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消息可多了。”柳逸看着吴大夫那高兴的模样,看样子确实收获挺多消息的,是以,听到吴大夫这么说,连忙说了一句,“那行,你慢慢说,别着急。”
吴大夫看了一下周围,虽然没有人往自己这边看,但总得不是很放心,是以,吴大夫便建议道,“少爷,咱们还是到你的值房去说吧,还有,把丁队长一起叫过来,这个供词是他问出来的。”
柳逸点了点头,道:“也行,不过你们要快一点,顺便让厨房送一点吃的过来,我早饭都没吃。”
“啊?”吴大夫表示很惊讶,“少爷,你还没吃早饭呀。”
“怎么的,这不正常,睡得晚了点。”柳逸说着说着,就又转到说,“吴叔,谁让来京兆府也不叫我一声?”
好吧,又扯了回来,吴大夫连忙道,“少爷,你先去值房,我马上就来。”说着就跑没影了。
柳逸微笑着看着吴大夫离开,慢慢进入自己的值房。自打上一次,柳逸抖了抖面子之后,这司法司里已经没人敢乱来的,毕竟柳逸若是再杀人怎么办?要知道,这司法司里,那些个捕快,还有接触账务之人,又有几人是干净的,真要是让柳逸拉出去砍了,也是一点儿不冤枉的。
一开始这些人还挺怕柳逸的,结果发现自己只要听话一点,做事勤快一点儿,这柳逸还是很好相处的,最起码不会在他们面前摆官架子,说话又好听,而且做事都是以身作则,样样都处理的很好。更是在听说,柳逸还是柱国,长公主的女婿之后,这钦佩之情也越发重了,越来越多的人对他产生了佩服感。
是以,当柳逸进了自己的值房后,发现里头干干净净,虽然不大。毕竟这京城,衙门太多,即便是京兆府这么大的衙门,占地也不大。再说了,这京兆府可是有好多个司的,司法司参军的值房也就不可能有多大了。
值房里头,笔架,砚台,纸笔,书桌上的东西,码得整整齐齐,就边那张供来休息的小床,被褥也备好了,而且看着还是挺干净的,就在柳逸打量着房间时,丁福信端着一碗粥走了出来,道:“大人,知道你喜欢喝白粥,来,这可是师傅临时熬出来的,味道绝对不错。”
丁福信说着,便把粥放到书桌上,也是,这一个房间,虽然柜子很多,也有几把矮几,可只有这张桌子用来吃饭更合适一点儿。丁福信把东西放好后,吴大夫便把手里端着的一碟咸菜放在桌上,“少爷,吃饭倒是简单的很,一碗白粥和一碟咸菜。”
柳逸盘腿坐于桌后,拿起筷子夹起一根咸菜,感慨道:“你们可不要觉得这话有多简单,要知道许多老百姓可是想这么吃都吃不起。你知道,这一碗白粥,要耗多少大米?还有这一碟咸菜里,盐要多少,菜要几样?如此一想,你还会觉得这顿饭便宜了吗?”
“是,大人教训的是。”丁福信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毕竟他可是见过钱万有吃饭的,那家伙,每餐不吃去个十几二十雨银子,几乎都不太可能,现在看到柳逸吃的这个早饭,还不如一般百姓吃的呢,也太简单了点。
柳逸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丁福信说的有些口是心非,是以道,“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来,说说看,这案子进行的怎么样了?”
听到谈案情,这二人也赶紧席地而坐,丁福信看了看吴大夫后,见吴大夫意思是让自己说,也就没有推迟。
而是答道,“大人,那些人招了,大人对那些的人处置一出,这些人就彻底扛不住了,把自己的罪责全都交代了。而且,大人,我还你用你说的那个囚徒定理,让他们把我们还不了解的都说了出来,现在我们有他们的供词,画押,而且他们说的那些证据也都找到了,大人,你说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柳逸听后,表现的很淡然,“这有什么好争论的,把他交到衙门去,让他们处理。”
丁福信听到柳逸这么说,顿时汗水直流,尴尬的很,是以提醒道:“大人,我们就是官府,这京兆府内出现的事情,都当咱们司法司管理,哪还用得着自己处理?”
汗,对呀,现在可不是后世,公安机关负责抓捕,检察院负责积累证据,然后提出公诉,法院再对这些证据,以及嫌疑人的证词进行判决。自己这个司法司,那可就是一个集公安、检察、法院由一体的,什么样的处罚,不就是自己的事情?
无非就是自己拟定好罪名之后,把他交到杜少尹那里,给他备个案就可以往上报了,一般而言,像司法参军定下来的事情,不要说杜少尹这样的官员,就是皇上,也没有多少心思去否决,毕竟上位者,凡事过于穷举,是会没有属下的。
“行,你让条陈令把他们的罪责一五一十记清楚,然后附上本司对他的处罚,交到杜少尹那里去。”柳逸交待道。
丁福信又问道,“那大人,这些人现在是不是应该放出来了?整天养着一帮闲人,浪费粮食。”
“他们回来,如何处理?别忘记了,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有个一官半职,虽说是吏员,但吏员中也分个三六九等的。现在把他们放出来,我们提拔的那些人还如何自处?我们得赶紧把那些人培养出来才是正道,明白吗?”柳逸向丁福信解道。
抓他们,一方面确实是因为他们的罪行,另一方面也是柳逸想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梳理这司法司这错综复杂的现有结构,只有上下一心了,这办起来来,才能是如臂使指,指哪打哪。若是他们在后面给我们搞小动作,使绊子,那我们还如何快速破案?王爷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明白。”丁福信立刻答道,“那就让他们关在里面,反省反省也好,到时候出来也就老实了。”
“这么想就对了。”柳逸拍了拍丁福信的肩膀,“昨天我派人送回来的那几个人,现在审问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