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轻轻地吹拂,已是夏末秋初了,虽然秋老虎还很厉害,但那只是白天,夜风吹来凉意如水,夜色也完全放睛了,虽然不是满月,那一半明月亮晃晃地透过树荫和果实照下来,国舅杨若诚觉得这光线刚刚好。
小凡酥软无力地躺在珮儿那件杏子黄的披风上,上身着一件莤红色绣娇黄色缠枝花的小袄,下身穿浅绿色的百褶罗裙,此时束腰帛带全解开,因为国舅大人还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她的裙袄虽然全都解开,但还没有散落到两边,所以还不算衣不蔽体。
她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衣襟或者裙腰敞开露出里面的无限春光,让眼前这个男人色心大动不顾一切地下手,经过前世老板的事情,她对男人那点色心是非常了解也非常不放心的。当然她已被点了穴,全身酥软无力也没有多少力气动来动去。
杨国舅看着躺在杏子黄披风上的小凡,浓密的黑发铺散开来,月光透过树影照在她娇媚鲜妍光洁如玉的脸庞上,衣带尽开,春光乍泄,一动也不敢动,如同娇花委地一样美丽动人,更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样楚楚可怜、让他的呼吸不由得一紧,似有什么热意涌上了心头。只要他轻轻一动手,或者她挣扎几下,就几乎要与自己祼裎相对了,她大概也知道自己此时的境遇,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只是祈怜地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忽闪着,如同清水明珠一般动人的眼眸里满是祈怜,无比美好粉嫩的樱唇微张着,仿佛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他诉说。
他对上她的眼神,暗叹一口气,其实他是不想下手的,从一开始来的时候就没想过要真正下手,他再荒唐也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敢逼奸老爹的通房丫头,那是知道引不起大的麻烦,而且那个丫头狡诈阴险,是对手叶家派到护国公府卧底的,他早就看出她不对劲,查明她的身份后,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若是平白无故赶出去,必会引起对方的注意和戒心,还可能派来更狡猾更厉害的人,所以才用这种手段彻底毁了那无耻的女人,让她从护国公府自动消失。
却不等于他敢真正对宫里的女人下手。
其一冷宫的女人再被弃也是皇上的女人,她们哪怕被当做旧抹布弃之如敝,哪怕在这里老死病死煎熬死,也不容许别的男人觊觎沾染半分,否则就是抄家灭门的死罪,何况李苍穹如今百般忌讳打压护国公府,他绝不能在这件事上让人抓到把柄。而且他这个人虽然手腕强硬下手狠辣,却不是个阴毒冷漠的人,更不会枉顾他人性命,他若做下什么,怕是小答应和那个小宫女双双会没命的,说不定还牵扯到长静庵其他人,这里的女人已经够可怜了,欺负女人,尤其本身就已经很可怜的女人,是他杨若诚不耻的事。
其二,这个小答应虽然确实足够年轻足够美貌足够动人,此情此景也确实让他心头燃起了邪火,若是定力不强的人怕把一切都忘到脑后了,但他杨若诚前几年在前线,那是刀枪箭雨出生入死,独闯过敌营爬过死人堆,好几回差点马革裹尸,他把生死早都置之度外,何况美色?
其三,他这几年为了应付李苍穹对杨家的百般猜忌,一直窝在这小小的京城里,有再多的本事也不敢使,有再大的雄心壮志也不敢流露,还要想法设法自污其身以减轻他的忌讳心理,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荒淫中度过,也因为只有荒淫无耻才能让李苍穹对他稍稍放心,所以每日留恋秦楼楚馆,眠花魁宿名妓,环肥燕瘦娇娃美姬人间美色阅尽,风流艳冶各种风情尝遍,看似色中饿鬼,实则早把女色看得很淡。
至于家中,且不说他那出身高贵端庄贤淑能干的发妻,光是收入后院的姬妾通房从官家庶女小家碧玉到青楼伎子各色人数就极为壮观,其中清秀的美艳的纤弱的丰满的可爱的娇媚的泼辣各有动人之处,还有几个甚是美貌出众,虽然不及这个小答应,但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所以这个小小的答应再美,还不至于让他忘乎所以,责任和后果,对他来说重于一切。
所以,他所做的一切调戏小凡的动作,只是想吓唬小凡而已,一为解解无辜被她冤枉为奸夫之气,二为不满小凡和珮儿根本就没见过他却背后诋毁他,三为这个素未谋面的小答应生在实在美貌动人,男人的本性在作怪,就是调戏她吓吓她,看看她惊恐羞愤的样子。四是为了吓吓小凡,好逼她说出冤枉自己的真实原因。他从一开始都没有真正想要污辱她之意,虽然眼前的这个小答应的样子实在让人喉头发紧心头火起,是个男人见了都受不了,恨不得两下把她的衣裙拉散剥光,然后百般蹂躏尽情欺负、把她片甲不留地吃干抹净。
可他杨若诚是什么人?岂能为一时的美色当前而违背初衷,他再荒淫,也不会因为美色误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