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花园边抬眼望去,刚好能看到长静庵最偏远的地方那一片果园,心里一动,那夜的情形历历在目,可惜当时正是夜晚,心情又太过紧张恐惧,什么也没有看清,也不知那边是什么样子,只记得树上结满果子,不如趁这会大家都睡着去看看,反正过段时间就要走了,以后就是想看也没有机会了,就是被人看见也没什么,大白天去果园有什么要紧,果子又没熟,不会被误以为是偷吃。
想着就提起裙子抬脚走过去,白天看来,果园距离住处并不很远,只不过那一次深夜无人,又被他点了穴躺在草丛里,才感到特别地荒僻罢了,这时没有什么矮化果树,果树都长得比较高,想采高处的果子大概还得搬着梯子吧。记得那一夜似是被杨国舅那个坏坯子扛到一棵梨树下面,当时躺在地上动不了,只能看到树上结满了梨子,凭着印象找到那棵树,小凡摸着树杆,看着树上的累累果实,周围却是半点痕迹也没了,草丛也一切如初,似乎那夜只是做了一场无比荒谬的梦。
这场荒谬无比的梦里全是那个荒淫无耻的男人杨国舅,想起这个男人小凡有些弄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厌憎喜全有吧。只可惜她不是情窦初开或者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女生,前世信息量太丰富,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太多,公司里更是各色帅哥和大叔多多,聊得来的、不太对付的、喜欢献殷勤的,包括暗恋的人数不少,她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对一个男人动心的,特别是杨国舅那种背景复杂无比、身后一大堆麻烦事和麻烦女人的男人,她躲还来不及。
“苏答应,好兴致,大白天一个人逛果园,是不是在回味什么?”一个无比清冷而漠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凡一惊猛地回过头,居然是她最喜欢也最敬佩的才女加美女鲁云舒!顿时又惊又疑戒心十足,她何时也来了?居然悄没声响地跟在自己后面,她是因为好奇心,还是有什么事,或者是发现了什么?还问自己是不是在回味什么,她到底是何用意?
鲁云舒娉娉婷婷地站在面前,她那张清丽动人的脸,平时温婉和蔼气质娴雅,一看就是个才貌双全教养良好的女人,如今却不喜不怒静如寒夜,一双柔美清亮的眸子此时如同千年寒潭古井一样寂静无波深不见底,让人看一眼心里就升起丝丝凉意,再想到她刚才半点声息也无地跟过来站到她后面,小凡顿时象被一条又滑又凉的蛇爬上了手臂,不由得打个寒噤汗毛倒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里惊惧交加。
这还是那个平时天天在一起的那个鲁云舒吗?怎么与平时判若两人,那神情就象中魔似的让人害怕,她不会也和那个变态昏君一样是个人格分裂吧?她到底穿到了什么时代?想遇到个正常人就那么难吗?鲁云舒到底是中了邪,还是本来就是个变态?平时见惯了她招人喜爱那一面,这会看着她流露出如此可怕的一面,不由让人毛骨悚然,她到底想干什么?
那双似古井寒潭一样的眼睛越发逼近,声音极为平静极为冷清半点感情也不带:“苏答应,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不认识姐姐我了?”
小凡顿时回过神来,心里十分地警惕,飞快地思索片刻先发制人:“鲁姐姐,你要吓死我了!我只睡了一会就醒来了,又不想打扰珮儿那丫头睡觉,就想看看这里的果子熟了没,一个人信步转过来,还以为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你怎么突然就在后面出声了,真是吓死人了,姐姐你莫非是练过轻功,怎么走路半点声息也无呢?还是你故意跟着我,想吓唬我?那我可要求求姐姐,以为再不能这么做,我这个人不怕明明白白被人吓,就怕有人给我来阴的,若再被吓一次,可是会出人命的!”
鲁云舒依然十分寂冷地看着她,眼里多了几分审视和冷厉,小凡淡定地迎上她的眼睛,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越紧张越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也就容易出乱了,可不能上了这个女人的套,聪明的女人若是存心想跟你过不去,绝对不好对付。
对视一会,她还是弄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呢,又想逼她尽快说出实话,就继续给她添堵:“姐姐,你刚才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地跟着我的?我进宫以前听人说过有一种轻功很厉害的,走起来路就象飘着一样,不但速度很快,还半点声音也没有,姐姐是不是学过这门功夫,你可真厉害,不但是才女,还是个侠女,你可要教教妹妹呀,我也好吓吓别人,最好吓死个挡道的或者看不顺眼的,也方便自己往上爬,你说如何呀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