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胆子,居然赶在皇宫重地,行此苟且之事?”李皇后身侧的红丝厉喝了一声。
柳恒之与范明玉跪在地上一声都不敢吭。
“娘娘息怒。”庆元侯夫人跪地上,从祖上的功劳一路哭诉,一边哭一边数落着,“娘娘,臣妇和外子都是半条腿埋在土里的人了,求娘娘开恩,饶了犬子。”
庆元侯府先祖是开国元勋,这侯爵也是世代承爵的。
明慧在那庆元侯府生活了好些年,对庆元侯府是了解的,庆元侯府却是空有侯爵的功勋帽子早没有以前的风光,尤其是在如今的庆元侯更是败落,到了柳恒之手里就就愈加衰败。
“娘娘,求您开恩。”庆远侯夫人两鬓发白,哭得老泪纵横。
李皇后是冷眼相看,一个字都没有说。
柳恒之抖着身体,与范明玉跪在一起。
微风拂来,柳恒之能清晰地闻得那范明玉身上的处子之香,只觉下腹一紧刚压下去的欲火蜿蜒而上,口干喉燥了起来。
柳恒之这个时候却是不敢再有任何的不轨,一动都不敢动,咽了咽口水,恨不得趴在地上,嘴里却是告饶说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说出的话却是带着一丝的不稳,有些喘。
冯氏很快就明白了情势,暗恨着狠狠瞪了一眼范明玉,出了这样的事,吃亏的终归是女方,这六丫头的名声毁了不说,连带的也会连累其他的兄弟姐妹。不过冯氏当家好些年了,很快地抓住了关键之处,看这情形自家侄女显然是被迫的,更可喜的是,她并没有失了清白。
“求娘娘做主。”冯氏也哭了起来,爬过去就搂了范明玉一顿嚎哭,“苦命的孩子的,别怕,有娘娘在不会让你吃亏的,有大伯母在,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不明不白地给人欺了去。”
“娘娘,莫不是有什么隐情?”贤妃说道。
马氏心里转了几转,也很快明白了冯氏的意思,跟上了冯氏的脚步,搂着范明玉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了起来。
“娘娘明鉴,请娘娘给舍妹做主。”范瑜朝着李皇后跪了下去,磕头说道。
范明玉刚被吓了,又被当场被李皇后等人抓了一个现行一时就懵了,如今听得冯氏和马氏的话,这脑袋也飞快地转了起来,当即跟着呜呜地哭了起来,“求娘娘给臣女做主。”
“臣女有些不舒服就出来走走,透透气,走到这沉香殿觉得安静这味道也好闻走进来看了看,却是没有想到柳世子也来了,他……他见四下无人就对臣女动起了手脚,臣女宁死不从……幸亏娘娘及时赶到。”范明玉一张娇媚的脸惨白惨白的,脸上的泪水如雨一般滚落,让人看得心生怜意,“求娘娘做主,若不是娘娘您……。”
范明玉泪不成声,话也是说的断断续续的,但是李皇后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若不是他们及时赶到,这范明玉定会以死相抗。
明慧目光看向范明玉,这样一个弱柳扶风的女子,这屋里的情形李皇后是没有见到,但是听得开始两人传出来的两句话,以及范明玉手里的簪子和柳恒之身上的伤,明慧微微看了一眼李皇后和贤妃,事情如何?想来这李皇后和贤妃听得范明玉的话,这心是更加倾向范明玉了的。
事情倒向范明玉这个苦主了来。
“这沉香殿向来无人,荒凉得很,你一个人怎么也不带个丫头或是宫女跟着?”李皇后轻声问道。
平时做客做客大家闺秀自是不会在别人家乱走的,而她范明玉还偏是挑了偏僻的地方走,还孤身一人,身边一个丫头都不带,是极为失礼的举动,更何况这还是皇宫内苑。
明显的李皇后质疑范明玉的话。
“回娘娘的话,臣女的丫头跟着臣女的,是臣女让她离开了一下。”范明玉哭着回道,“臣女让她去请臣女的妹妹明慧郡主了。”
“你的意思是,你让丫头去请她,她没有来,却是柳世子来了?”依宝公主,快人快语,伸手指着明慧。
李皇后和贤妃都扭头微微看了一眼明慧,李皇后看向范明婷继续问道,“有何事要请她来?”
