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玥倒是很理解这些御医,瞧着在宫中当值,平日也颇得敬重,但看看那些宫斗剧便知,那完全是一份高危职业,搞不好便要掉脑袋,自然是越做越谨小慎微。
“我听到自己怀孕,第一反应是不信,郡马爷更是呆了大半天。”兰阳说起当时的情景,脸上还带着甜蜜的笑,“两个人拉着御医问了十来遍。”
盛玥含笑静静听着。
“后来郡马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就开始缠着御医,问一些怀孕该注意的事。”兰阳接着道,“御医说我身子骨偏弱,前三个月最好卧床静养,然后就,你看——”她有些无奈道,“这几日,郡马爷就天天让我躺在了床上,我唤你来,一来自是想告诉你这个消息,跟你分享我的喜悦;二来你也知道我朋友不多,聊得来的更是没几个,整日躺在床上实在太烦闷,所以想找你陪我聊聊天解解闷;三来嘛,你懂医理,那御医老头就只会叫我静养,叫我吃各种补药补身子,我很想听听你的意见。”还有一点,兰阳没有说出口,她觉得自己能怀孕,一定是盛玥帮着她调理的功劳,所以她相信盛玥。
“其实妾身的医术相对于御医来说真的算不得什么,不过郡主既然这般说,妾身便瞧瞧。”盛玥说着站起身,走至刚刚唐嬷嬷的位置坐下,伸出手搭在兰阳的脉搏。
兰阳莫名有些紧张,一见盛玥收回手,忙问道:“怎么样?”
盛玥笑道:“我一个号脉低手也能感觉出有一个微弱的小脉搏在跳动,孩子很健康。”
兰阳重又扬起了笑。
盛玥道:“御医虽是往严重了说,但该注意的的确要注意,特别是前三个月......应该有交代过不能房事吧?”
兰阳脸色募得一红,嗯了一声。
盛玥继续道:“饮食的话也要多注意,虽然滋补身子是好事,但也要适量,过犹不及。还有......”盛玥顿了下,笑道,“其实可以适当的散下步,晒晒太阳的。”
兰阳点头认同:“这话你等等一定替我跟郡马和唐嬷嬷说。”
盛玥笑点头:“好。”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中间唐嬷嬷将茶点放下后又笑盈盈的转身出去,郡主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这般开心了......真好!唐嬷嬷叹了口气,忍不住摁了摁喜极而泣流出的泪。
盛玥没想到在郡主府竟待到了傍晚时分。
回去的时候,兰阳还有些依依不舍,郡马爷得知她要走,为表达尊重,特意过来同兰阳一道送客。
兰阳不便走太远,想让郡马帮着送送,被盛玥婉言拒绝:“让阿福姑娘带下路便可。”
兰阳见盛玥这般说,倒也没有强求。
盛玥与他们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才带着丫鬟离开了。
林川拥着兰阳,见到她眼里的不舍,笑道:“这么喜欢君少夫人,过两天再递帖子过去就是。”
兰阳依偎在他怀里,刚刚的不舍感伤似乎一下散去了,笑应道。她发现自己的心绪起伏真的变得好大,果然如君少夫人所言,孕妇真心好情绪化啊。
盛玥走出郡主府大门的时候,没想到马车旁除了笑盈盈的罗安,还立着一抹熟悉的峻拔身影。
见到她们出来,他抬眸。
盛玥自己都没发现,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朝他走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君元晔自是察觉到了她的喜悦,忍不住嘴角跟着扬起,道:“接你回府。”
盛玥笑嗯了声,在他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君元晔跟着坐了进去。
小丫鬟们很识相得同罗安坐在了马车外。
“兰阳怀孕了。”盛玥笑着道,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出口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但是她很想将这个喜悦的消息告诉他,想和他一起分享。
君元晔难得一愣,但很快笑道:“那真是恭喜林郡马和郡主了。”
“是啊。”盛玥笑着点头,“他们都很开心。”
君元晔看着她灿然如骄阳般的笑靥,心口一悸,黑如夜幕的眸中闪过星辰的光泽,他突然起身......
这辆马车算得上宽敞,两人本来相对而坐,君元晔突然起身,以他的身高自然只能微弯了身子。
盛玥满脸疑惑的抬头看向他。
君元晔的黑眸深邃而幽深,就这么直直俯视着她.......
盛玥莫名觉得窒息了下,心口砰砰砰自有意识的开始狂跳。
“怎么.....”
最后的“了”字来不及出口,她的唇就被堵住了。
她本就扬着头望着他,而他正微弯着身,他只是快速的倾前俯低头,便准确无误的吻住了那张红润可爱的樱唇。
盛玥惊得本能抬手挡在他胸前,想要推开他,然而手却反被他抓握住。
他唇角轻勾,轻轻得用自己的唇摩挲着她的唇。两人的视线胶凝着,从眼眸中看到了各自的身影。
终于他像是有些无奈的微叹息了声,呢喃道:“闭上眼睛。”
盛玥像是被蛊惑了般,他话落竟真的就听话的闭了眼睛。
君元晔似乎笑意更深,盛玥能感觉到贴在她唇上那有些温凉的唇角又扬了扬。然而还在她心思游移时,他突然撬开了她的唇,加深了这个吻。
盛玥有些不知所措,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吻,但她还是羞涩的厉害,紧张得只能顺着他,任他予取予求。
这个吻似乎有些不同......
她感觉到他在压抑克制些什么......
但此刻自己脑袋严重缺氧,除了满心满眼全是他的气息,她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君元晔似乎不知餍足般,吻了她一遍又一遍。
当马车到达君侯府大门前,两人下车,盛玥的唇瓣已经变得红艳肿胀,媚眼如丝。
两个未经人事的小丫鬟见到,却是以为她被什么东西给咬了,立马关切询问起来,盛玥本就红如胭脂的脸愈加烧烫,连耳朵根都红了起来,面对两个担忧看着她的两个丫鬟,她努力胡诌了个理由应付了她们,却忍不住愤愤瞪向那个在一旁笑如春阳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