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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还在昏睡中的人,现在一派神色清明地坐在床前,靳译霆怎么看都像是沈瓷在伪装什么。她确实近日反常,反常的柔顺讨好。
沈瓷被他看到,心下惊慌,面上镇定,眼泪蓄满整个眼眶,泪水一颗接着一颗滑落。
靳译霆烦躁地上前,“你哭什么?”
他受伤的手滴了血在床单上,殷红一片。
沈瓷看看他的手,又看看自己的手,哭道,“我做了一个噩梦…”
“哦?什么梦?”靳译霆眼神犀利透着打量,看了她两眼便起身拉出柜子下的医药箱。他垂着的伤手,血流不止。
“我梦到……”沈瓷看着靳译霆侧脸,脸上的哀戚变得冷漠,她编造道,“我梦到你杀了我。”
靳译霆握住纱布的手一顿,冷冷勾唇,“梦挺好。”
他把纱布和药扔到沈瓷面前,“会包扎伤口吗?”
沈瓷摇头。
靳译霆坐到沙发上,抬着受伤的手朝向她,那架势她不下床也不行。
沈瓷虽然伤势好转,但稍稍踮脚用力还是会疼,她下床踉跄了一下差点摔了一跤。靳译霆看着,像看一个滑稽的小丑,眼神讥讽。
他抬着手,沈瓷打开房间所有灯,因为半蹲会压到自己的腿上,她几乎只能单膝跪在地上,先用药水洗干净他的伤口,再用镊子夹出玻璃碎片。
她的操作并不娴熟,手指捧着靳译霆手掌,小脸专注地找着碎片,可镊子夹住碎片的时候却没法一下拔出来,反而手抖弄得靳译霆眉头紧皱。
靳译霆不耐烦地用受伤的手捏住她的脸,“你故意的?”
他的手指冰凉,血液却是温热地黏在沈瓷脸上,沈瓷看着他有些走神,她想,一个心性冷漠至此的男人,怎么血还是热的呢?
她根本不想帮他清理伤口,甚至想那玻璃为什么是扎在他的手上,而不是心脏?
“我去叫护士帮你吧,我手笨……”沈瓷声音有些抖。
靳译霆松开她,沈瓷第一反应擦掉脸上的血,他叫住她,“不许擦。”
“?”沈瓷秀眉轻蹙。
他勾着邪肆的笑容,看着她脸上沾染的自己的血似乎还不够,流血的手指又往她眉心一点,如同一颗从她皮肉里长出来的红色的痣。
她本就长得极美,被这鲜红衬得妖冶疯狂。靳译霆满意地看着,心里因为看完监控发现被江绵戏耍的那点不痛快暂时按捺住了。
他没再为难她,“去叫护士。”
沈瓷如获大赦,起身时脚底发麻,扶着墙才勉强走到床沿按下呼叫铃。
别墅主楼平常不许佣人留宿,只有当日值班的两个佣人住在一楼,听到电铃声连忙起身,按照吩咐去把二楼的护士叫起来。
靳译霆的手伤得不重,手指好几个小碎片,拔出来后没多久就止住了血,掌心那块稍微包扎了下。
二楼的灯熄了又亮,一直到半夜。
沈瓷闭着眼睛,极度的困倦却抵不过靳译霆躺在自己身边的不适。靳译霆躺下,翻了个身面向沈瓷,手指滑过她脏兮兮的脸。
黑暗里,她看不到他的眼底炽热的疯狂,身体强烈的不适引得她胃里一阵不舒服,沈瓷极力克制着,想让自己睡过去。只要睡着了,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可靳译霆偏偏不放过她,他翻身将她压住,低头啃咬她的锁骨,说话时热气喷洒在她身上,“沈瓷,你在伪装什么?你想要什么?”
一句话,轻易就戳穿了沈瓷这些天的试探。
沈瓷刚想说话,胃里一阵翻涌,推开靳译霆干呕了两声。
靳译霆放在身侧的手暗自握紧。
他放弃折磨她,安静躺下,反倒沈瓷一夜难眠,不敢睡得太死。
翌日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