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视频,裴寻给许薄言发了个定位。
然后站在街边玩了会手机,大约十多分钟,许薄言就到了。
许薄言远远便注意到了裴寻,按了下喇叭。裴寻一开始没注意,直到一辆黑色车停在面前,才诧异抬眸。
车窗缓缓降下,许薄言坐在驾驶座,偏着脑袋,正眼含笑意地看他。
看清人,裴寻眼睛一亮,收起手机,拉开车门,系上安全带:“这么快啊。”
“距离不远。”许薄言单手扶着方向盘,重新在导航上规划好路线,看了眼裴寻,问:“你一直站在路边等?”
裴寻:“对啊,万一你来了看不见我怎么办。”
许薄言笑,单手摘下眼镜,放在车座上,慢悠悠道:“我只是散光,不是瞎。”
裴寻轻哼一声,好奇地拿过许薄言眼镜,架在脸上,眯起眼看前面道路。
他嘀咕:“好像也没太大……区别啊。”
裴寻脸小,黑框眼镜挡住了大半张脸,显得有些憨憨的可爱。
裴寻取下眼镜,问:“我们现在是去你家啊?”
许薄言嗯一声,说:“回蓝庭湾。”
……
蓝庭湾位于隋城郊外,临山近水,环境清幽,那边大部分偏欧式别墅,宜居的好地儿。
许薄言大部分时间在市区住,鲜少回家,除了些过年过节,一年到头回来居住次数,十根手指能掰清。
车子穿过市区,驶向一条梧桐大道,经过几条减速带,铁门检测到车型缓缓开启,最后停在花园里。
下了车,一栋双层小洋房伫立在眼前。
裴寻跟着许薄言进屋。
保姆请假回家过节,家里无人。
许薄言将沙发上的东西收起,腾出位置,还没转身,腰上就缠了双胳膊上来。
“这几天是不是你家里都只有你一个人啊。”裴寻贴在他后背。
许薄言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自然地搂住那把腰,然后坐在沙发,看着坐在腿上的人:“嗯。”
裴寻眼睛弯成月牙:“那我们这几天都可以在一起了。”
许薄言笑,凑近,亲了亲他唇角:“对,在一起。”
男人气息窜入鼻息,裴寻眼睛缓慢地眨了下,耳根微微发热,心里被这份亲昵撩有些意动。
学着他亲回去。
许薄言掀起眼皮,突然问:“好点了没?”
裴寻目露疑惑,一下没反应过来:“啊?”
许薄言吻上对方柔软的唇瓣,用舌尖舔了舔裴寻的唇缝,眼底微黯:“你说呢。”
以前许薄言都自认为是克制的。
但那些克制,现在在裴寻这儿简直不堪一击。
裴寻心里也喜欢和许薄言亲密。
不过这两天他身体还有点酸。
想到这,裴寻不禁恼怒,轻推了推许薄言的肩:“谁让你第一次那么久,我第二天一直不舒服。”
闻言,许薄言抬头,意想不到:“怪我啊?”
裴寻耍赖:“不怪你怪谁。”
“……”许薄言无奈地认下“罪行”,又礼貌争取意见:“那还来不来?”
裴寻嘴上虽然怪罪,身体却很诚实,抿抿嘴,羞涩地抱住许薄言,在他耳边小声:“这次你要温柔点哦。”
许薄言轻呼了口气。
觉得裴寻总有一天要“折磨”死他。
……
家中卧室均在二楼。
许薄言自己常住的卧室在上楼左转第二间,虽是白日,但窗帘一拉,整个房间光线就暗了下来。
裴寻蹲坐在床,嘴唇紧抿着。
他上身微微后仰,喉结滚了滚,双手反撑在床,泛粉的指尖绷紧,陷入床单,骨节都泛了白。
屋内开着暖气,空调就在他背后,一阵一阵的暖风拂来,很快背上滲出细汗,渐渐地,裴寻感觉血液也在跟着发烫。
并且,那股无名的热意攀升到了脸颊。
点漆的眸子泛起涟漪,裴寻咬着柔软的唇,忍着乍然间蹿遍四肢百骸的电流感,像一只手从他末梢神经上捋过,逼得手脚酥麻。
他不得不停下来,待缓过神。
裴寻喘着气,眼帘微垂,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男人。
就一眼,便被冲击到了。
男人平日淡漠全然不见,深邃的眉眼间沉积着浓浓的,不加掩饰的情·欲。
那种充满着欲.念的晦暗眸光格外性感迷人。
裴寻本来是想喊累,躺下来享受。
可看到这幕,突然不想了。
他们第一次是在夜里,再加上裴寻紧张,没多观察许薄言的反应,没想到会如此有冲击性。
这样的许薄言,歌迷们看不到,粉丝们看不到。
只有他能看到。
是独属于他的。
胸腔里突然有什么热热的东西缓缓炸开,裴寻呼了口气。
他趴下身,亲在那张平时看上去冷硬的唇,有力的胳膊回抱住他的腰,嗓音低哑忍耐地问:“累了?”
