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是紧急军情,赫尔高虽不爽,还是和年青将领走出军营。东西两地的军营并不远,隔了两条街和一个十字口。
东面军营比西面更大,赫尔高和他的师爷邓谬来到主营,这里和他们想的不太一样,只有五人,其中一个还是身穿文官服的老头,这个老头叫王黔,是海州知州。见赫尔高到来,坐在主位上的中年将领最先起身,带着一脸笑意招呼:
“赫将军快请坐,来人,给赫将军和邓大人看茶。”
从大帅到这里变成将军,谁的心里都不会高兴。这个中年男子,就是以前在建康,完颜永济亲自指派的海州守将,接卢其芳班的禄尔安。
禄尔安是完颜永济的老手下,曾跟着完颜永济打了不少仗。完颜永济因为一直在外面带兵,手下不少。为了顾全大局,金帝完颜璟并没有将这些将领拿下。就算想拿下,也得慢慢来。
赫尔高没有客气,一屁股坐在右首位,看了眼一同进来的年青将领:
“禄大帅,巴将军说你有紧急军情要谈?我们就不耽搁了,先谈正事要紧。”
禄尔安笑着点点头,坐下说:
“是这样的,我们打探到,泗州的守将换了。以前不是老将庞家望吗?现在换成了丘进。”
“丘进亲自去守泗州?”赫尔高有些惊讶:
“现在我大金和宋国屯重兵于颖州安丰,眼看战事一触即发。在这个节骨眼上丘进守泗州,绝不单纯。”
赫尔高人虽不太聪明,军事能力绝对不弱,要不然也不可能被他连攻两州。禄尔安点头附合:
“的确很可疑,我担心他想趁机率淮东兵马,攻我海州。”
这些人同样已将附近的地图了然于胸,根本不用看,赫乐高问:
“淮东有没有增兵的迹象?”
“没有,还是那些人。”在左边坐的一个身材不高、长得肩宽背阔的中年将领回答:
“泗州也只有两万左右的兵马,但丘进的确已经到了泗州。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安排的,他到泗州后,就将庞家望踢回扬州了。”
赫尔高听完后,想了好一会才开口:
“如果泗州只有两万兵马,淮东的兵力也没有变化。他们绝对不会打我海州的主意,最多想趁大战一起,配合淮西那边攻打徐州,可给徐州那边说一下。”
禄尔安叹声说:“这只是一个可能,不能排除他们打我海州的主意。夏陵在我们前方,离泗州二州都比较近。我的意思是你再领五千兵马去守夏陵,如有宋军来犯,随时给我带信,我必定亲自领兵去救援。”
赫尔高暗自冷笑,以前禄尔安就说过这事,让他领五千去守夏陵,现在一共涨到一万。守哪里他无所谓,只是不喜欢由禄尔安当小弟那样指挥。他认为禄尔安没什么本事,绝对不配当他的老大。
“禄大帅多虑了,夏陵离我们这里并不远。我们在楚泗二州那两个方向,安排了不少探子。只要他们有动向,一定瞒不过我们。并非我不愿去夏陵,要是他们真敢去犯那里,我带兵去救援,禄大帅坐镇指挥,更不会误事。”
禄尔安脸色一沉,看向左首的王黔,一直没出声的王黔终于有机会了:
“赫将军,军在外,帅命大于天。如今军情紧急,禄大帅让你去守夏陵,你要是不去,不但有违军命,还有违圣命,你可知有何后果?”
禄尔安这个大帅当得有些窝囊,以前他管不住卢家军,现在管不住赫家军。赫尔高也有一帮人,全是以前在楚州的手下。没办法,只好请王黔来压阵。赫尔高见王黔将几座大山都搬了出来,心中更来气了,但又不敢真的抗命,只好看向邓谬,邓谬会意:
“要是淮东那边真派大军来,我方兵力有限,分兵守反而不好,容易被他们各个击破。现在在前方统领三军的是陈王,不如上书陈王,看他如何安排?”
这纯粹是在和稀泥,这么一点事也要去问主帅?禄尔安调赫尔高出去有些私心,哪能去问上级,懒得再与赫尔高浪费时间:
“算了,此事我再想办法。”
……
大自然造就了不少的神奇,高山、大海、大地等等神奇的地方太多。在离一片沙滩不是很远的地方,有几座不是很大的山。这几座山的形态没什么特别之处,位置比较奇特。靠海的面有两座山相连,后面有三座,左右是些林木,长得不是很粗壮。
里面的面积很大,虽高低不平,里面有林木田土、还有一些房屋。房屋不多只有四十几幢,够领导住了。
在一个星光灿烂的夜晚,天上挂着半轮弯月。照在大地上,照在海面上。不知什么时候,从海面上出现数点亮光。随着亮光越来越大,可以看见,这些亮光不是什么怪物,是几十艘很大的船。
这些船逐渐朝岸边靠拢,快接近岸时,前方的第一艘船停下。要是走近看,会看见有不少小木船,好像挡住了大船的去路。没过多久,从大船上支下一些木梯,一个个人影顺着木梯滑下。
“公主夫人,你们怕不怕,要不我背你们下去?”
