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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掀起的浪头将三人冲散,群众纷纷下水救人,现场一片混乱,另一条道路上处理事故的交警也跑了来,跳下水。
“闵敬舒!”纪临江的声音从水面沉喝,从落水的方位判断,那女人应该就在这附近,爆炸距离她的位置数十米,如果没有被汽车碎片砍伤,她便不会受到太严重的伤害,而他和她同一个方向,这个方向并没有碎片飞来!可是,全然没有她半点影子,哪怕往深水区潜去,亦一无所获!
家庭医生受爆炸波及伤势严重,阿褚紧紧拖着医生往岸边游去。
心脏翻滚的疼痛,极度缺氧,疼痛难忍,这该死的身体成为他最大的拖累!纪临江捂着胸口,低着头从浅水区一步一步走上岸,弯腰剧烈咳嗽起来。
纪氏的人从桥上奔下陡坡,纷纷来到他面前,“老板……”看着他不知因为爆炸还是因为碰撞引发的头部伤口,额角不停淌着血,小心翼翼的唏嘘。
纪临江随手指了指一个方位,猩红的眼睛盯着河面,示意纪氏的人下河找人。
他全然说不出话,咳嗽喘息都解决不了双眼逐渐泛黑的现状,他俯身,手按在大长腿上,站在原地,有人想要扶住他,他头也不抬的摆摆手,示意那人也下水,他不需要旁人的辅助。
双耳嗡嗡作响,头痛欲裂,不能去想那个叫闵敬舒的女人,不能去想她的生死现状,只能坚定的认为她还活着,他才不至于被这恼人的心脏折磨的不省人事,他在原地稳了许久,几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什么都不去想,猩红的双眼看着河面模糊不清的虚影,喘息渐渐平复,当身体的情况逐渐好转,他一脸怒容得盯着河面,摘掉了腕表,一件一件脱掉上衣,丢在地上,“安排一批潜水员,再找一支专业的搜救队伍,不管用什么办法,一条人命的时间里给我找来这里!”
他再度入水,那个女人落水的方位跟他一个方向,就算受到爆炸波及,也只会跟他同一个方向,这条河水流平缓,除非沉入水底,否则不可能凭空消失,亦或者那么快被冲走。
他锁定了最小的范围,让所有人集中那个方位寻找。
注定一无所获,哪怕陆续赶来的潜水员潜入水下也没有什么发现,只在次日下游的水面发现了敬舒的衣服,但仍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那名开车的司机,也不见了踪影!
如果那个女人被人救走了,这是她的计划和策略,这是最好的结果!
可是如果没人救她,她是当真中毒溺水了呢?
他连这二分之一的可能都不敢赌,几乎拼尽全力调动资源,哪怕将这条河从头到尾搅动一遍,也要生见人,死见尸!
游轮爆炸那次,他放弃过她!割舍过她!掂量过她,分析过她,可是最终的结果却是与日俱增的恐惧!这些恐惧和空虚冰冷成倍的增长扩大,冷冻了他的世界,吞噬着他的心智,无望折磨的人几近发疯,仿佛他追逐了大半生的猎物忽然被夺走,人生活着的乐趣被剥夺,赖以生存的氧气被抽离,冰冷倦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乏味无趣的日子里刚刚洒下一片极具刺激的温暖阳光,便被遮天蔽日的乌云掩盖,惊雷劈裂了它!
她不能被夺走,哪怕是死神都不行!他还没玩够!根本没玩够!
阿褚在岸上着急的向他挥手,纪临江凌晨时分大步涉水上岸,怒容泛着青灰色。
阿褚匆忙将手机交给他,“老板,出事了。”
纪临江看了眼手机,数百条未接电话跳了出来。
阿褚神色凝重,“夫人原是昨天的机票,但是临行前去见了一次二少,在二少的办公室被狙击,二少当场被抓。”阿褚的声音微颤,“夫人还在抢救,老爷的电话打不通。”
纪临江眉峰一凌,犀利地盯着阿褚,似是不信他的言论。
阿褚说,“二少被抓,对大少最有利,这件事跟他脱不了干系。”
纪临江薄唇乌紫,他的视线扫了眼河面,一言不发的给纪老爷子打了一通电话,电话打不通,他说,“你们继续给我爹打电话,让他尽快前往我妈那里。”
阿褚说,“老板,还有一件事……”他支支吾吾,“余阿姨和孩子一起不见了。”
纪临江猛然一震,豁然看着他。
阿褚说,“昨天您让她照顾孩子,她在您出事后,就抱着孩子离开了,说是您吩咐的,让她转移到别邸去,我们当时都在搜救错过了电话,您电话也打不通,没法确认,阿姨又是您的亲信,没人敢拦着,就放她走了。”
纪临江眼底蕴着凌冽的杀意,一起又一起看似突发的事件如墙压来,还都是直击他命脉痛点的事件,且都聚集糅杂在了同一时间段,他顾此失彼,顾彼失此都是惨痛的代价和损失,若说是偶然聚集,如同天方夜谭。
闵敬舒这个女人没能耐将手伸的那么远,无非是有人利用这个女人出事的时机对他有了动作,钻了空子,他的孩子究竟是被闵敬舒这个女人弄走的,还是另一只看不见的手弄走的,这是值得商榷的事情。
他冰冷的视线扫向河面,随手给母族的重要长辈打了一通电话了解情况,大致清楚了细枝末节,他冷静,“人怎么样?”
“还在抢救,有点危险,临江,你赶紧过来一趟吧,这边局势乱的很,人心惶惶,大少掌权了,二少那人虽有野心,但不会手足相残,凶手就是为了嫁祸他才对你妈下手,凶手不会让她醒来的,你赶紧过来,三少会帮你盯着。”
纪临江挂上电话,猩红的视线再次扫向河面,忽然调头往公路的方向走去,“这边继续找,调取那栋宅子周边监控,获取余阿姨行迹路线,把她儿子和她老公找出来,给我预约专机。”走了几步,他丢下一句,“替我问候宋司璞。”
深秋的海港凉意入骨,海风掀过这座城市,敬舒是在两天后醒来的,她处于陌生的房间里,简约的日式装修风格,简洁干净的家具,她惶惶然看着天花板,耳中的设备似是进了水,总是莫名发出磁磁的杂音,她的思维短暂的断片儿后,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坐的太猛,一阵天旋地转,又倒了下去。
计划成功了么?
她还活着?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