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曦也沒有想過要救他離開，但是聽他這麽說，便好奇地問：“陸蓮，你並沒有被困住吧，你隻是不想離開而已。”
陸蓮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微笑：“反正我是不是真被困住，你都不會救我的。”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我之間有太多夙願，所以，不要怪我。”華曦坦然地說，沒有覺得過意不去。
陸蓮確實不應該救，他會帶來太多禍害了。
“用不著自責，我也從沒期望你會救我。”
“那我走了。”華曦轉過身，順著台階快步走上去。
陸蓮看著她的背影，緩緩閉上眼睛，按著心髒的部位，明明應該平靜的，為何會泛起漣漪？
酸的，苦的，澀的……
“華曦，你真的從來沒有想過救我嗎？”陸蓮喃喃地說，沒有等待回答，閉上眼睛，繼續休息。
從地牢出來，便碰到從剛才她醒來的房間裏匆匆出來的姬玥，兩人都怔了一下。
姬玥看著完好無損的她，有一瞬間的愣神，沒有反應過來。
華曦倒是一怔之後便回神，說道：“謝謝你，這一次多虧你了。”
姬玥也慢慢回神，笑容浮現在唇邊，如同嫋嫋升起的青煙，淡得虛無縹緲。
“無妨，舉手之勞而已，咳咳咳……”話才說完，便劇烈地咳嗽起來。
“你怎麽了？”華曦連忙說，看他的麵色很不好，蒼白憔悴，隱隱透出一種不健康的青色。
“沒事。”他搖搖頭，“你沒事就好，我以為你……”
“你忘了嗎？我是野草，就算被一把火燒了，來年還是會發芽的，我怎麽會死？”華曦笑著說。
很多年，他們沒有這樣正常地交流過了，說了這麽多話，仿佛一下子回到年少時。
當年那個病弱的七皇子，總是拒人於千裏之外，渾身上下都充滿防備，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
沒有想到他是這麽強大的存在，實在令人欣喜。
姬玥聞言也笑起來，發自內心的會心一笑，讓一旁的玄冥神龜都看得愣神。
就算在數千年之前，他也從沒見過姬玥大人這樣笑過。
看來，這個名叫華曦的女人，對於姬玥大人來說，是超乎一切的重要存在。
既然這樣的話，那他以後可不能輕易得罪這個女人……
“你要走了嗎？”姬玥問。
華曦點點頭：“嗯，想去一趟九重天。”
“需要我幫忙嗎？”他又問。
“不用了。”華曦的心中，有種莫名的傷感流過，當年初次愛慕一個人的心情，現在看著他，居然變得這麽苦澀。
可是他還是沒有變，一樣的溫柔貼心，默默地幫助她，從來不要求什麽。
“玥……”嗓子裏幹幹的，“對不起。”
姬玥怔怔地看著她，他很明白‘對不起’這三個字的含義，有些想笑，卻笑不出來。
很多時候，錯過了便是錯過了，根本就回不去。
“沒關係。”他的嗓音也幹幹的，“隻要你平安無事，無論什麽都好。”
“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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