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柯一听,这不是秦辰安的声音吗?
他连忙挣脱开了秦辰安的手,用布捂着自己的脸试图离开。
可是他忘记了,自己现在就是一个瞎子,每天都坐在这,哪里都没有走过。
饿了就有人扔给他一个包子啃啃,渴了就等着雨水的滋润。
自从瞎了之后,再也没有起身走过路。
直到现在他起身要跑,这才想起来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没走几步就跌倒踉跄在地。
秦辰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幅样子,他又是如何走到这来的?
他将陈彦柯紧紧的抱住,不让他离开,他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弄清楚。
陈彦柯见挣脱不了,只好安静下来。让彼此都好好的想想。
先前他还对秦辰安颇有不满,可是在他看到自己这副模样的时候,非但没有嫌弃,反而还要帮助他。
这让他心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回想起当初他是怎么对待秦辰安的?
他百般试探他,换来的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的猜忌没有错误而感到满足罢了。
但是秦辰安却是真心待他的,他现在是真的后悔了。
当温然一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秦辰安的影子,他还暗自庆幸了一下,结果现在终于得到了报应。
秦辰安彻底无视了身旁人的眼光,径直将陈彦柯抱上了马车。
虽然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的确看不下去陈彦柯变成了这幅样子。
好歹他还是一国之君,这要是传了出去,这让他的尊严放在哪里?
一路颠簸,他们又回到了秦府。
秦踏鸿刚收拾好那些从宫中送回来的东西,见秦辰安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想着他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你怎么回来了?是什么东西没有拿吗?”
秦辰安摇摇头,来不及跟他解释了,这件事比较严重。
他也不能让爹知道,他居然带着伊国的君主回来了。
秦踏鸿这才注意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并且他还往自己儿子身后躲了几分。
“安儿,这是谁?”
这个人身上的穿着如此破旧不堪,真不敢想象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秦辰安不多做解释,拉住他往自己的屋里走。
“这是我的朋友,我带他回来商议一些事情。”
如此,秦踏鸿也不再多问,毕竟他现在长大了,该交什么朋友他自己心里会清楚。
只不过陈彦柯在路过他的时候,他无意间瞥到这个人脸上,布满了洞,这…这到底是什么人。
既然秦辰安不肯说,那自己再说下去也是无果,先静观其变吧。
“你快跟我说说,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他虽然担心陈彦柯,可是他更加担心温然一,怕她在那受到了欺负。
陈彦柯虽然瞎了眼,可是眼泪还是在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经过坑坑洼洼的脸时,竟然觉得有几分恐怖。
“这事说来话长了,我担心这其中有一个人在暗中操控着一切。”
随后他将鸡蛋以及下盅的事情全盘说出来了,他怀疑一定是有人在从中作梗,想要夺得这三国。
所以他趁此暗中搞破坏,将三国逐个击破。
很显然,伊国成了他第一个下手的目标。
现在有一件事逐渐浮出了水面,那就是真的有一个神秘人在背后,掌握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你这个脸还有恢复的可能吗?”
虽然陈彦柯事先说了自己会不受控制的发狂,可是秦辰安不怕,因为他有炎神护体,就算他发狂了,他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我在自己宫中晕倒的时候,依稀记得祭司在我的脸上弄走了一点蛊虫,估计是带回去研究了,至于能不能恢复,我也不知道。”
关于脸,他还真的没有底气,他担心自己从此以后只能是这个样子了。
他害怕再也看不见温然一那副可爱的样子了,他还没来得及好好补偿她呢。
秦辰安握住他的手,郑重的说道:“你放心吧,你在我这里是绝对安全的,你别出去乱跑,我保你平安。”
现在府上又买回来了下人,一切似乎回到了从前,但是他担心那些下人们为了利益将陈彦柯送出去。
陈彦柯当然知道,况且自己看不见路了,他还能跑到哪里去?
所以只要秦辰安不在,他是绝对不会跑出去的,安心坐在他的屋子里。
秦辰安点点头,如此他就可以放心出去了。
他匆忙赶出去,还有琼玉楼和玄机阁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呢。
重新回来的琼玉楼当然没有了以前的热闹,那些大臣们自从知道秦辰安是举报他们的人,并且琼玉楼也是他开的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因为少了这些人的捧场,琼玉楼相比以前,倒是萧条了不少。
可是这曾经毕竟还是一个盛大的风花雪月楼,怎么可能说倒就倒了呢?
只不过现在降低了要求,让平民老百姓也可以进来听听小曲儿了。
老鸨是他的人,所以自始至终也没有抛弃秦辰安,直到自己被抓进了大牢,她也坚信大人一定会回来救他们的。
果不其然,大人没有让她失望,她真的等来了秦辰安。
“芊芊姑娘在哪里?”
他要和芊芊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并且他还要让芊芊去调查一下,陈彦柯到底中了什么蛊,看有没有办法治好他。
提到芊芊,老鸨的笑容瞬间从脸上消失了。
她不敢跟大人说芊芊被皇上抓走了。
“你快说啊,芊芊姑娘到底在哪里。”
秦辰安见老鸨这个样子了,心想她一定是出了事。
老鸨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将这件事说出来。
“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当时这里被查封了之后,丞相见芊芊姑娘长得好看,所以直接将她捉进了丞相府,这不归皇上管,所以芊芊姑娘一直没有回来。”
这就说明芊芊是被丞相带走了,美其名曰是变成人质,以防秦辰安作祟。
其实他打的什么主意,自己心里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