“臣女只是……只是想与妹妹谈谈诗,说说画。”范明玉流泪,仰头看着明慧,脸上满脸是泪,“七妹妹,你怎么能……怎么能……如此狠心。”
这被泪水洗过的眼眸里带着不解,委屈,怨恨,似在控诉着明慧。
范明玉的意思很明显,是自家妹妹与柳世子相通要陷害自己。
明慧转身朝李皇后福了福身,才转身冷冷地看向范明玉,愤慨说道,“六姐姐这污水可不要乱泼,是我要你到这里来的吗?你口口声声说我对你怎样了?你说让人找我了,人呢?你让谁找我?我怎么没有见到?还有什么话要跑到这偏僻的沉香殿与我说?谈谈诗?说说画?哪里不好说?要到这里来谈?到这里来说?敢问六姐姐是有何重要的话,要避开了众人,到这里与我说?”
明慧微微顿了顿,让人能明白自己的意思,然后扫了一眼柳恒之,又说道,“还有这柳世子就在这里呢,我们可以当面对质,是不是我让他来的?”
明慧清澈的眼眸里泛怒与范明玉对视着,一句句都说得极其缓慢,却是一句句都戳在范明玉的心口,话里的意思明显——她范明玉让人请自己来是不含好意。
“七妹妹,我不是这个意思。”范明玉脸色一白,咬住唇摇头。
“你刚不就是那个意思吗?说我狠心,是我狠心害的你吗?”明慧反唇相讥,“姐姐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了,刚说过的话就不记得了?”
范明玉唇都要咬破了,摇头泪眼婆娑,“七妹妹,是姐姐错了,姐姐错怪你了,不过姐姐真的让绿篱去找你了。”
绿篱脸色青白,“奴婢去了郡主的芳菲殿,可是他们不让奴婢进门。”
“我可是刚才才见到她。”明慧轻哼了一声,朝李皇后屈膝,“娘娘明鉴,还请查清此事,给明慧一个清白。”
范明玉等人是不明白,可是李皇后和贤妃依宝公主,徐习远兄弟自是明白的,明慧虽是出了宫,但是芳菲殿也还是为她留着,一般的人也是难得进去的,更何况是绿篱一个小小的丫头!
徐习远笑着看了一眼明慧,说道,“母后,儿臣跟这明慧一起去见了父皇,后来与风探花一起去芳菲殿坐了坐,然后又一起回的昭阳殿,这确实是没有看到什么人找明慧。”
说完看了一眼明慧,难怪如此爽快的邀请了自己和风挽临去芳菲殿,刚又爽快地让自己和徐习徽都跟了来。
“大胆刁奴。”依宝公主对着绿篱喝了一声。
“娘娘饶命,奴婢回来的时候迷路了。”绿篱说道。
“贱丫头。”冯氏狠狠瞪了一眼绿篱,“平时六丫头待你如姐妹一般,你却是如此蠢,迷路了不会找人问路啊?”
冯氏骂道。
范明玉剐了一眼明慧,心里暗恨,拉她不下水。
“娘娘饶命。”绿篱心里发苦,却是不敢说话了。
皇宫这么大,她要是没有问路,恐怕现在不知道是绕去哪了。
“孽子哦,你没事跑来这里做嘛?”趁着空档,庆元侯夫人一巴掌朝柳恒之打了下去,骂道,“喝了酒就犯浑,这范六小姐天仙一般的人儿,你怎么就如此犯浑呢?怎么能亵渎她?孽子啊,我和你父亲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若出了事情,让我和你父亲怎么去见柳家的列祖列宗哦,你怎么就这般不争气呢?”
庆元侯夫人一边哭,一边捶打着柳恒之,柳恒之那受伤的伤口把大半个胸膛都染红了,庆元侯夫人一狠心,朝着李皇后跪了下去,捶着柳恒之,说道,“娘娘,您就杀了这个杀千刀的吧,喝了酒在皇宫也敢如此乱来,臣妇只当没有生养过他。”
这一个是世子,一个是范家小姐,也不能如私通的宫女一般秘密给处理了,李皇后紧抿着嘴,眼光锐利的看向柳恒之,“你可有话说?”
