

半推半就,还别不承认的,就是那么一回事,她要真豁出去,怎么着也得顾忌着一点儿,她算是个看透自个儿的,见不得廉谦那样子,什么哦,要回来就回来,把她当成泥性子了?

她是有脾气的,她喝着咖啡,瞅着从实木门窗走过去的路人,眼睛微眯着,极是享受的样儿,说真的,她真是高兴的,哪有什么比他们两个还活在世上更让她开心的事了!

就是生气,生气沈科不能让她陪在身边,虽然她也帮不上什么忙,至少知道他还活着,还活生生地在那里,已经是最幸运的事,沈科的事,最初被瞒的愤怒过去之后,她也表示理解,他也是无奈为之。

廉谦那是性质不一样,完全不一样的性质,让她分外地生气,比起沈科那会儿,几乎是双倍的,他是活生生地活在这世上,活在不知道哪个角落里,进行着他的什么破任务,就给她留下个已经死掉的假象。

她一急,一口气就把杯里的咖啡喝完,就自个儿再倒上一杯,这会儿她慢慢地喝,眼睛一瞅腕间的表,离着阿镜午休的时候还差上那么一点儿,打算还坐着一会儿,差不多时间才走。

熟悉的声音,她还没来得及消化,就让从身后伸过来的双臂给抱了个满怀,那落在她肩头的两袖,不就是军服吗,衬着个白皙的两手,让她瞅着都心里发怵。

那会是谁!

这世上,能这么着对她的人,除了连枫那小子,还会有谁!

怎么这么个人,就给放出来人来的?放出来咬人的?

别怪她这么想,实在是让连枫时不进地出现给吓的,都跟那个儿等同看待,她到是没去挣开,就那么坐着,任由身后的人不顾着军容还搂着她。

她淡定地喝着咖啡,跟个没事人儿一样,“怎么着,就穿着这一身出来了,也不看看影响多坏的?”她说得慢慢的,跟个耐心极好的人一样,听着好象在以柔和的态势劝着个不懂事的小孩儿。

连枫不是小孩儿,五年前,还是个小年轻儿,十八岁,跟个嫩葱似的年纪,如今都是二十三岁的大小伙子,五年,寻常人的五年,他的五年,部队里的五年生活足以让他成长,还是那么个人,骨子里没变,多些硬朗的感觉儿。

“哟,老师还替我担心着呢,这里可没有别人,就是我跟老师,谁看得见了?”连枫那个声音透着个乐意儿,比她还要淡定着呢,把自个儿的军帽子给摘下来,“老师,你说这真个是缘份来的,这么个地方大的,也能让我们碰个正着,你说是吧?”

大胆无语,目光一憋他的帽子,又回头瞅个一眼他肩头明晃晃的两杠一星,她听说过他在部队混得挺好,按她的意思来说,天朝的太子爷,哪个真能混得不好的,先前是这么个想法的,后来知道他是特种部队出身,也就把那些个想法儿给抹去。

“你说是就是吧。”她就这么应着,跟粘着座位里一个样子,也没个起来的意思,浅啜着咖啡,一脸享受。

看着是这个样子,她坐在那里,身后的男人,一身军装,面容精致得都让人嫉妒,身上隐隐地露出几分硬朗的态儿,让他那脸的杀伤力跟个原子弹一样,一出来,那就叫个必杀的——

咖啡馆里没人,这个时间点,没有人,还真让人觉得奇怪。

大胆自然是疑惑的,不是没来过这里,自从回来后,她一个星期至少有两次要来这边喝咖啡,什么个时间点有客人,她自是晓得一点儿的,瞅着他的眼神就有些个看外星人的感觉。

“连枫,你没发烧的吧?”她嘴上这么问,手已经去碰他的额头。

他比她更快,直接地把自个儿的额头落下来,贴着她的额头,肌肤相碰触,什么触电似的感觉真没有,没那么可怕,就是个平淡的,一个男人贴着一个女人的额头,从后面看过去,就像亲(密)恋人。

“老师,你觉得呢,我有没有发烧?”他问着,薄唇瓣就贴着她的颈动脉,仿佛她要是一回答个他不爱听的答案,那边里等待着她的就是个“血溅当场”。

灼热的气息,让她呼吸微有些个不稳,强制镇定地用双手推开那张脸,微偏开个视线,离开他那张足以让神仙都堕落的精致到诱人的面容,“都没发烧,说个什么糊话的?”

