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1 / 1)

宋正笑了笑喝了一口酒:“介绍给你的人倒是没有,不过……”刚想说就想起那位绝不让泄露的警告,赶忙住了口,转移话题道:“缘分该来的时候会来的,来,干一杯。-*---更新快,无防盗上*--”

谈飞雨跟她喝了几杯,便以醉酒为借口出去缓一缓,休息一会儿。

眼看着她出去之后,宋正的视线看向了那位的位置,发现那已经空了,视线找了找,发现他才刚离开座位不久,若是不细心观察,肯定没有人注意到他跟着谈飞雨出去了。

宋正看着两人前后离开宴席之后,大概估摸了他们两人去的地方,便叫了人来,让那边的下人全都撤走,以此来为二人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不得不说,宋正虽然是个闷葫芦,但某些时候还是非常有眼力劲的。

谈飞雨看到前方有一个池塘,池塘中央有一个亭子,四周又栽种着樱花,现在正是樱花开的季节,想来站在那里看风景应当会格外不错,反正周围也没什么人,她也就带着几分好奇心准备过去看看。

站在亭子中央看着那些樱花,发现果然很好看,谈飞雨闭着眼睛,感受着湖面吹过来的风柔和的穿过自己的皮肤。

啧,真好呢,这个大庄子。

谈飞雨站在庭院中,四处摸摸看看,若是觉得哪里弄得好看,还会多停留下来看几眼。

沈泽躲在一颗樱花树的树干后面,略带朦胧的瞳孔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瞧着她看那个亭子喜爱的神态与目光,他竟然觉得心里酸酸的,吃醋极了——她都没有那么看过自己。

一个破亭子有什么好看的,如果她喜欢的话,自己有一整个皇宫,比这个破亭子,比这整个宅子还豪华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他可是这个天下的主人,若是讨好了自己,她想要什么没有?

沈泽不甘心地用指甲扣着树干上的树皮,忽然他觉得胃部传来一阵剧烈的抽痛,在醉酒的影响下,一时间站立着都觉得困难,随着天地间一阵旋转,他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谈飞雨原本正在仔细看亭柱上的雕刻,就忽然听到背后有声音,立刻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神情,转过头看向声源处。

似乎有个人蜷缩着倒在樱花树下,难道是摔倒了?

看到四周没一个人影,那人身边也没跟着下人,谈飞雨便赶忙过去,待走进些,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等等,这个人身上穿的衣服怎么这么眼熟,难道……不可能的,他是什么身份,身边的人怎么可能会任由他这样狼狈的躺在这里?

她走到那人的身边,伸手扶起那人的肩膀,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没……”话还没说完。看到这张熟悉的脸,谈飞雨一下子沉默了。

沈泽觉得自己现在的思绪从未有过的清醒,但身体的表现却又完全相反。

他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肚子,苍白着脸色,嘴巴微微颤抖地张开,好像说了什么。

谈飞雨虽然不喜欢他,但是往大了说,毕竟这位是这个国家最重要的人,如果他出事了,那么罗烟也会因为皇位之争而陷入巨大的混乱,江山动荡对于是普通百姓的她来说绝对不会是一件好事,况且往小了说,她也不是一个借机报复而见死不救的人。--*--更新快,无防盗上

见到他竟然露出这样难受脆弱的表情,她心里闪过一丝怪怪的感觉,不过情况紧急,她来不及去追究这一丝微妙的感觉是什么。

她微微低头,侧耳问道:“您想说什么?”

您?

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沈泽的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一瞬间传来了比胃部更加剧烈的疼痛。

或许是因为喝醉了,或许是因为现在的自己身体难受,而自己最喜欢的人就在他的身边抱着他,所以让平日里忍耐力无比强大的他,变得出乎意料的脆弱。

他又张了张口,细细柔柔地说了一个字,谈飞雨还是没听清楚,她又凑近了些:“什么?”

