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霄奥古并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而是饶有兴趣的用他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盯着布鲁斯。
布鲁斯当然不可能被这样子的目光吓着，如果他会被吓着，那么他早就在无数次夜巡中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他只是漠不关心的看着随便什么地方，甚至于没有回给雷霄奥古一个视线。
现在雷霄奥古又提起来了，布鲁斯当然不可能用对待夜翼的方式对待他了？这个男人疯狂而又聪明，狡诈而谨慎。
所以布鲁斯选择不正面答，只是淡淡的回答道：“随你怎么说。”
一会以后，那个男人收回了目光，然后平静的说：“史塔克和我确实有过一次交集，不过有且仅有一次。”
“那就是他来刺客联盟夺取拉撒路之池的时候。”雷霄奥古抓着自己的扶手，目光中有点平静又有点欣赏的说，“我记得很清楚，那个孩子。在他来之前，我从来没有把这个无名之辈看在眼里，就算所有人都夸赞史塔克是个天才那又怎么样？他们是不在刺客联盟的视线范围之内的，但是他来了以后，我得承认，我真不该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他很强，甚至于给我留下了一个礼物……”
他能怎么说？托尼史塔克身上有种奇怪的气场，勾起他内心深处没法和别人说的痛苦，以至于他说了一些平时根本就不会说得话？
他要是这么和夜翼说了，他就是二次疯了。
于是在沉默中，夜翼只看到了一个动作犀利而凶狠的蝙蝠侠，揍得那些胆敢跑出来犯罪的罪犯欲哭无泪。
“……”
布鲁斯保持了奇怪的沉默，他向来是不会为那些花边新闻而感到烦恼的。
就是布鲁斯韦恩调戏托尼史塔克的那些事……
一阵奇怪的尴尬过后，布鲁斯冷冷的说道：“这和你没有关系，雷霄奥古，你没必要说那些事来岔开话题。”
布鲁斯挺直脊背，用沉默表达了自己不会说的事实。
“你可以把这当做是一种闲谈，布鲁斯。”雷霄奥古说，“即使你拒绝了成为我的继承人，但是我一直都很关注你的事情。”
“三十年前你们交手过？你见过史塔克。”布鲁斯问道，“拉撒路之池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不愿意和塔利亚在一起。现在我明白了，某种程度上，塔利亚是不如他。”雷霄奥古说道。
但是从他和托尼说了那些话之后……
当天半夜，他回到哥谭开始夜巡的时候，迪克还问他发生了什么，表情那么诡异？
布鲁斯觉得自己是被当天的气氛所迷惑了，加上他确实不怎么太喝酒，喝下去的酒让他脑子有点迷糊了，以至于说了那些平时他根本就不会说起的话。
这种奇怪的经历，让他提到托尼时就会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布鲁斯：“……”
他不知道雷霄奥古在说什么吗？他当然知道雷霄奥古在说什么。
雷霄奥古抬起手，露出手臂上一道灼烧的样的痕迹。
“……一个伤疤。”
布鲁斯的瞳孔猛然一缩。
打伤雷霄奥古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布鲁斯也有很多次打伤他的时候。
但是，这是一道三十年前的伤疤，三十年前，意味着雷霄奥古有无数去浸泡拉撒路之池的时间，而一道伤口依旧存在，这意味着……
这是一道拉撒路之池无法修复的伤口！
意味着，雷霄奥古的不死之身是可以破解的！
这个信息让布鲁斯觉得开心吗？不，他反而更加警惕的看着雷霄奥古。
因为这个信息是这个人自己告诉他的。
雷霄奥古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弱点告诉布鲁斯？他是蠢货吗？他怎么可能自爆弱点？
蝙蝠侠比谁都了解他的那些对手，他们中间没有一个是愚蠢的。
所以他更倾向于雷霄奥古能从这条信息中得到什么好处。
但是他能从中间得到什么好处？这是一条足够要了他命的信息！
“所以，刺客联盟要杀史塔克？因为史塔克有足够的手段伤害你？”布鲁斯冷冷的说道。
难倒雷霄奥古是希望靠着这条信息说动自己放任他杀死史塔克？不，这个人没那么蠢。
他不可能不知道布鲁斯在不知道这信息的时候都不可能让人杀了史塔克，更何况现在布鲁斯知道了这信息。
没有人会自爆弱点。
除非是为了什么。
布鲁斯知道不是他想不明白，而是这中间有着他所不知道的，雷霄奥古绝对不会告诉他的讯息。
“布鲁斯，你没必要那么警惕的看着我，这只是闲聊。”和布鲁斯的警惕比起来，雷霄奥古倒是显得非常轻松。
