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沅的小店铺,生意还不错。
除了第一天的超大件之外,接下去的时间里亓沅每天平均能接五个订单左右,单价在一千和一万之间浮荡。
平均每天收入维持在一万星币左右,一天的收入就抵得过那不靠谱铁饭碗曾经成果的一个月的工资,两天左右的时间就能赚到她一年的学杂费。
小金库涨势喜人。
半个月后,每天忙忙碌碌的亓沅收到了来自学校的通知。
高考成绩出来了,填报志愿的时间到了。
风晚亦是保送的,他只需要等待录取通知书就好,不需要再参加这个环节,但因为亓沅的缘故,他一直在关注这个时间,原本他是准备请假陪亓沅去填志愿的,但被后者拒绝了。
“这点小事我能搞定,你请假还得扣工资,没必要。”
并不差这半天工资的风晚亦第一次尝到被亓沅拒绝的滋味,他觉得有些难受,丢下了一句那便随你就挂了电话。
亓沅知道自己惹风晚亦生气了,但这回,她必须自己一个人去。
第二天,亓沅让二狗子挂了个店长有事今天不接单的自动回复之后,出门了。
亓沅的高考成绩,和她自己预料的差不多凄凉,但凡有点前途的大学基本上都进不去,所以她另有打算。
只不过这个打算是绝对不能被风晚亦知道的,不然百分之两百会被阻止,这也是她为什么宁愿惹那人生气也要拒绝他陪伴的主要原因。
人生气了可以哄,填志愿却只有这一次机会,一旦尘埃落定,再没有更改的可能,这也是老师通知学生来的时候,让他们最好带上家长的主要原因。
亓沅的目标非常明确,明确到别人填志愿纠结半天,她连想都不想的就刷刷刷落笔了。
完了之后一看,好家伙,填的全都一模一样。
班主任作为最后一个关卡,对于每个学生这走向未来的第一步自然都是要过目的。
看到亓沅的志愿单之前,姜薇自认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无语过。
“你父母呢?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
“都死了。”
姜薇“……”
“那,那亲戚呢?”
“不知道,没见过。”
姜薇“……”
半个月前亓沅的父亲还在,现在却是孤身一人来此,当父亲的绝对不会错过这么重要的时刻。
从事教育职业多年,姜薇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自然看得明白亓沅不是在说气话,也没有撒谎,所以她这当班主任的瞬间责任感就上来了。
姜薇带着亓沅和她的志愿单去了她的办公室。
“你的分数确实有些低,三档以上的院校全都去不了,但其实四五档线里也还有几个学院还行,我筛选了一下,你可以填写这几个学院,至于专业,可选项不多,不过这几个以后的就业前景也还可以……”
看着班主任一刻不停的查询着院校,听着她碎碎念式的巴拉巴拉,亓沅心暖暖的。
“老师,谢谢你,不过我已经决定了,不会改了。”
姜薇手一顿,非常不解的看着亓沅。
“为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填的这个学校,当然我也不是说这个学校不好,而是它并不适合你,一点都不适合。”
亓沅笑着摇了摇头,否定了姜薇的说法。
“心之所向,就是最适合的。”
因为她想,她愿意,所以便是最合适的。
填报志愿,长辈的建议只能用作参考,最主要还得看学生们自己的意愿,如果他们坚持,那便只好顺着他们的意愿走。
所以最终,班主任也没有拗过亓沅。
离开学校的时候,亓沅碰上了一个多月没捡的付琳琳,这位大小姐在管家的陪伴下,同样准备出校门。
“晨曦学院。”
这位大小姐看到亓沅,丢下了这四个字之后扬长而去,那一脸的蔑视看的亓沅指尖发痒。
风晚亦保送的地方,正是晨曦学院,而这个即使旷课了一个月的大小姐,却还是凭着她的本事考上了那座学府,看她那副志在必得的模样,显然成为风晚亦校友的可能几乎稳定在了百分百。
甚至,还可能不止是校友那么简单。
亓沅盯着对方远去的背影良久,心中原本做好的打算又换了换。
风晚亦在图书馆担任的是辅助管理员,就是将那些别人借阅之后放错位置的图书放归原位,还有图书上架,图书编目等等。
工作不是很忙,大多数时间可以用来阅读,这也是他会选择这份工作的最主要原因。
察觉到手腕的震动时,风晚亦正站在梯子上将手里的书放回书架最上面那层。
他有些奇怪。
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现在在工作,一般不会在上班时间联系他,除非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
所以他下意识的抬起握着梯座的手去看到底是谁打来的通讯,而另一只手握着书往已经腾出来的空位里盲塞。
或许是腾出来的位置不够大,他往里摁了一下并没有成功,下意识的第二次用力之时,却忘了自己因为想要看是谁打来的通讯而没有把手握在梯座上,巧合之下,他整个人直接因着这个小事故而往后倒去。
duang的一声!
风晚亦整个人毫无防备的砸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正在图书馆门口台阶上往里走的亓沅右手手肘部位嘎嘣一声,直接无缘无故的给她来了个扭曲的姿势。
亓沅陡然色变。
风晚亦出事了!
完全顾不上自己那来历莫名的伤势,亓沅三步并两步朝着图书馆里飞奔而去。
二层,风晚亦从地上爬了起来,呼吸和思绪同样凌乱。
梯子的高度是三米五,他从三米高的地方毫无防备的砸落在地,甚至还清晰明了的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但现在的他却只感觉到一股浅表的肌肉疼痛,就是那种缓过一阵儿就没事了的疼痛。
但这根本不可能!
