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溜排的十余盆异域兰花被杨麟和林伯从小廊外慢慢抱进,放于花亭间有如增色。
坐在花圃一旁竹椅上的白玉心小指微翘的拖着下巴,她有点不敢相信地暮望眼前得一切情景,玉唇微张的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直过了会儿,站在她身后不停向着那方仁山眉目轻悄,勾怀传情地孟青青忽然笑了起来:“大小姐怎么不说话哩,这可都是杨小侯爷专门派他的心腹园丁小杨,给你送来得鲜花咯。”
“你就是小杨?”白玉心终于开了口,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杨麟,几根手指慢慢搭在了椅面上如同弹琴般地轻轻敲打起来。停滞了片刻,白玉心跟着笑问道:“你家小侯爷最近在干什么呢?可不会还在捉弄那黄大小姐罢?”
杨麟哈哈一笑,摇头晃脑的嘻笑言答道:“大小姐这回可说错了,我们家小侯爷近日来天天呆在家里赏读诗画、作文弄赋,可是忙活的紧呢,哪有空还去捉弄那黄大小姐咯。”顿了顿,杨麟摸了摸下巴的低笑道:“这些兰花品儿,不知道大小姐中意与否呢?这可都是咱们小侯爷精心挑选的哩。”
“即是你家小侯爷精心挑选,怎么不亲自送上门儿来呢?莫不是,他又。。。”白玉心眨巴着眼睛,一句句让方仁山莫名其妙的哑迷话语,不断从她嘴中悠谈一半的便中止开来。
不屑的看着那一溜排的兰花盆子,方仁山撇撇嘴,不过就是几盆兰花而已,有什么值得心欢鉴赏的?但是他心里此刻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懊悔的,早知道这傲蛮丫头喜欢这调调儿的话,本公子上门拜访前,就多在市井花肆间搜购它个十几二十盆的送上门来给这丫头欢喜了。
可方仁山又哪里知道,杨麟送来得这些异域兰花,全是自关外西域一带小心培植来的非凡胜品,别说市井花肆了,就算肯花大笔银子买,也未必能有所收获的。转了转念头,方仁山的那一双贪鸠眼珠,又继续放在了仍是在向他眉目传情的孟青青身上的扫射起来。
哑谜似的聊数了十多句话语,杨麟想要亲自和白玉心说上几句悄悄话,却又被这该死不死的方大公子堵在一旁。白玉心同样也想和杨麟单独相聊的解解闷儿,也是碍于这突然上门的方仁山粘在其中,总不能,让方仁山在花亭里候着,自己和一个小园丁独处相聚吧。
杨麟死死瞪了方仁山几眼,只能无奈的长话短说道:“咱家小侯爷过上几日就要去荆州办事啦,临行前特地吩咐小的送花来给白姑娘的。不是小侯爷不想亲自来送,只是最近事儿太多呢,一个人忙的抽不开身哩。”
“我听爹爹说,荆州这会儿可不太平,正在和齐军开战呢。你家小侯爷这当儿的去那里做甚?”白玉不解的摇了摇头,在她看来,杨麟虽然聪明伶俐、又兼会能说会道,可委实不是沙场建功的男儿角色,这个时候的去荆湘一带办事,难道是想要客串些军功恩赏什么的为己打算?
果然,白玉心刚刚想到这里,那方仁山已是不屑插口地呵呵长笑道:“心妹怎就不明白呢,这杨小侯爷还不就是仗着杨侯爷的权滔势握,打算去荆湘萌些恩赏功劳来的衬托身份呵。”
微微抿了口清茶,方仁山一脸堂皇正气的淡淡叹息:“如今世道变啦,这些世家子弟福萌恩长,哪一个不是靠着家势权赫的混长恩劳呢?我方清游(字)虽说有父侍郎、祖至尚傅、却也是一堂堂科举中人,怎奈世道。。。”
方仁山自顾自的吟笑轻说着,他丝毫不惧这番话语会被那眼前‘小厮’记回去后加油添醋的告诉杨麟,他方仁山是什么,堂堂刑部侍郎的大公子,祖父还是昔年天朝末年时的刑部尚书兼太子太傅,所谓一门故交遍天下,就连如今别国数朝的地方捕官,还有不少他们方家的门人故生在内呢。
在方仁山眼里,杨逸只不过是一区区地方上的军头而已。别说他身兼数职了,即算是秘营南镇抚司的副使又奈如何,他们方家的地盘,可是秘营北镇抚司的监辖区域,根本不用在意那南镇抚司的秘探会有什么脏扣举动的。想来想去,这杨小侯爷定是也对白玉心意有心倾,但又不便亲自上门来见,所以才巴巴在临走前派人来送花表情的罢。
只不过,你杨小侯爷手伸的再长,心妹也迟早要成我方家人了呵。方仁山越想越是得意,他忍不住嘴角乏出一丝笑意的还想继续插口,突然被离他越贴越紧,骚首弄姿的孟青青给吸引了住,舔舔嘴唇,他干脆朝着孟青青身旁微进数步,口鼻观心得热望起这盈盈美妇来。
操你奶奶的,要不是你老子是刑部侍郎,你这小乌龟若能十六进乡、十八入科、二十进士,小爷我便把脑袋拧下给你当球踢。杨麟又哪能看得起方仁山分毫,他至少还是李建当年御赐世袭一等的爵位身份,可这八竿子都打不着门的方仁山又算哪里来的狗烂身份,一个小小进士便得如此嚣张,要让你混上状元的话岂不连天皇老子都不识了。
仿佛才注意到了了那方仁山在此得杨麟眨眨眼睛,装出副茫然神情的无知问道:“白姑娘,这位公子是???”