她不是不想走,是压根儿站不起来,瞅着个淡定的样子,可哄不过她自个儿,他那两手臂看似就搭在她的双肩头,跟没个放力气似的,只有她,她这个身子感觉着起不来,被他看着轻巧的动作给压制在原位。

就算是咖啡馆里没有人,她也不想真个跟连枫闹起来,就这么着,让他给按在那里,嘴巴还是能由得了她,自然就不会给他这么就算了,刺刺他,那还是必须的。

“也是——”连枫跟个知错能改的一样,笑着接受下来,“也是,我这么说真有些个矫情样子,老师也不喜欢的吧,还不如我直接个说吧,这里呢,这个时间点儿我给包下了,就等着老师来呢!”

这话说的,仿佛那个钱儿跟是白纸印的,一点都不心疼儿,反倒是觉得他自个儿很聪明的样子,让她颇为个无语,这败家孩子——

rihanna的歌声,她的手机放在桌面,跟个镶嵌在红黑格子桌布里一样,屏幕亮起,上面闪着几个字:“老公”。

老公是谁个?

大胆结过两次婚,第一个,那个结婚还就一年,廉谦传来死讯,她自个儿亲眼看着骨灰放下墓里的,当然他还活着,活着是一回事,大胆还能叫他“老公”?

指定是不能的!

那么就是喻厉镜,如今的省委书记,掌握着一方民生。

不是他的电话,又会是谁的!

大胆伸手就去拿手机,试图接电话,这肯定是阿镜让她快过去了。

孰料——

有人的手比她更快,更强势!

“是镜哥呢,我呀,连枫,镜哥不会听不出我的声音吧?”

他手臂一伸,就把手机轻而易举地拿在手里,瞅着屏幕上的两字,漂亮的眼睛有些个眯起,透着一点儿不悦的色彩,接起电话的声音,却是个怎么听都觉得很欢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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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166

大胆的脸给胀得个通红的,没曾想自个儿的手机就这么让连枫给拿走,还光明正大地接通电话,心里有股子莫名的心虚,就是这种感觉,心虚,让她感觉没处躲一样。

听着他的声音,更是没处躲。

“老师,要跟你说话呢,你要不要听个?”

他到是把手机放在她的耳边,大胆眼中一喜,刚想听,又见着那手机已经到自个儿的面前,上面压根儿就不是正在通话中,电话一早让人给切断了。

她一怒,试图瞪向他,可他狡猾地躲在身后中,任凭她个眼睛瞪得再大也没个用的,人家的脸长得精致,更比常人要厚,厚得不止一点点儿,厚得跟堵墙似的,任凭她瞪得再厉害,始终敌不过某人的厚脸皮。

连枫一直觉得她是他心头的那根刺,总是会刺得他生疼,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拔去,毫不犹豫地连根拔去,不留一点儿渣子,他舍不得,舍不得那根刺从他的身体里分离出去,一分一秒也舍不得。

他也不容许,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所以他来了,在每个她常去的地方出现,出现在她的面前,让自己成为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人。

“你这是耍我呢。”她都不敢相信自个儿现在还能笑得出来,跟个傻瓜似的,笑得挺乐和,伸手从他手里拿过手机,自个儿拨通阿镜的电话,“阿镜,我可以过去了吗?”

她这么问,随着她这一连串没有停滞的动作,双肩头的那股子力觉得重了些,让她有些个不堪承受,托身下座椅的福,她牢牢地坐在那里,背也靠在那里,瞅着跟个没事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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