一个两个都孤身来了沉香殿,李皇后可不认为巧合。
柳恒之要忍着下腹的欲火,胸口也被庆元侯夫人打得锥心的痛,这才回道,“回娘娘的话,是六小姐约微臣到这里来的!”
范明玉约的柳恒之!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庆元侯夫人这捶打的手,生生地就顿住了。
冯氏与马氏侧目看向范明玉。
范瑜亦是难掩脸上的错愕。
“娘娘明鉴,请为犬子做主。”庆元侯夫人立马改了措辞,哭着说道,“儿啊,我苦命的儿啊,就这么钻到了人家的套子里来,你这是做的什么孽哦!庆元侯府上上下下就这么一根苗,这不是要我庆远府断子绝孙吗?娘娘,您心如明镜,还请娘娘做主开恩!……”
巴拉巴拉庆元侯夫人直接哭倒在了地上,数落着哭诉了一番。
范明玉听得这庆元侯夫人的话,忙分辨说道,“娘娘,臣女没有约世子。”
“娘娘,范府向来教导严谨,还请娘娘明鉴。”冯氏见着范明玉如此,忙说道。
“娘娘,六侄女向来是循规蹈矩的,请明鉴。”马氏也说道。
“娘娘,舍妹虽是年纪小,却最是懂礼,还望娘娘明鉴。”范瑜求道。
“娘娘明鉴。”范明婷也跪了下去。
人数上,范家的人绝对的占优势。
“娘娘,请给犬子做主。”庆远府夫人绝对的不输气势,这声音很是洪亮。
柳恒之看了一眼梨花带雨的范明玉,眼里闪过一丝利芒。
好端端的,约自己到这个鸟无人烟的废弃宫殿来,难道不就是想和自己亲热一番吗?当了biao子还要立着贞节碑坊,被人当场抓了,就直接翻脸反咬自己一口。
哼!
柳恒之从袖袋了舀出了信笺来,说道,“娘娘,这是六小姐的亲笔信笺,请娘娘过目!”
说完双手奉上给李皇后。
红丝接过信笺,展开递与了李皇后。
李皇后看了一眼。
上面只有六个字,不见不散,玉字。
字迹娟秀,信笺上还带着淡淡的香味,一看便知道是出自女子之手。李皇后给了红丝一个眼色。
红丝就把带着芳香的笺给了范明玉。
范明玉低头一看,信笺从手里滑落了下去,面如土色,喃道,“这……怎么会?”
范瑜伸手捡起了信笺,一看脸色一白,侧目看向范明玉,“六妹妹,你……?”
字迹很明显,是范明玉的。
“四哥,我没有,我没有。”范明玉扭头看向范瑜摇头否认。
两人的神情已经很明显了,这信笺确实是范明玉写的。
“娘娘。”冯氏与马氏一见兄妹两人的神情心里便明白了,赶忙埋头磕了下去。
开始只想着这范明玉只是闲逛走到了这里,为柳世子所逼,这才失了礼,如今,却是她自己约了别人。
这是私通!
冯氏与马氏两人心里都把范明玉给恨了个透。
范明婷余光横了一眼范明玉,不再出声。
“娘娘,臣女没有,这不是臣女写的。”范明玉转头朝李皇后求饶说道。
兄妹的神情,李皇后自然是没有错过一丝一毫的,于是李皇后问道,“不是你写的?那你可是认识这字是谁写的?”
范明玉惨白着脸,只是一个劲的摇头否认,“娘娘明鉴,真的不是臣女写的。娘娘明鉴,娘娘明鉴……。”
“娘娘,看这孩子似是真的不是她写的。”贤妃温和地看向范明玉说道。
“真的不是臣女写的。”范明玉点头。
徐习远说道,“既不是你写的,那写这六个字出来看看不就明白了?”