沈泽脸色又白了几分,他的额头隐约出了一丝冷汗。

“疼……”

这回谈飞雨听清楚了,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当即也不顾什么男女之别了,一只手穿过他的腋窝,一只手穿过他的膝下,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冒昧了,但是现在情况紧急,我现带你去找大夫。”

说着就想要抱着他去找宋正,沈泽因为身体腾空,便一下子抓紧了谈飞雨的衣襟,将自己的头靠在谈飞雨的柔软的胸口,身体虽然疼得不行,但是心自然然的宁静了下来,像是一下子找到了归宿。

谈飞雨找了一会儿,这才总算遇到了一个下人,赶忙将人叫过来问这庄子里可有大夫。

“这庄子主人很少住,所以没有大夫,若是要找大夫的话,只能出去往外五里路,有一家陈氏医馆,这位贵客您先去门口,我马上去叫马车。”

闻言谈飞雨赶紧抱着怀里的人往门口走,路上尽量也避免和人撞上,毕竟自己现在的行为放在罗烟国来说,已经算是毁了一个男子的名声了。

等坐上马车,她才猛然想起来另一个问题,自己现在这样抱着他去见大夫,虽然别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但若是他想追究起来的话,治自己一个大不敬的死罪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谈飞雨低头看着紧闭眼睛依赖地靠着自己的模样,就莫名有种扶老奶奶却发现自己即将面临被讹诈的烦躁。

不过若是往好的方面说起来,自己今天的行为怎么说也算是救驾了,按道理来讲他不该恩将仇报啊,可是他又是那么喜怒无常,自己一点也拿不准他的意思,保不准他是怎么想的。

谈飞雨越发觉得不放心,一路上马车摇摇晃晃,怀中人呼吸也轻轻的,她想开口,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就在她继续盯着人纠结的时候,感受到她视线的沈泽睁开了眼睛,眼睛一眨不眨地和她对视上了。

第一次从俯视的角度看他,这次没有了以往的畏惧,惶恐与乞求,内心平静下来了,才能有底气与耐心去观察他。

她看到陛下的眼中并没有被毁了清白的恼羞成怒,也没有前两次看她时候的排斥与莫名的怒气,而是有种说不出来的……

乖巧?

谈飞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到这两个词来形容这个在所有人眼中雷厉风行的陛下。

看到现在的他似乎也没有刚才难受了,而且好像也表现出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谈飞雨便用商量的语气小声对人道:“陛下,今日我也算救了您,与您打个商量如何?”

“你要说什么呀?”沈泽眨了一下眼睛,嗓音有些柔柔的,挠得人心里痒痒,面上的表情微微泛出一丝笑,这回谈飞雨没有侧耳,他一张口,她就闻到了他口中浓烈的酒味,“你想要什么朕都答应你。”得,原来是喝醉了。

不过转瞬谈飞雨又想,就算是喝醉的陛下说出来的话,那也是金口玉言,要是自己能够在这时候得到他的承诺,等事后他要处置自己的时候,她也好拿出来与他对峙,让自己多一份活下去的保障啊。

想法一出谈飞雨就觉得此举可行。

“陛下,您现在喝醉了?”她的语气放轻柔了,可以说是带上了诱哄的语气。

“朕……醉了?不,朕没醉……不许你这么叫我……”

好了,所有醉酒的人都会说他没醉,确定他现在是个醉鬼无疑了。

“不叫你陛下?也对,你现在是微服出巡,明明自己这么重要,怎么出门也不带几个人在身边。”她习惯性地念叨了几句,忽然发现自己抱着的人不是自己的父亲,也不是自己的哥哥,便收回了自己无谓的唠叨,转而开始自己的免死承诺计划。

她停住了一会儿,思量着如何开口,沈泽却以为她是不愿意开口说了,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襟,眼神中带着期盼:“我喜欢听你说话,你……多说一点,好不好。”

“嗯?陛下,您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是谈飞雨,就是你特讨厌的那个探花来着。”

沈泽抓着她衣襟的手指紧了紧,抿了一下唇瓣,略带醉意地狡辩道:“你说的不对,朕没有认错,就是没有认错。”

谈飞雨抽了抽嘴角,心想她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想和一个醉鬼讲道理。

还是赶紧要一个他的承诺要紧。

“陛……”她刚要开口,外面驾马车之人的声音忽然打断了她,马车也随之停下。

“谈小姐,陈氏医馆到了。”