裴寻忍住喉间的哼声,声音微颤:“有点。”
上位者真的是一件很耗费体力的事。
不过也格外满足掌控欲。
能将对方一切细微神情尽收眼底。
许薄言抬手,手指碰碰他濡湿的睫毛,晕红的眼尾,鼻尖,嘴唇,又注视着那双水润迷离的眼,由心夸赞:“真漂亮。”
裴寻哼了一声,潜台词仿佛是这还用你说。
一双湿漉涣散的眼眸里流转着光,带着几分勾人,看得许薄言心头微微发热。
下一秒,翻身,将人拢在身下,低头,重重吻住那张水润嫣红的唇瓣。
逐渐地,卧室气氛黏腻。
床褥从床沿掉落下来,安静地堆积在地毯上。
搁放在床头柜上电子钟表一秒一秒的走着。
不知过了多久,待床上的喘息声渐渐消停,窗外的天色已暗沉了。
事后,裴寻浑身酸软地躺在大床上,盯着天花板。
许薄言冲完澡出来,便见人躺着床上发呆。
换上睡衣,坐在床沿,倾下身,伸手抚住他的脸,用指腹在他红肿的唇瓣温柔地摩挲,柔声:“晚上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把人折腾过了头,许薄言还是很有良心的想着把人喂饱。
裴寻眨了眨眼,回神,看着许薄言。
大概是被弄服了,此时神色乖顺的不像话,唇动了动:“我想喝汤。”
“好。”许薄言唇微弯。
他起身,从衣柜里找出一套睡衣,放在床头柜:“一会儿下楼穿这套睡衣,我先去给你弄吃的,躺会儿就下楼。”
裴寻点头,看着许薄言仰首阔步出去的背影,懒懒地闭了闭眼,扯过被褥盖住身体。
唔。
为什么每次累得散架都是我啊?
明明出力的也是许薄言。
怎么到头来自己还累到起不来。
许薄言却能抱着他去洗澡,去做饭,连眉眼中也反倒是一副吃饱喝足的模样。
相反,自己倒成了一副被“压榨”那个人。
裴寻想不明白。
虽然也爽到了。
却有种花了冤枉钱的错觉。
裴寻躺了会儿,坐起身,踩着拖鞋,撑着床起身,慢慢走去浴室洗澡。
等洗完澡出来,他用毛巾擦干身体,换上睡衣,下楼。
“这几天有事,没有时间来拍宣传片……”
裴寻听见厨房的声音。
许薄言盯着面前沸腾的汤锅,正和谁说着电话。
听见脚步声,许薄言偏头,眸光微顿,眼神从裴寻衣服上划过。
小孩骨架小,体形清瘦,穿在自己身上合适的睡衣,到了裴寻身上变得松垮。
领口也敞得很大,露出漂亮的锁骨,那上面还有刚刚咬的红印。
当然,不止锁骨上有。
许薄言还清楚睡衣里面还有什么样的暧昧痕迹。
裴寻没注意他的眼神,走近,看了眼汤锅。
汤汁浓郁,看着食欲就来了。
裴寻自言自语:“好饿啊。”
许薄言喉结不自觉滚了滚。
两秒后,挪开视线。
理智告诉他,自己是个人。
电话那端的制片人还在喋喋不休,许薄言心思也不在电话上,回绝道:“就这样吧,我暂时没有时间,你们可以去问问阿白和林诗。”
挂了电话。
裴寻随口问道:“谁啊?”
“还记得我们一起录制的那个综艺,过两天作为春节档要播了。”许薄言将火调小,说:“节目组想找我录一条宣传片,我拒绝了。”
裴寻想起来。
之前乔妃也给他打过电话,说宣传片的事。
“衣服穿着有点大。”许薄言伸手将他领口扯正。
裴寻也低眸看了眼,扯了扯睡衣:“你本来就比我高嘛,就是袖子有点长……”
“别动。”许薄言按住他晃动的肩,声音轻缓:“让我看看。”
裴寻抬眸,迎上他的视线时,手指不觉蜷了蜷。
汤锅里不停沸腾,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厨房寂静,灯光洒在他们身上。
裴寻迟钝地感觉到有几分突兀的不自在。
尤其是许薄言不加掩饰的灼热眼神,让他莫名的紧张。
不过是穿许薄言的衣服。
却总有种……被他打上记号的错觉。
作者有话要说:早就打上记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