范明玉脸色一僵,这嘴里的话就噎在了喉咙口。
这信笺上的字,那笔迹就是她的,可是她根本就没有写过,面对着徐习远提出的建议,却是百口莫辩。
“娘娘。”柳恒之看了一眼范明玉,朝李皇后磕了一个头,说道,“是微臣有罪,唐突了范六小姐,娘娘还请开恩,给微臣和范六小姐一个恩典。”
说完,柳恒之把从几年前第一次一见钟情,到今日的唐突,都娓娓说了一遍,柳恒之平时就喜欢舞文弄墨,这动听的话也是信手拈来。
一字一句说得很是诚恳至极。
既承认了自己有罪唐突了佳人,也把自己的深情也声情并茂描绘了一番。
“母后,既是郎有情妾有意,不若就成全了他们,也是美事一桩。”徐习徽笑着往前走了一步说道。
一直沉默着,关键时刻说一句,也算是给了两家一个面子。
贤妃赞许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面子卖得好,将来范柳两家都会感激。
依宝公主也说道,“母后,不如就成全了他们吧。”
“娘娘,范六小姐是京城的才女,这柳世子也是才子,两人堪为良配。”贤妃笑盈盈和着稀泥,“正好借着百花宴,喜庆喜庆。”
徐习远余光看了一眼明慧,见着她上翘的嘴角,于是也附和着说道,“母后,柳世子与范六小姐才子佳人,佳偶天成。”
“母后。”依宝公主干脆摇着李皇后的手臂,撒起了娇来。
李皇后扫了几人一眼,淡淡说道,“才子佳人,佳偶天成?”
“请娘娘成全。”庆元侯夫人顿住了哭声与柳恒之一起磕头,异口同声求道。
赐婚给柳恒之?
范明玉心口一痛,摇头,“娘娘,娘娘不要……”
“不要?”李皇后扭头看向范明玉,眼眸一厉。
冯氏立马拉了范明玉,伸手在范明玉的腰际拧了一把,说道,“娘娘圣明,请娘娘做主。”
这样的丑事,能让皇后娘娘赐婚,这已是天大的面子了。
“娘娘,臣女……。”
冯氏干脆一把捂了范明玉的嘴,说道,“这六侄女面皮薄呢,还请娘娘谅解。”
“请娘娘成全。”马氏,范瑜,范明婷都出声求道。
贤妃徐习徽等人也在一旁说着好话。
李皇后考虑了半响,这才点头。
两人身份贵重,李皇后开始没有发作,也是看在范府与庆元侯府的面子上才没有发作,贤妃与徐习徽在旁边虎视眈眈,李皇后是乐得给范府与庆元侯等人一个面子。
“谢娘娘恩典。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皇后扫了他们一眼,起身,往外走,与贤妃去昭阳殿,在这里耽搁了这么久,那边还晾了那么多人在呢。
红丝留了一个宫女帮着绿篱整理范明玉衣衫和头发。
柳恒之受了伤,依照庆元侯夫人的意思是要宣太医的,柳恒之却只说不用,直接出宫回府。
庆元侯夫人拗不过他,只好依他。
于是柳恒之弯着背,蜷缩着身子被抬了出去。
范明玉把那信笺撕了个粉碎,然后就一直呆呆的,眼神空洞,像是失了灵魂一般,冯氏见着范明玉这个样子,只当她是被吓了,有些不放心,让马氏留了下来看着她,自己与跟了李皇后的脚步往外走。
“我一直都跟你在一起,你是怎么做的?”徐习远拉了明慧远远地落在了后面,低声问道。
明慧看了他一眼,一笑,没有说话。
“没义气。”徐习远说道,“好歹我也为你出了不少力。”
明慧扬眉,“你出什么力了?”
“给你当活证。”
明慧莞尔。
徐习远也扑哧一声轻笑了出来,没有继续追问了。
明慧含笑。
故意抢了范明玉的风头,范明玉必是不甘心啊,哪里能安心地在安排的殿阁里睡得着!
过了一会,徐习远嗫嚅了两下,又问道,“其实我比较好奇,你给柳恒之下的什么?”
刚在李皇后与他们这么多人面前,还那么斗志昂扬!有了那次丽林苑的事,徐习远很肯定,这柳恒之被她下了媚药。
而且徐习远也坚信,她敢下,就不会留下痕迹,就算是太医,估计也怕是验不出来!