他看着布鲁斯的目光柔和，仿佛年长的前辈看着自己欣赏的后辈一样。
布鲁斯觉得后背发凉，寒毛都竖了起来。
这并不是恐惧，而是面对危险时本能的防备。
“刚才的问题我还没回答你。”在发现布鲁斯的目光更加防备后，雷霄奥古只是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刺客联盟为什么要杀死史塔克？有那么一部分原因是你说的，不过更加是因为那个狂妄的人，挑衅了整个刺客联盟。”
“我很欣赏那个孩子，但是不得不说，他太过愚蠢了，就算他手上的盔甲很强悍那又怎么样？”雷霄奥古说道，“刺客联盟会一直存在。”
并且会一直追杀他。
后面的话，雷霄奥古没说完，布鲁斯也知道。
他更想知道的是……
“你说的盔甲是红色的吗？”布鲁斯问。
“红色的？不，不是的。你是再说最近又出来的那个，什么钢铁侠吗？我敢说，他们之间一定有关系，但是，不，不是的。”雷霄奥古怀念般的说道，“是一身白色，纯白色的，如同流淌的水银一般，却无坚不摧的白色盔甲。”
“老天啊，你到底会不会啊？”托尼一面抹开脸上掉落下的灰尘，一面气呼呼的说道。
他想他遇到了一个骗子。
康斯坦丁倒是依旧气定神闲，打着哈哈说道：“放心，放心。”
在被允许进入后，他倒是没有靠近托尼，反而把他领到了一个瀑布旁边，托尼想，他要是让他用穿过瀑布进去这种不靠谱的方法，那他就是刺客，他就去打死这个人。
谁知道这个人居然还真让他穿过瀑布了？！
用他的话来说，这里是他的“小路”。
他虽然不被允许进入，但是他知道康斯坦丁永远会给自己留条后路，所以他找到了“自己”在主人不知道的情况下给自己留的后门。
托尼当然不可能打死他了，实际上即使心里无比的怀疑，他还是跟着进去了。
进去之后他才发现，他刚才真的应该打死他的。
走了足足快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时间，两个成年人的速度，足够把这片区域一寸不落的逛五个来回。
而他们，一个小时了，居然连走都没走出去。
不可能吧，这绝对不可能。
就算是陷阱，现在托尼也进来了。
康斯坦丁是真的很淡定，一个小时里他偶尔会念念叨叨，现在的情况用他的话来说，虽然有后门，但是毕竟三十年了，又不是现在这个他布的，所有稍微走错一点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于是，他们又在这迷宫似的地下转悠了一个小时。
视觉和感官误导会造成人觉得自己是在走直线，实际上是在绕圈子。
托尼他们就是这种情况。
终于，在托尼控制不住很像揍康斯坦丁的时候，他对着一面朴实无华的墙壁说道：“到了。”
到了，哦，终于到了。
本来是一件很让人高兴的事情，但是经过漫长的前奏托尼觉得自己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依旧想揍康斯坦丁一顿。
康斯坦丁一把抓过他的手，两指一划，在他手掌心拉开了一道长口子。
“我艹。”托尼猝不及防下意识的骂出了声。
接着，他把托尼带伤的手摁上了墙壁。
“你在干嘛？”托尼阴恻恻的说道。
“魔法，血缘魔法。”康斯坦丁轻松的说。
“对着一块石头？”托尼瞪着他说，他对着墙壁扫描了半天，这块石头依旧只是石头而已，“史塔克是未来学家，在史塔克的家里是不可能……”
话还没说完，他们两人面前的石头轰然打开，而石壁终于显示出，
托尼：“……”
当场打脸。
“魔法和科技的结合体。”康斯坦丁哈哈笑，“能躲避魔法和科技的探测，哈哈哈哈哈。”
托尼：“……”
“走吧，伟大的未来学家史塔克。”康斯坦丁叼着烟，笑着说。
他故意朝着托尼吐了口气，呼出来的烟圈喷了未来学家一脸，让他止不住的咳嗽。
托尼捂着脸，半天才缓下来，强撑着说：“走吧，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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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霄奥古眯了眯眼，他合上手里的书，动作优雅而从容的换了个姿势：“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忽然关注这么一个三十年不曾出现的家族？即使是蝙蝠侠，也不可能突然这么关心这么一件旧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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