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还挺靠谱的。
“那就这样决定了吧,”实干家管津文准备起身进屋,“我去把博物馆和动物园的票给订好。”
“嗯嗯,我也回屋。”林零打着呵欠把自己的房间门带上。
这大好的中午,室外阳光晴好,地上的积雪把阳光映得更强烈了些,照在窗上更是花白的一片。
林零把窗帘紧闭,房间里没了刺目的阳光,安静昏暗得像在夜晚。
她很想随意瘫倒在床上,扯过被子裹住自己,不过这一天还剩余大把的时光,现在就沉沉睡去,弄不好到了深夜该休息的时候,偏偏翻来覆去睡不着。
要不要找点事情做呢?
这才刚刚中午欸。
林零盘着腿坐在床上。她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看到或着想出任何想做的事情。
甚至懒怠动。
人真是奇怪,工作的时候感觉自己只想要自由和休息;一旦真的获得了这样的机会,就变成了一只发条已经转到尽头的玩偶。不是在犯难究竟怎么规划这份自由,就是对根本无法弥补自身疲劳的休息时间产生无尽的无力感。
上班的时候忙里偷闲很起劲,可现在想个元旦的安排,林零的脑细胞都快死光了。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选择只有两个。
睡觉的话就吃一片药;清醒着的话就喝一杯咖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林零如果想要一个上午都保持大脑完全清醒精神的话,就必须要喝呗咖啡。
刘大夫在给她初诊的时候,是劝过她,要她尽量少喝咖啡的。林零倒是时刻谨记,只是有些时候实在需要非常集中精力工作,不借助这些饮料,她根本没有办法把注意力给集中起来。怎么说呢,那时候她的状态,就是脑袋空空。
工作能为她带来薪水,和朋友聚餐、男友约会或者和家人通话会给她快乐,可是即便如此,她也还是感觉每天真正能够靠自己沉下心来认真生活的时间少之又少。
当她察觉到自己的这种状态以后,为了调整,她尝试着喝咖啡或者茶,这些能够刺激她,令她兴奋,帮助她维持正常生活的饮品。
医生说少喝,那就先在工作量大却很难应承的时候,喝半杯吧。
她以为自己可以遵守和刘大夫的约定,每天少喝一点,然后也不会有什么后果。
可谁知,喝饮料的时候精神状态能恢复一时,但是离开了饮料之后,她又只想发呆,或者想睡觉,并且睡不着。
怎么办呢,一直这样的话,就只能多囤一些饮料了吧……
工作和生活都还是要继续,生活不止有大都市里的浪漫理想和纸醉金迷,还有房租水电、一日三餐和家里人的期盼。
她已经很好了,只是需要每天上上班,重要的人都陪在她的身边。
更何况喜欢喝饮料这种事情,只是她在服药期间,一点小小的异常而已。
上班嘛,肯定会越来越容易疲惫的,她尽量少喝一点就是了。
逐渐地,林零好像完全无法戒掉这些饮料,即便想要控制摄入,也必须得用含有能够使自己兴奋的成分的饮品,只是纯度不会太高而已。
比如必须有茶底的奶茶,加奶或奶油的咖啡,果味的功能饮料。
她可以自我催眠,我没有在喝医生禁止的饮料啊,现在需要上班,当然是上班更重要,喝一口也没什么吧……
现在,以她的状态,醒着的时候上午一杯下午一杯,一天也能就这么撑下来。
林零下床,从自己带来的行李箱里找出一罐浓缩的意式咖啡,又从书桌的抽屉里面拿出药片。
该选哪个呢?
还没想明白,她就神思飘忽,又愣在那里。
左边是一罐新咖啡,右边是一盒药。
都在她的面前摆着,她却无所动作,和一只布娃娃无异。
等她回过神,注意到自己面前的咖啡和药盒,已经接近一个小时过去了。
空中的云都一群接一群地飘远,她还只是原地散发着呆气。
幸好现在不是在上班。
元旦还是快点到吧。管津文在身边的话,走到哪里做什么事情,她都有兴致,去旅游,去打卡,去做任何她想尝试的事情。
独自闷在房间里,头顶是会长出蘑菇来的。
趁现在自己没有开小差,选择一下吧。
林零闭上眼睛,伸手一摸。
是药片。
她倒一片药在手心,仰头吞下,把咖啡推到桌角,回到床上蒙头大睡。
晚上林零是被管津文的敲门声唤醒了。
“还以为某人要睡成猪头了,”可能是因为敲门敲了太久都没人应,管津文摆着张臭脸,“出来吃饭。”
林零委屈地像个挨家长骂的小学生,拖着步子往餐台走。
“还说要跟我一起出去玩,我都怀疑等到元旦那天,我根本没办法叫醒你。”
“刚刚不是叫醒了嘛,”林零拿起筷子,面前又是一大桌菜,“你到底是烹饪专业还是计算机专业的?“
“你可以当我是双专业的,我感觉计算机和烹饪我都稍有涉猎。“他倒没谦虚。
……沉默。
“好神奇。“林零忽然叹道。
管津文抬眼看她。
“没什么,就是感觉这个世界上,好多事情都挺神奇的。”
原本还好像要永远形同陌路的人,有一天开始在同一个餐厅吃晚餐;
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对生活已经恹恹的,也能因为某个人的一句提议,特别想和他一起出门。
“就比如说这个手撕包菜,你吃这个菜里的干辣椒倒不觉得辣,但是你尝一片包菜试试,超级辣。是不是很神奇?”林零找了件“神奇”的事情给自己稀奇古怪的发言做注解。
管津文:……
“你是不是嫌我把包菜炒老了?”
“我没有!管大厨超级厉害!”
“你明明就是在嫌我把包菜炒老了……包菜都炒入味了,辣椒都炒没味了……”处女座的管大厨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没有没有,明明就很好吃!”林零又多加几片包菜放进碗里,疯狂扒饭,之后一面咀嚼着,一面含含糊糊地说,“还特别下饭。”
管津文:难道还炒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