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她在事务所闲暇时看的书中,还是白泽他们教导她妖界基本知识的时候,他们都曾告诉过她天道无形,他没有具体的形态,但却能感应世间万物。
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她那个所谓的哥哥又是怎么将天道封印的呢,这种无形又无处不在的存在,按理来说应该任谁也无法困住才是。
白糖酥一边沉思着,一边在阿鸢的服侍下闭上眼沉沉睡去。
等明天醒来就通知凌光他们吧,在迷迷糊糊睡着前,她的脑海中划过了这个念头。在梦中,她似乎感觉到了一股让她十分安心的气息环绕在她的四周。
或许是因为今天一下子收到的信息量太大,白糖酥一夜无梦几乎是眼睛一睁一闭就醒了过来。
“小姐今天起得这么早,阿鸢还想拿热毛巾叫醒小姐呢。”正拿着毛巾过来的阿鸢楞了一下,接着眼神欣慰地看着白糖酥自己下了床。
又来了,阿鸢这个像是看小孩般的眼神。
白糖酥红了红脸强装镇定将自己洗漱好,接着又迅速换好了衣服向着饭厅走去,她可不能让爷爷他们久等了,而且分家他们的人据说中午就会过来,保险起见,她还是现在就去和爷爷他们一起用个早饭,然后再打听些分家的人物关系。
可没想她才来到饭厅,就看见了两个穿着华服的陌生人正坐在位置上与老爷子他们谈笑风生。
至少表面上的确如此,以为她明确的感觉到了表面可亲的老爷子心中对他们的不耐。
“糖酥,快过来坐爷爷旁边!”眼尖的老爷子一眼就看到了正走到门口的自家孙女,原本带着三分虚伪的笑意瞬间变得真实又温暖,“我刚才还想着让云崖去叫你起床呢,没想到你自己就过来了,我的孙女就是勤快。”
“爷爷早上好,哥哥好。”白糖酥笑着走到屋内,“大伯和大伯母他们还没过来吗,这两位又是?”
“这位就是阙白流落在外的女儿吧,果然和阙白小时候一般钟灵毓秀。”还没等老爷子开口介绍,坐在位置左边那个长相温润的男人就率先站起了身向白糖酥打了招呼,眼中的惊艳不加遮掩,“你好,我是云牧之,叫我牧之就行。”
听到云牧之的自我介绍,景老爷子狠狠皱了一下眉头:“这怎么可以,你是晚秋的哥哥,也就是我们糖酥的长辈,糖酥你叫牧之他云小叔就可。”
“云小叔好。”白糖酥当然是无条件听自己爷爷的话,因此马上乖巧地冲着云牧之一笑。
“老爷子就是重规矩。”云牧之却也不恼,温和的笑着附和了一句。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尤其是我们这种人家。”老爷子笑呵呵地将手中的茶放到一边,“无论是上下尊卑还是辈分,都要分的清清楚楚的好。”
“家主说的是。”云牧之依旧面色未改,只是口中的称呼却不着痕迹的换了一个。
“牧之旁边的这位是你三堂哥景灵玉。”老爷子继续向白糖酥介绍着云牧之身旁那个面容白净,眉宇间却带着几分忧愁的男子,“这小子一听说家里来了个新妹妹,就连早饭都顾不上吃,一大早就来这等着你呢。”
虽是带着调笑的话语,可白糖酥却没感觉到老爷子的语气中有多欢喜,但也没有厌烦,反而是一直像是看到不争气小辈般的无奈感。
“糖酥妹妹好。”景灵玉起身向白糖酥作了个揖,“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才是。”
白糖酥连忙回礼:“三堂哥好。”
“何必如此生疏。”景灵玉话语中的真挚不带一丝作伪,他的眼神无邪又不知世事,“糖酥妹妹唤我灵玉哥哥就好,像妹妹这般生得如此好看的女儿,我见了心中欢喜极了,以后我们兄妹两也应当多亲近些才是。”
“……”感觉到了老爷子心中突如其来的烦躁,白糖酥总算明白老爷子面对景灵玉时复杂的心绪是为何了,先不说她能不能迈过心里的坎喊别人xx哥哥,光是景灵玉后半句和骚扰没什么差别的话,她的心底就下意识地起了抗拒之心。
若不是景灵玉的神态实在太过无辜,她也从老爷子的心态中察觉到了景灵玉的这些话的确是天性使然,并没有任何故意的不好的意思在其中,她怕是从此要对景灵玉敬而远之了。
“哟,怎么今天一大早就这么热闹,云少爷不等着中午与家人一起过来,这么早就上门打扰我们用餐是为何。”正当白糖酥纠结着要不要顾及景灵玉的心情而逼自己喊一句灵玉哥哥时,云晚秋带着微妙讽刺的话语就传了过来。
