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歌:“……”
要勤洗头。
她都两天洗一次了,还不能叫勤洗头吗?
她觉得,她不是很懂她爱豆的意思。
所以晏歌重申了一下,强调,“我两天洗一次,已经算很勤快了。”
在这个问题上,男人倒是难得有了些跟她深究的兴致。当下瞥着她,容绰反问,“两天一次,还叫勤快?”
晏歌抿抿唇:“头发洗多了也不好。”
他不以为意问:“哪里不好?”
一天洗一次,她就可以有个肩膀借去睡觉了。
稳赚不赔的交易还不好?
怎么想怎么好。
这一次,晏歌沉默了两秒,开口。
“头发洗多了……会秃头的。”
“……”
这场对话以他又不理她了而告终。
房车在启悦天华总部前停下,而邻座的男人在编辑着手机,看起来像是还有事,晏歌便先一步下了车。
车停,门开,她才从车门探出身,便触及了大楼前的梁宝月。
北京与维也纳间时差错位了七小时,共同点是都过去了一晚上。一晚上过去,梁宝月也一晚上没回去——为的就是在这儿等人。
等到了想等的人,见了晏歌,她便笑:“好久不见,晏歌。”
晏歌朝她打了招呼,温声如酒的,“梁小姐,您好。”
见了晏歌,梁宝月也连带着见了同行的节目组一行,笑笑,亦客套道:“都吃过了吗?要没吃的话,我请大家去徐记吃早饭。”
徐记是家连锁粤式早茶店,就开在北京西二旗一带,口味好,生意也红火,很受西二旗bat程序猿们的欢迎。只是一则,众人连轴转了一天,比起食物,更急需的是休息;二则嘛,梁宝月这大清早的就站在公司总部前等着了,又唯独跟晏歌一人单独打了招呼——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在等谁。
都是娱乐圈里混的,这点眼力见还能没有?对着梁宝月的邀请,几人打着哈哈,这个说自己不饿那个说自己想睡的,也同样客套着拒绝了,而后稍稍走远些回避了。
除了傅珺。
傅珺自己就是启悦天华家的,当然没那个避讳。
众人散开,都去停车场寻各自的车与司机去了。梁宝月便去看晏歌,见人衬衫与裙烫得平整,从头发丝到黑色小皮鞋的鞋面,从上到下都是端庄之至,是个十足的窈窕淑女。
举手投足也落落大方,温婉而文静——以她的年龄而论,能有这样的仪态教养属实是十分难得。
轻易就可以看出,她的家教非常好。
梁宝月是越看人越满意,打量了两秒,她开门见山道:“晏歌,你要没急事的话,不如,我们现在聊一聊?”
“聊什么?”
便如书签插进了书册,极猝然地,这一痕男声也就直接插了过来。
很寡淡。
梁宝月:“……”
她是注意到了,先前从那房车上下来的一行人里头,节目嘉宾就只有五个,少了咖位最高的那一位。梁宝月本以为这位是中途先下车走人了,没料想人是在车上没下来。
平整裤装包着两条腿,长腿跨下车,容绰仪态是疏疏懒懒的。一身衣裤均是深黑,与那蟹壳青的天色一衬,颜色深浅鲜明。他脸色却淡,眼眸低垂亦如井水中藏,平静而不见波澜。
出现突然,发声更突然。
虽然这一声来得突兀,可碍着说话人在当今内娱乃至国际影坛的地位,这话梁宝月不能不答。她想了想,也没避讳,对着一畔的男人笑笑,同时直接挑明了,“容老师,我是打算跟晏歌聊聊签约方面的事情。”
并未应声,但容绰视线稍偏,往晏歌面上看了看。
征询意味隐约。
晏歌颔首,肯定了梁宝月的说法:“我也有这样的打算。”
没理她,容绰唇角稍扯。
她也有这样的打算。
说得振振有词的。
他的小粉丝虽然两天才洗一次头,但是某些时候表现得还挺成熟。
行。
“晏小歌,”他叫她,也看她:“你先上去。”
是要支开人单独说话的意思,梁宝月向旁边的傅珺一扬脸,傅珺心领神会,当下就跟梁宝月假模假样地请示了,“那梁总,我先和晏歌上去了。”
梁宝月当然无不答应,“去吧。”
晏歌却稍微停了步,目光也停着,在那蟹壳青下的颀长身形。
他没看她,却也像是轻易就看透了她的想法,“你先上去。”将话重复了一遍,男人嗓音轻飘,隐隐却透了些不容辩驳的意思:“待会再跟梁总好好聊你的打算。”
晏歌:“……”
她明白了,他是还有话要说。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话,不过,既然她爱豆还有正事,那她就不打扰了。
这样想着,晏歌转身,随傅珺离开了。
傅珺:“……”
虽然离谱但是,刚刚有一瞬间,她觉得,容老师仿佛是晏歌的经纪人……然后梁总是对家。
隐隐约约,剑拔弩张的。
这样想着,傅珺自己也觉得这想法过于离奇,不由幅度轻微地摇了摇头,轻微失笑。
事实上,感到离奇的不只是傅珺,还有梁宝月。
内娱的顶流也是世界的影帝,在圈内是出了名的低调,不露面也不营业——启悦天华都请不动。
能来这一次的综艺,都是远在众人意料之外的。
而现在,他过问了晏歌的事情——
是真怎么想,怎么奇怪。
然容不得梁宝月想太多,因在此时,容绰温淡地开腔再问:“她答应了?”
梁宝月一怔,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晏歌签约的事情,她便委婉而实事求是地回:“还没有。”
不过,梁宝月觉得,这也就是十有八.九的事情了。
所以还要聊聊。
闻言,容绰应一声,脸色比适才敛了三分,声线亦离了唇:“聊聊可以,多聊无益。梁宝月,”望向梁宝月,他稍停顿:
“这个道理,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