他确认自己摔下来的时候脑子还没囫囵,听到的那声也确实是骨头断裂的声响,而他现在完全感觉不到伤势的原因恐怕只有……
那个可能在脑海里甫一出现便再也挥之不去,风晚亦甚至连落在地上的书都没来得及管,直接扭头就跑,然后,在大厅中间成功撞上了一脸焦色的亓沅。
“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因为太过焦急,完全忘了控制音量,直接把门口借记处的人给引了过来。
“干嘛呢你们俩!什么地方知不知道!”
“抱歉。”
风晚亦对着那人道了声歉,看了额头冒汗的亓沅一眼,又扫了一眼她垂在身侧姿势不自然的右臂,抿了抿唇,伸手拉住了她的左手带着人往外走。
“我下午请假。”
一路被风晚亦拉着下台阶,亓沅小碎步迈的一刻不停,抽空问道。
“不是,你这是干嘛去?”
不上班了吗?
“医院。”
风晚亦的声音有点凉,凉的亓沅下意识的闭上了嘴。
上了出租车之后,风晚亦一直没说话,面色沉寂如水,只有微急的呼吸频率昭示着它主人的紧张心情。
亓沅再笨也足够从风晚亦的行动中看出对方显然已经猜到了真相。
哎,对象太聪明的坏处啊。
“我其实……”
亓沅想要试着挣扎一下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得,结果话只来得及开了个头就被打断了。
“闭嘴。”
亓沅麻利的闭上了嘴。
得,这回看起来比昨晚更生气了。
出租车很快就到了医院。
说实话,亓沅挺讨厌医生的。
跟这群治病救人的家伙面对面,对她这种尸山血海里浸泡的人来说,是件挺难受的事儿。
但再不喜欢,边上有个拉着她的风晚亦,就算面前是个如来佛祖,她这个满身血腥的家伙也舍不得后退半步。
拍片,手术,这里的治疗流程要比她见识过的那些快的多,也方便的多,早上十点多受的伤,下午三点左右全都处理完毕。
对于住院治疗这个选项,亓沅言辞明确的拒绝了,风晚亦见她如此坚持,便和医生沟通了一下确认了另外一种较慢一些的恢复方式。
这个方法需要每隔三天来医院换一次药,完全复原大概需要一个月,如果住院的话,五天左右就能痊愈。
风晚亦不知道亓沅为什么那么排斥医院,但人强烈抗议,他也只好顺着对方的意思来。
从医院出来之后,风晚亦把亓沅送回了家。
看着一室凌乱的原材料,还有那没来得及丢的外卖餐盒,风晚亦沉默在三,还是开了口。
“跟我回家吧。”
正在用左手打开水壶盖准备喝水的亓沅原地呆滞,隔了好一会儿才跟没油的机器人一样嘎吱嘎吱拧动脖子。
“啥?”
“收拾东西,搬家。”
反正总有那么一天,早晚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之前就算了,现在这样子,他根本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空荡荡的屋子里待着,甚至还得防着那个见鬼的房东抽风式的找麻烦。
亓沅更加懵逼。
“不是,为啥?我没事啊,筷子用不了还有勺子,反正我又不做饭。”
风晚亦主意已定,懒得跟她废话。
“你不是要嫁给我吗,现在提前试婚。”
一句话直接堵住了亓沅全部的抗议,并且欢天喜地的接受了这个设定。
试婚她知道啊,就是没有正式结婚之前先共同生活,以便增加双方的生活习性了解,便于婚后能更好的生活。
当然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风晚亦提出来的这个建议和她早上刚想出来的新路子完全是不谋而合啊。
两秒钟之后,风晚亦看着那个只剩一只手臂在屋子里欢快蹦跶,指挥着二狗子给她收拾行李的人,彻底无语。
把亓沅带回家这事儿,风晚亦自然得先跟父母报备一声。
报备很简单,只一句对方因为他而受伤不能自理之后,那两位家长立即接受了未来儿媳要提前入住他们家的情况,本来他们就已经接受了亓沅这个儿媳,这提前入住也没什么问题。
搬家不难,收拾一番才发现,其实需要带走的东西真的不多。
风晚亦抱着二狗子和搬家公司的人一起下了楼,留下亓沅一个人看着空荡的屋子做最后的告别。
想到李兰那张脸,亓沅拿着沾了水的抹布,用左手在墙壁上画起了无形大作。
嗯,三年之内,这间屋子是别想租出去了。
搬家费亓沅自己付的,她现在也是有钱人了。
风晚亦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三室一厅,外附一个大露台。
三个房间,两位家长一间,风晚亦一间,剩下的那间是书房。
改造书房对风家来说,有些不现实,因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亓沅的行李,最后全都进了风晚亦的房间。
当然,同一个房间并不代表睡得就是同一张床,至少思想仍旧‘保守’的亓沅认为,周公之礼,是要留待新婚之夜的。
于是乎,在她的坚持下,风晚亦的房间里多了一张小型的沙发床,嗯,非常软绵,一躺上去好似陷进去的那种。
她自己搁网上挑的。
风晚亦对于那张粉嫩嫩的沙发床,持保留意见。
下午下班,温婵雨和风彦回家之后看到风晚亦房间里多出的那张粉床也是沉默了很久,不知是该松口气那个alpha懂事儿,还是该感叹那alpha太懂事儿!
儿孙自有儿孙福,那俩小的就由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剧个透,免得小可爱疑惑。
他们的周公之礼,等不到大婚后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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