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尴尬。
“今天也是来买书的？”
“嗯。”
事实上，夏油杰并没有把上次的书看完，过去的几天里，他的进度一直停留在书本前三页，他并不是喜欢看书的类型，比起说有多喜欢书，他更倾向于将它拿来打发时间。
朝月伊吹陷入沉思，难不成夏油杰对于管理组织方面的经验全都来自于书本？
现实中她算是见证他如何将盘星教建立起来的，看夏油杰轻车熟路的样子，很难不相信他没有提前做过功课。
看来她也得去看几本专业书籍才行了，盘星教教主之路先从《如何做一名成功人士》开始。
“所以呢？”朝月伊吹把身体往前倾，“接下来也要跟书待在一起？”
夏油杰：“差不多。”
他今天没有任何打算，如果没有遇见朝月伊吹的话，他可能会连续接十几个任务，虽然夜蛾反对他将自己压迫得这么紧。
他在最近一年里格外喜欢将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如果身体停下来的话，脑子里会被各种各样的噪音充满。
“哎——好无聊哦。”朝月伊吹卷了卷鬓角的头发，“不如，”她眨眨眼睛。
“我们去约会怎么样？”
“约......约会！”夏油杰被吓了一跳，“唉？”
朝月伊吹对夏油杰露出的表情很满意。
“总是皱着脸会提前衰老的。”朝月伊吹质问他：“怎么，你在介意我不是漂亮大姐姐，跟我约会很丢脸吗？”
“不是的。”夏油杰确认自己没有幻听，轻吐出一口浊气，“有些意外。”
“意外吗。”
“我在想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他笑着说，“今天可不是愚人节。”
“所以呢？”
“走吧。”夏油杰插在兜里的手轻颤一下，痒意在指尖蔓延，随即，一个冰凉的东西被塞进了掌心。
少女对着他弯起了眼睛，她将手从夏油杰的衣兜里拿出来，“想着今天也许会遇见你，就把这个带出来了。”
夏油杰刚想把被莫名其妙塞进手里的东西拿出来看就被朝月伊吹制止了。
“哎！那个是惊喜，惊喜是要留在最后一刻才能看的！”
“就作为你愿意陪我瞎逛的谢礼吧，虽然我的借口也够扯的。”
梦是另一场游戏，如果说朝月伊吹是玩家的话，夏油杰无疑是重要npc了，她见到夏油杰的次数明显要比别的她说得出名字的人太多。
并且她还跟夏油杰多了一层联系，朝月伊吹在夏油杰不知情的情况下顶替了盘星教教主的身份，这也许对夏油杰是好事，但后续的蝴蝶效应并不是她能控制的。
她知道如果夏油杰在那天屠村之后将会发生什么，而现在，她失去了自己的先机，唯一只能依靠猜测夏油杰的行动来推进后续发展。
跟夏油杰拉近关系明显是很重要的手段，更何况她在夏油杰身上做了另一层保护措施。
夏油杰似乎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看上去有些不太情愿。
朝月伊吹有些纳闷。
在现实中，夏油杰可是看到自己就会心跳加速，好感顺着马甲wifi源源不断传来的类型，平时也总是在不经意的情况下做出占有欲满满的举动，不过这并不是她能控制的，夏油杰也一直保持着她能够接受的距离，虽然纠结，但朝月伊吹也没有多想。
难道夏油杰喜欢的样子是自己本体外貌？不过要是“朝月伊吹”真正出现在他的面前，没准不被一拳打死已经算好的了。
没有马甲的维系，她很艰难地猜测着夏油杰的想法，她确实是故意想要得到夏油杰的好感的，要是能打出基友线就更不错了！
“你想去哪里？”夏油杰挠着脸颊，侧脸向朝月伊吹看去，在眼神游移接触到朝月伊吹视线的一刹那又漫不经心地移开。
“去哪里呢？”朝月伊吹没有约会过，只能打开谷歌搜索，“附近的游乐场好像不错，去看看吗？”
夏油杰没有异议。
但到了游乐场之后，两人看着人山人海沉默了。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朝月伊吹茫然，她被太阳晒到晃眼，踉跄地被后面的人推了一把，“今天也不是情人节啊。”
小情侣黏黏糊糊地走过去，旁若无人地讲着情话，虽然还在营业时间，但人也多得可怕。
