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贵妃侧身躺在贵妃榻上,大清早对着地上的瓷盂使劲地干呕着,已经好几天都是这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害喜。
一旁的贴身宫女小心翼翼地问:“娘娘,要不要让太医来看看?”
“看什么看,你又不是不知道实情!若是随随便便传太医,那些个贱人还以为本宫病了,背后还不知怎样幸灾乐祸!”
自从那天皇上赏了一只油炸知了,她不得已硬着头皮忍着恶心吃了,就不停地反胃,更是不停地乱发脾气,老是觉得肚子里有知了在叫。
“贵妃娘娘大喜!”
“喜从何来?”
“启禀娘娘,昨晚那贱人想勾引皇上,三更半夜在荒院子那边唱什么佳人曲,老奴怕惊扰了圣驾,慌忙赶去止至她,准知皇上已经带着一个侍卫过去了..”
叶贵妃一下子拍案而起:“什么?皇上先过去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他见到那个贱人了?”
“娘娘放心,奴才可是躲在阴影里听得清清楚楚的,皇上见是见到那个贱人了,可是那贱人大概关久变傻了,见了皇上一个劲地发痴发癫胡说八道,皇上拂袖而去,走时还说她是什么花痴,什么疯魔,可笑可憎,还说以后再不要管了,娘娘这下该彻底放心了,夜半三更遇到女疯子,哎呀,都快晦气死了,皇上以后绝不会过问那个贱人的事了!”
叶贵妃顿时喜上眉梢:“真是天助本宫也,好不容易来了一个绝色佳人还给疯魔了,看以后谁还敢和本宫争?”
“娘娘的绝色容颜就是天生利器,后宫谁人能及?这么多年,娘娘不争不抢的,皇上就是专宠娘娘,别人再争也是白争!”
叶贵妃心情大好之时又听到马屁声,更是满面光华:“现在就是皇上知道是我派人关那个小贱人的,也不会去管了,是疯子就应该关起来的。你说的对,夜半闻歌寻芳,却遇到女疯子,确实晦气死了,哈哈哈,办得好,来人,重赏!不过德公公,你也别太得意,如今皇上性格古怪、情绪多变、行事乖张,就连本宫也摸不准他的心思,你可要小心侍候,千万不可大意!”
“老奴谢谢娘娘教诲!”
“还有,不管那个小贱人是不是真疯,半夜鬼哭狼嚎地惊扰圣驾也该罚,这样吧,本宫就不跟一个半疯不傻的人计较了,这两天每天只给一顿饭吃,两天后恢复三顿,不,每顿再加一个荦菜,她若提出什么要求,只要不过份就满足她,让她活得久一些,显得本宫宅心仁厚不说,还能让后宫那些贱人们看看,抢本宫的风头是什么下场!”
心情大好的叶贵妃顿时不觉得那么恶心了,也能吃得下饭了,再饿下去,毁了她的丰姿艳色可就划不来了,那是她宠冠后宫的最大利器呀。
皇上下朝后,直接就吩咐摆驾西华宫,准备让叶贵妃陪他一起用朝食。他去西华宫从来不提前传旨的,因为无论他什么时候去了,都能看到叶贵妃艳光四射、光彩照人的样子。也只有在叶贵妃面前,他的神情才没有那有那么冰冷傲然,才能流露出些许开心的笑容。
他坐着龙辇被一群人簇拥着慢慢行进,却没人发现一个小太监早已抄小路过去报信了。
皇上摆摆手不让通传,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叶贵妃画着淡淡的妆容,穿着一身淡藕荷色的薄绡夏衣,肌肤若隐若现地斜倚在贵妃榻上打盹,除了一个精致的小珠冠和一对珍珠耳珰再无别的饰品,云鬟稍歪,一缕秀发调皮地掉在鬓边,衣领半张,露出淡金色的抹胸和一大片凝脂般的雪肤,说不出的慵懒和妩媚。
呼吸顿时紧了一下,好一付海棠春睡图!原来爱妃淡妆素服也如此迷人,皇上脸上露出几分欣喜、迷恋和暧昧,禁不住伸手轻触叶贵妃凝脂般的肌肤,与生俱来的威严和冷漠顿时消了大半,此时,他才流露出一个男人的本性来,不再象一个权倾天下的君王。
“哎呀皇上你来了!皇上恕罪,臣妾没有接驾!还让皇上看见臣妾妆容不整,臣妾真是罪该万死!皇上先坐,臣妾去梳妆!”
叶贵妃被皇上一碰之下适时醒来,赶紧下来请罪,皇上刚尝到一点甜头,大白天的却又不得不收手,心有不甘地抚上她的香肩:“爱妃何罪之有?没有接驾正好,若是接驾了,朕哪能看到如此美的海棠春睡图?爱妃不用梳妆了,这样子更好看!”
叶贵妃立即做出有些羞涩的样子不依地说:“皇上又取笑臣妾。啊?怎么皇上眼中好象有红血丝呀,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皇上眉头皱了下,表情有些怪异,吱唔着说:“朕昨晚梦见一个女疯子唱歌,晦气的没有睡好。“
叶贵妃心疼地说:“都怪臣妾没有陪着皇上,让皇上受惊了,来人,摆酒宴给皇上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