“伯母早,大伯早!”白糖酥松了口气,又对着景云崖弯了弯眉眼,“哥哥早安。”
“糖酥早。”景云崖动作无比自然地拉着白糖酥就在老爷子身边坐下,又不动声色地瞥了景灵玉一眼。
耳力过人的他在还未来到饭厅时就听到了景灵玉对于自家妹妹的发言,虽然按照道理糖酥也是景灵玉的妹妹,但他还是因为这小子从小到大的没眼力见生出了几分不满。
“秋妹...”云牧之苦笑了一声,“我只不过想着提前来这的话,还可以多看看你,兄妹两好好的说说话。”
“我们两没什么好说的。”云晚秋目不斜视地直接无视了云牧之,走到位置上落了座,接着语气又变成了小女儿般的娇态,“爹爹我们快开饭吧,我都快饿坏了,糖酥肯定也是,她还在长身体呢。”
“知道饿还不早点起床,都当娘了,还每次让自己儿子去叫你们起床。”景老爷子没好气地瞪了云晚秋一眼,语气中却没太多责怪,也没对云晚秋与云牧之的争执发表任何意见。
云牧之眸光一闪,面上带着几分受伤叹息了一声便也重新坐回了位置安静地用起了早餐。
虽说白糖酥吃普通的食物时并不能尝到什么味道,但景家身为人界修者顶端的世家,在饭菜食材的挑选上也相当严格,因此白糖酥难得的在除了自己做的饭菜以外吃到了可以尝到味道的食物。
大家食不言寝不语地用完了早饭,与昨天晚餐时的热闹完全不同,白糖酥知道这是因为有外人在的原因,所以她用餐时的一举一动也没有像昨天那般随意,每个动作都完美地按照了秦家曾为她找的礼仪老师教的标准。
“我之前听说糖酥在外流落了好几年后还担心她会不习惯家族里的生活,没想到糖酥的举止完全就和自小在家里长大的一般,没有一点外面的痕迹。”虽然云牧之说的很隐晦,但白糖酥还是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什么外面的痕迹,他明明就是想说本来等着看她失礼,却没想到她即使不是景家从小养大的,举止也挑不出错处吧。
她不觉得从小在普通人中长大有什么坏处,但是既然云牧之这么挑衅了,她还是得回击几句才行。按着陶浊他们的话来说,他们这几个大妖都就差把她捧在手心疼了,凭什么去了景家要被别人欺负。
“云小叔过誉了,倒是您也看着和我在外面认识的那些人没什么两样,一点都没有我来之前想象过的架子,十分的和蔼慈善。”白糖酥眉眼弯弯,语气比云牧之之前说话的时候还要真诚。
“是吗。”云牧之意味不明地一笑,“你是我小辈,这是我应该做的。”
白糖酥没有再次接话,而是和景老爷子打完招呼后再次回到了屋里,开始换上了准备好的更为繁琐的衣裙,用来在即将来到景家的分家人面前亮相。
几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白糖酥与老爷子坐在大堂中,各个分家与云家送来的礼盒几乎塞满了大堂前方的整个院子。
“恭喜景家主,贺喜景家主,终于找到了失踪已久的孙女,景家主心里一定很高兴吧。”一个穿着红棕色唐装的中年男人率先踏入了大堂,“女儿被接回了家里享福,这下阙白就算在地底下也能瞑目了。”
来者不善。
白糖酥在听到男子的下半句话后便明白了这个事实。
有谁会在庆贺的时候故意提起别人伤心事,而且目前为止谁也不能肯定她的爸爸死了,只能说是失踪而已,可是这个中年男子却这么说,明显就是在诅咒着老爷子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事关自己最为疼爱的小儿子,哪怕景老爷子碍于世家间的情分一直秉承着小事化了的态度,此时也忍不住冷下了脸:“云家主这是什么意思,我们阙白只是贪玩失踪了几年而已,你这话难道是在诅咒我们景家的二少爷?”
云威却是毫不在意地一笑:“景家主又何必自欺欺人,阙白的事我们大家都知道,不过既然景家主这么说了,那么云威就当是自己错了,都怪云威这张直来直去的嘴不善言谈,还请景家主见谅才是。”
“呵。”景老爷子眯起双眼,心里暗自起了疑心,云威今天的状态很是不对。
平时的他虽然也不服气景家一直压在云家之上,但也从未如此直白的表达过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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