朝月伊吹被吵闹的声音激起了退意。
“要不然还是换个地方吧。”夏油杰指指旁边的破烂小屋，体贴地将朝月伊吹虚揽在怀里，避免她被人群挤到。
破烂的房子其实是本市最老的水族馆，新建的游乐场带走了大部分的游客，水族馆只能靠老顾客的光顾维持现状。
但还是人很多，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比较安静。
朝月伊吹被人挤着走，不得不揪住了夏油杰的衣角。
“感觉要被挤成花生酱了。”朝月伊吹苦着脸说，她基本被逼进了夏油杰怀里。
肢体不经意的触碰让气氛加温，明明在阴凉的室内，夏油杰却出了一层薄薄的汗，额角的碎发贴在皮肤上，薄凉的湿意。
“不会的。”夏油杰安慰道，他顺着人流把朝月伊吹护到了鲸鱼池处，“这里好一点。”
“毕竟它们已经很老了嘛。”朝月伊吹松了口气，疲惫的将自己的身体压在护栏上面，“说起来约会真的会来这种地方吗，怎么看都不会幸福的吧。”
“也许吧，毕竟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他看着毫无防备的少女，神色复杂。
他总是忍不住猜测朝月伊吹的背景，她是否来自于一个幸福的家庭呢，看上去只有父母恩爱，生活富足美满才能生出这样的看起来毫无阴霾的人。
朝月伊吹怼着夏油杰的脸挥手，“你在想什么？表演要开始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水族馆，虽然破烂也是宝贵的第一次体验，在这种的情况下，她还能顾得上来招呼走神的夏油杰，可谓是敬业了。
这里的游人并不多，表演的白鲸已经有些老了，喷出的水花也不高，偶尔脾气上头了，还会对着各种方向乱喷。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有才能的人。”夏油杰盯着自己的手说，“可是我没有。”
“所以呢？”朝月伊吹勉强割舍那边的精彩表演转头，“可是你还能做很多事情。”
“我做不到。”
“做不到什么。”
“我也想过走另一条路，可我也没有。”
朝月伊吹想到他在说什么了，不过对着她讲这些东西真是太信任她了。
“所以你可以折衷，时间还很长，你可以慢慢想。”朝月伊吹说，她觉得现实世界夏油杰走的路有些极端了，但很明显那条路不适合他走，尽管他经营的不错，“不管你是什么大人物，至少现在，你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过客。”
“过客？”
“简简单单被遗忘不是不错吗。”
朝月伊吹看着被白鲸喷了一身的游人笑。
夏油杰：“你讨厌我吗？”
“哎？怎么会。”
少女的惊讶仿佛发自内心。
他做不到完全放弃朝月伊吹。
不可否认在高专经历的事情已经改变他了，也许夏油杰能装出以前那个小镇少年的样子，但他心知肚明，他已经变了个模样。
夏油杰知道自己心里那些糟糕的念头，不阻止它们宛如蔓草般疯长，他知道自己是个坏家伙，他已经和他的朋友不一样了。
可是他现在唯一能够拥有的就站在他的面前，让他怎么能不起贪念。
她突然被拉入夏油杰怀里，在白鲸淋下的水柱中，一片温热的东西贴上了她的唇，吮吸轻舔，她控制不住的松开了牙关，灵巧的舌抓住时机攻城略地。
“等......”朝月伊吹艰难喘息，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以试着喜欢我吗。”夏油杰刚才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可他卑微的姿态让朝月伊吹觉得是自己做了过分的事情。
他舔舔唇，将嘴角暧昧的水渍吞吃入腹。
“你不讨厌我不是吗？”
夏油杰虔诚地吻上朝月伊吹的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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