“好。”她将自己想说的话又咽了下去,抱着人便走向马车口,下人早已贴心的帮她拉开了帘子,又给她在地面上放了一个落脚的木凳子,小心地将抱着人的她扶了下去。

说起来她还是这家医馆的常客,每隔一个月,她都要带着自己的哥哥来看一次腿,这里的大夫也算是她的熟人了,一见到她抱着个疑似昏迷的人来,大夫还以为是她哥哥,赶忙将她二人迎到了病房之中,将人放到病床上就开始给他诊断。

陈大夫已年过半百,看病人十分稳重,望闻问切,在望的过程中看她清了对方的脸,发现并不是谈飞雨的哥哥,而是一个陌生的成年男子,面庞有些硬朗,身上还带着酒气,看起来年龄也似乎有些大了,不过见着谈飞雨紧张的样子,她忽地挑了挑眉。

难道谈飞雨这姑娘终于要开窍了?

不了解她的人见谈飞雨二十有三了还不成亲,大多都以为她是因为痛失未婚夫而被打击得思念成疾,不想成亲,但和她认识了许久的陈大夫知道,这谈飞雨压根就是个不开窍的石头,分明就不在乎这么大了还没娶夫郎这个问题。

她也是担心了许久,现在看来,原来这家伙自己是心里有数呢。

“陈姨,他怎么样了。”

“怎么,你那么紧张干什么,难道他是你的未婚夫郎?”

谈飞雨闻言第一反应是去紧张地看了一眼沈泽的脸色,见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脸之后,劫后余生地吐出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陈姨,我和他不是这个关系,您别乱说,免得坏了人家的名声。”

“哦?他看起来已经是孩子都会打酱油的年龄了,难道还是没出闺阁的公子?”

“是啊,他身份高贵着呢,我配不上他,您就别乱想了,今天我是受到邀约去不远处宋家的庄子上参加一个茶话宴席,他是里面的贵客,我只是正好遇见他病发,然后将他送过来了,仅此而已。”

“既是贵客,身边跟着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怎么就轮到你送过来?”

“鬼知道为什么,明明平时他的身边总是跟着一大堆人的。”

陈大夫眯着眼睛看着她,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您还是快说说他的病情怎么样了吧。”

“他没事,就是长期没有按时吃饭,又喝了酒,胃里的毛病就出来了,我先给他开一副药,先嗷一副在这里喝下去,之后再带半个月的回去好好喝药调养,应当就可以好了,不过始终是伤了身子,以后要好好调养,否则后患无穷。”

谈飞雨虚虚地答应了,心里觉得这事可与自己无关,他身边定有好多人为他操心着的,哪轮得到自己。

撇了撇嘴,细想今天的事儿,也觉得着实巧得不应该,不过她也搞不懂这个男人究竟在想什么,不过有件事是可以肯定的:“反正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他不可能嫁与我的,况且……我已经递交了辞表,准备辞职回老家,去做个教书先生,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去做生意,您也知道,这京城确实已经不适合我呆下去了。”

陈大夫叹息地摇了摇头:“时运不济,你既能够想开,也好,只是你得担心你哥哥的腿,另外,有事可来送信来找我。”

谈飞雨站起来对她行了个大礼:“一直以来,谢谢陈姨的照顾了,大恩不言谢,只盼以后还有见到陈姨的机会。”

“行了,说的多伤感,我前面还有许多病人,等会儿,你拿着这张单子去领药,拿去后院熬药的地方熬出来喂他喝下去就好了,晚间记得要好好把人送回家去,人家毕竟是个男子。”

陈大夫离开后,谈飞雨发现驾着马车送自己来的仆从还在外面候着,便让她回去禀告宋正,他与那位贵客在这里,之后她又回到那位的病床前,看他的眼神呆呆地看着自己,谈飞雨咳嗽了几声,眼神不自在地往四周乱瞟了一下最后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这人是个醉鬼,这人是个醉鬼。

她这么对自己催眠了几句,然后俯身,将他的手放到被子里,安抚地哄道:“你先好好睡一觉,我去给你熬药,乖乖等我回来,好吗,我还有事情想同你说。”

沈泽看了他几秒,脸上忽然荡开了令满室春暖花开的笑容。

他说。

“好啊。”

谈飞雨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击中,视线一度从他的脸上移不开。

醒一醒,谈飞雨,你配不上他,他也看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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