明慧侧目,“你要不要试试?”
“别!”徐习远忙罢手,片刻往明慧挨近了一步,耳语说道,“不过,我看你那姐姐精神有些失常了,你回府注意些,离她远点。”
明慧笑着点了点头。
范明玉她重生了一次,她也是懂得那柳恒之的为人的。范明玉一心想要嫁给崔觐,却不得不嫁给柳恒之,会很痛苦吧。
百花宴散了后,众人陆陆续续地出宫,坐着马车回府。
一辆辆马车在宫门口排成长队,很是井然有序。
与冯氏,马氏明慧等人一起回范府的还有宣旨意的公公,以及李皇后特意派的一个教导规矩的嬷嬷。
听得皇后娘娘的旨意。
于丽珍笑容满面,范老夫人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大大地赏了传旨的内侍,范老夫人这才见着脸色有些发僵的冯氏与马氏。
就是范明婷也是脸色黑黑的。
明慧垂着眸,看不出来神色,想来脸色必定也是不好看的。
范瑜也是绷着一张脸。
被赐婚的当事人更是惨白着一张脸,一点血色都没有。
范老夫人正要开口问呢,李皇后派过来的嬷嬷就朝范老夫人行了一个礼,说道,“老夫人,老奴是皇后娘娘特意派来教导六小姐规矩的,娘娘说,这范府的规矩最是严谨,范府的小姐一个个都是百里挑一,出挑得很的,但也难免有疏忽之处,六小姐又是娘娘亲自赐的婚,不可大意。”
虽说是范府最是有规矩,李皇后派了嬷嬷来教导规矩,意思很明显。
范老夫人听得脸色一白,说道,“那就麻烦嬷嬷,如意,请嬷嬷先去休息。”
等人走了,范老夫人这才看向冯氏与马氏,沉声问道,“说吧,出了什么事情?”
冯氏看了屋里的众人一眼。
范老夫人看着这屋里的一眼,屏退了屋里的下人,只留了这几个信得过的心腹伺候着。
冯氏与马氏对视了一眼,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起来。
范老夫人听得两眼发黑,身子就直直地往后倒。
“母亲。”
“祖母。”
范老夫人抖着手,指着范明玉,一口气没上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母亲消消气。”冯氏忙抚着范老夫人的背,顺气,马氏赶忙倒水。
忙乎了一团,范老夫人这才稳住了气息,一巴掌打在范明玉的脸上,“恬不知耻。这范府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
自在皇宫里就一直呆呆的范明玉,眼睛这才有了光芒,看了看屋里的人,捂着脸,突然尖叫了起来,“我不嫁,我不嫁。”
“这是赐婚,你说不嫁就不嫁吗?”范老夫人怒道。
“不嫁,死也不嫁。”范明玉摇着头,叫道。
“忤逆不孝。”范老夫人一把捞起桌上上茶盅,飞了过去。
“母亲。”于丽珍忙扑了过去,抱住了范明玉挡在了她的身前,茶盅里的滚烫茶水顺着于丽珍的臀部往下滴。
于丽珍被烫得倒吸了一口气,但也不敢出声。
“看你教的好女儿?”范老夫人怒目看向于丽珍,“这范府的面子是被她一个人给丢尽了,她也就不想想自己的妹妹和哥哥弟弟们!”
“我没有与人私通。”范明玉红着脸辩道。
“没有?人家有证有据的。”范老夫人怒道,看向于丽珍骂道,“看看你教的好女儿,就不该让你教,你自己就那个样子,还能教出什么好女儿出来,小小年纪就与人私通,就知道浪。”
范老夫人被气得有些口不择言了起来。
“祖母,我不嫁,就是死也不嫁。”范明玉说道,说完,一个箭步就要往旁边的柱子撞了过去,于丽珍忙手忙脚乱地抱住了她。
范老夫人拍着桌子厉声吼道,“你就是死,也给我死到庆元侯府去。”
------题外话------
让亲们失望了不是妾,赐婚成妻了,不过,将来……嘿嘿!
╮(╯▽╰)╭
呜抹泪小西码字很慢,一个小时最多两千,一般是一千多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