“放肆,本公子和心妹的名讳,可是你这下役小儿方可胡言叫问的!”方仁山哼声低斥着,手腕上的青竹扇立时于杨麟头上虚敲一击,直骇得孟青青心里一个哆嗦、白玉心手上的茶杯差点就没抓稳,生怕杨麟忍不住的就此当场翻脸。杨麟却是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仍旧是笑嘻嘻的望着方仁山,好像一个刚初世道的小园丁般,脸蛋上满是副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
“无知小儿,不堪竖用也。”方仁山满面居傲的斜斜瞪看着杨麟,手中青竹扇哗啦一声的打了开来:“本公子方清游、本朝十载进士也,家父位居刑部右侍郎...。”
杨麟依旧是笑咪咪的淡望着方仁山,直等到他的家讳名号有如一个暴发户似地堪堪报完了,方才恍然大悟拍着脑袋:“失敬、失敬,原来是方大公子。”方仁山楞了楞,正要习惯性的回敬说‘客气客气’时,杨麟却是话锋间突然一转,极其恶毒的怪笑一声道:“想不到方大公子对着我小小园丁时,还要并字、带父得名号家讳一一报上,那如若对着我家小侯爷时,岂不连祖上八代的先人贵讳,都要全部报出了?”
方仁山立时大怒,他何时遭受过如此屈笑戏辱的。他嘴唇哆嗦着,正想整出些什么词儿来开口呵斥这犯上小丁,孟青青忽然尖斥一声:“方公子,你、你、你,你摸奴家这里做甚?”方仁山闻言一楞,他很自然的刚是扭过头来,孟青青已是尖声连连的哭斥起来:“方公子,你、你、你。。。”
‘哐啷’白玉心手中的茶杯的砸在了地上。杨麟张大了嘴巴的瞪望着,那方仁山原本垂下直许的右手宽掌,竟不知什么时候触放在了孟青青腰身臀云间最为耸翘的那一瓣丰满盈肉上搭搭而立。杨麟心中立时狂呼叫好,这盆污水扣的,你方小乌龟总没话说了罢。
方仁山同样是脸色狂变,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前面训斥杨麟时那垂手随放的右手腕儿,突然就搭在了那骚首美妇的臀肉之间。一缕非常不好的古怪念头,瞬时就冲进了他脑海里蹦跳起来。方仁山想要开口解释,但他和杨麟一样,那张大了嘴巴的唇口上却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难道说,他方仁山能振口辞辞的说自己的手就是放在那儿什么都没动,是那美妇自己把臀部凑过来让他搭上去的。
“方大公子果然是品学兼优、进士高人呐!”杨麟一双巴掌直拍得噼里啪啦的一阵脆响,根本不等那方仁山仓皇开口,就已抢在他前面的嘿嘿直笑起来:“这一定是误会、一定是误会啊。方公子科举中人,进士及第,又怎会作出这种有辱斯文的不堪事儿。”
方仁山眼睛一亮,正要赞同开头的说出话来,却见杨麟竟然又和前次一样,话锋急转地极其恶笑道:“定是那孟婶娘无端骚首,故意将那臀儿嫩肉的凑到方公子手上以示作戏,想要当众调戏方公子的与她覆雨一番嘿。方公子莫要惊慌,有我小杨在此,定是那孟婶娘无端作恶得冤枉您哩!!!”
方仁山咂巴着嘴皮,这话怎么听得就不是个味儿啊。此事若真是这样的传了开来,那京城还是江南一带的士子文人们还不用唾沫星子的把他给活活淹死。
好嘛,在都指挥使府邸作客的时候被人家的后眷婶娘当众调戏,自己的手儿是被那婶娘故意用翘臀凑过来让他摸的,这、这、这...,如果这等词白都人让人相信的话,那么州府大牢里关着的那些花案重犯,也可以干脆辩解成是自己的‘家伙’原先就摆在那儿,是那些婆娘家家故意凑上来后一不小心就进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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