说话的是陆无天,被贬的自然是赵丹和谢夕韵。韩?为了留她们在淮阴,忽悠她们在那里守城。所有计划她们都已经知晓,哪会上韩?这些当。兴冲冲跟着来,低头一看下面,谢夕韵说:
“下面那些小船是绑在一起的,又不高,哪会有什么事?不用你们帮忙,我们自会爬下去。”
韩?以后有得麻烦了,就是怕她们摔在海里,才将小船绑在一起,方便她们下去。不止为她们开这一种后门,这要是其他人领导的队伍,下面的手下可能已经满肚子怨言了。
怕搁浅,这种大船不能直接划到滩边。穆斯泰虽管码头,码头的人不少,大部队没选择从那里登陆。要不是有穆斯泰为内应,这里他们也很难平安到来。
几女成功登上岸后,连无穷这种老实宫女也兴奋得玉脸发红。赵丹挽着韩?,指着海面说:
“相公,好美的夜景。圆月之夜的海上夜景我们也见过,怎么感觉这里的夜景更好看些?”
在韩?和赵丹成婚前,几女就和韩?看过不少的海面夜景。更好的夜空也见过,谢夕韵说:
“可能和心情有关?”
“夕韵说的也不错,”韩?笑着说:
“人的心情不一样,看东西的感受也不一样。还有我们在海上,看的几乎全是海面和天空。在这里不但有这两样,还有周围的海岸、山树装饰,只凭景色就比海面的更丰富。”
穆斯泰没有来,他在码头那边负责,给大家守好那里巡查的官兵,派了一个叫穆斯康的壮年男子来办事。穆斯康并不是海外人,是穆斯泰的护卫长,赐随他姓。
现在穆斯康呆呆看着韩?一家人,这一家人哪像是来办大事的?这种事带女人来就已经够疯了,就连他认为的无敌等丫鬟,也都有说有笑,一副观光旅游的表情。
这事同样牵涉到穆斯康一家的性命,遇到一个如此昏庸的领导他也着急。还好韩?那些手下不昏庸,几乎没看到有人指挥,不少人分散四周打探,看起来非常有经验。
一家人没有管任何人的目光,见人已经上岸不少,赵丹说:
“差不多了,这么多人,没必要等他们全上来,我们现在就去五峰村。”
韩?看了陆地里面一眼,去前方打探的不止是公主府侍卫,还有特务营的人。牵涉到自家人的小命,选的人都非常有经验。见一切正常,对左长风说:
“我们先慢慢走,你后面带人来。”
只能是慢慢走,大家都是坐船来的,不可能将马也运来。还好赵丹两女没叫韩?扶,让她几个亲卫轮流扶,可能很轻松,一路走话也没停。赵丹抱怨:
“应该派些人走陆路,将我们的马弄来,这也太不方便了。”
谢夕韵比较懂事:“算了,打仗哪会不跋山涉水?谁也不敢保证他一直都会有马骑。”
为了家人的安全,韩?的安保工作可谓做到了极致。他先派一部分人跟着穆斯泰来海州,这部分算是敢死队的人,将这些地方的情况都打听清楚了。现在沿途的就有这些人藏在暗处,就算穆斯泰出卖他,也很难达成心愿。所以他并不怕几女说话,他还有心思来解释:
“对方查得很严,在楚州到海州途中,安插了不少探子,走陆路来这里更不保险。将就些,明天我再想办法。”
“驸马爷,我有一法。”无敌的身体虽没另几个亲卫好,脑袋比较好使,她说:
“这里不是穆斯泰的地盘吗?让穆斯泰弄些马、最好是马车来。明天我们去东海县,就不用走路了。”
韩?看了眼两个老婆,准备一本正经劝说,一想可能没用,到嘴边的话又改变了:
“我们全进城了,外面的大军由谁来负责?到时候还要让外面的弟兄去配合,比混进城内的任务更重要。”
“这倒是个事?”赵丹想了想说:
“不如我和姐姐就不去了,你带他们去,我们在外面领军。”
韩?暗自松了口气:“你们在外面领军,一定要听宁将军他们的,别乱出主意害了弟兄们的性命。”
这话就不怎么好听了,赵丹不满瞪着韩?:
“我们怎么会乱出主意害大家?有什么事当然要和他们商量。”
队伍前后都有人,还有不少是将领。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兵,听到这些话的人无不脑袋涨痛。走了好一会,前方领路的一个年青士兵说:
“大帅,到了。从这里翻过去就是五峰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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