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盆大雨从天而降,短短时间便将站在雨中的两人冲成了落汤鸡,衣衫、发丝都黏在身上,很是不适。
江夏仿佛没有感受到这寒秋大雨带来的冰冷,脸上收了笑容,漠然站在原地。
“我在江家,本就无足轻重,既然被除去了祖籍,想必对于江家来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江夏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
小李子不忍,泪流满满的哽咽出声。
“这江家的富贵与我而言,也如泥土一般,并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江夏说着,眼神少见的凌厉起来,如出鞘的利剑、如苍穹上的雷霆一般,凌厉的让人不敢直视,心生寒意!
“但是我母亲的灵牌,我却必须要带走!”
想起往昔和母亲相依为命的场景,江夏眼中的凌厉消失,忽然一笑,只是这笑容却颇为复杂,既有暖意,也有辛酸。
“身为人子,我怎能让母亲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这冰冷的大院里呢?”江夏张开双臂,抬头望着苍穹,仿佛要拥抱这深沉的雷霆大雨。
他和母亲,素来都不喜欢这江家。这偌大的江家对于他母子二人来说,就像是一个冷冰冰的囚笼,而不像是一个温暖的家。
“少爷.......”小李子哽咽。
江夏看来。
电闪雷鸣,怒雨卷天。
小李子跪在地上,叩首道:“少爷一片孝心,小人不敢阻拦,只是........”
江夏摇头道:“你不必担心我。”
他看向大院深处,目光幽幽:“这是我身为人子的职责,不管多么的艰难,我都要做。”
小李子哽咽道:“还请少爷打昏我。”
江夏轻轻一叹,将小李子打昏过去。
身为家族的奴仆,若是不阻拦江夏,这就是严重的失职,事后必然要被杖毙。
但哪怕被江夏打昏过去,托词自己阻拦过江夏但没有成功,若是家主暴怒,也完全会不顾这些将他打死。
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奴仆,生死皆不由己。
哪怕占据了道理又如何?
家主不喜,便能杀他!
将小李子的身体放在屋檐下,江夏看向远处,眼神深邃:“母亲,你教了我十六年仁爱、孩儿战战兢兢、也从来不敢跋扈飞扬,但今天.......”
他想起那‘老神仙’对他说过的话,想起那句没有牙齿的善良不是善良,而是一种软弱。
江夏脸上的表情锐利起来:“今天,孩儿或许要展现一番雷霆手段了!”
话音落下,江夏大步朝着江家大宅的深处走去,留下身后一连串的脚印。
他沉默的走着,身上带着一往无前的锐利,就像这漫天的狂风暴雨般,坚决、坚定!
哪怕是如今天这般恶劣的天气,江家例行公事的侍卫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严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当然,大多数人也确实松懈了,彼此聊着天,时笑时骂,显得颇为散漫。
但当江夏的身影在大雨中走来时,这些守卫还是第一时间惊醒,如临大敌的站起。
“谁?!”
有人冲大雨中喝道。
江夏顿时脚步,抬头看去,雨一滴一滴从额前的刘海上滴落而下,却遮不住他似平静实则锐利的眼神。
“是.......少爷.......”
有人认出了他,吃惊道。
一个中年却满脸凝重的摇头道:“不,他不再是我江家的少爷了!”
此言一出,周围数人顿时如梦初醒。
是啊,江夏不再是他们江家的二少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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