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管坐到一边,仔细的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消息很长,不知道上面写些什么。但是他的脸色却越看越凝重。
于成龙也不便打搅,只是回忆着这几天和黑管试手切磋的拳法和身法。
黑管也是师出名门,功底扎实,而且所练的《截血术》和自己的《青城内壮神勇硬炁功》同出一脉,相互交流,裨益都很大。
黑管儿打法有点像是bfr(血流限制训练法),限制血流量训练法顾名思义就是要阻断肌肉的血液循环,在手臂进行弯举时,绑绕着限制性的工具来达成。
其目的是在于不大幅影响动脉血液循环的状况下,阻断静脉血流。
以这种方式,血液能流入肌肉,但无法流出来。以此来增加肌肉的密度和强度。
辅以经脉行炁,来强化肉体。
一施展开来,打法泼辣,狠毒,肌肉一缩变小,随即像充气的气球一样一涨,炁力爆发开扬,这一缩一涨,动作杀招的力量强大,隐蔽姓高,十分厉害。
而于成龙现在的拳术,虽然精通了形意,八卦,太极三种,但是最为精湛的,练到了大师境界的只有“虎形劈劲”。
一招献,吃遍天。
不怕千招会,就怕一招精。
于成龙精练虎形劈劲又变化鹰爪,动作简单,就是一劈一抓。但是就这一个简单的动作,是他足足练了快十年才出的功夫。其中还配合上曰练月练养生的道理,才最终有了成就。
“虎劈”之后是“鹰抓”,“鹰抓”之后的变化是“撕扯”。老鹰扑击到猎物后,两爪强壮,猛的按住撕扯,把猎物的身体撕烂,扯断!
于成龙所练的形意拳中的虎形和鹰形,一劈抓住敌人后,下面的变化也就是一撕,一扯。动作虽然简单,但是却毒辣得一塌糊涂。
基本上被劈抓抓住了的人,在接下来骤然爆发的“鹰撕”“鹰扯”中,整条手臂,胳膊,都要被扯得脱离身体,最少的,也要被扯掉一块块的皮肉毛发,太过血腥和残忍。
动物界中弱肉强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格斗搏杀中更是如此。
于成龙在这些天,整天脑子里就是练拳,心气养意。身体素质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加上天天有黑管对练唯招,功夫也因此突飞猛进。虎扑,虎劈,鹰爪,鹰撕,鹰扯。这两形动作早已经贯穿,一一修炼到声随手出的地步。
虎形扑击,气势拔高,转换鹰形,千丈凌空下抓,气势力量更高,拔到巅峰。但是两形如果都不能结束战斗,就必定要转化成灵活敏捷,阴毒。
这也是物极必反的自然道理。到达巅峰之时,亦也是下落之际。
所以鹰形后面的变化是猴形。猴蹦地,偷桃,抓脸,抓沙。比鹰形更为泼辣,阴狠。老鹰的撕扯虽然狠,但是不阴。猴则是狠中带阴,更为毒辣。
没有最毒,只有更毒。
没有最阴,只有更阴。
“怒气填胸发冲冠,肉坚如铁骨头坚,闪似灵猴扑似虎,不染敌血誓不还!”于成龙想起爷爷留下的手扎中的几句口诀,他一直一来也只是只知其字意,不得其字髓。
但这几天黑管的点拨和自己的思考,觉得脑袋里面通了很多东西,整个口诀的意思就是一个字,狠!
用这招对敌的时候,怒气勃发,扑出去的时候,不沾染到敌人的鲜血,就不要回头,这是何等的凶狠?何等的一往无前?
“嗯?小子?小子!”黑管看完信息后,他看见于成龙两眼微眯,坐在椅子上,脚微微的翘起,一动一动,合着轻微的节拍,似乎在打盹入神。
他连叫了几声,于成龙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已经睡着了,又似乎在想问题沉迷进了意识的海洋中。
看见于成龙这个样子,黑管眼睛一缩,身体轻微绷紧,做出了要扑击于成龙的意思,他行的炁里,也勃发出了随时攻击的味道。
就在这一刹那,于成龙突然炸醒,回过神来,两三寸长的头发根根立起,怒发冲冠,仿佛斗鸡。
他的脖子上,手上的皮肤刹那凸起,汗毛如豪猪刺猬。全身一动,椅子咯咯作响。
与此同时,他的两眼凌厉,眼中闪动的精光刺向黑管的脸上。
这一刹那的反应,就好像隐藏在草丛深处的野兽,突然感觉到风吹草动的危险,而自然勃发出的敏捷动作。
在没有感觉到黑管的敌意之前,于成龙已经完全沉迷在武学的海洋之中,怎么叫都难以把他叫醒。
但是外界只要有敌意,立刻就被他感觉到,一动就如霹雳落地,风吹草动之间弹身而起,把敌人扑杀在周身四五米之外。
这等筋骨天赋,正是大师应有的潜力。
于成龙显然是深得其中奥妙,把玩三昧,只可意会,难以言传。
“哈哈哈,好小子,你要是不夭折,长起来绝对是个了不得的大拳师!”黑管看见这样的情况,立刻松散了紧绷的身体哈哈大笑起来。
“随时入神,随时又能感觉风吹草动,弹身扑人。你的心意到了这样的地步,真是叹为观止。有多少宗师被俗事繁多,勉强保持现在的水平,想像你这样随时都能入神,可见你心里一点负担和杂念都没有,传出去不知得羡慕死多少练炁士。”
说着说着,黑管停止了笑意,眉头轻皱,似乎有些不解。
因为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疑惑心想道:“这小子,显然是于老的后人,十有八九是知道自己爷爷与父亲是死于旁人之手,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心里负担杂念,随时能放下心意入神呢?”
这一点,就算是见多识广,智慧出众的黑管怎么想,都搞不明白,“难道是菲菲改错人了?就算是当时他当时年级小,不记得当年发生的事了,但前些年陆家的人上青城山的那些人和事也足够心烦的。
不可能一点杂念都没有。他这样随时都能入神的情况,也只有闲散出家的道士和尚,无忧无虑的儿童,曰近黄昏的老人才能办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