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那个呼吸声不见了,消失在呼啸的风声中。
是她听错了吗?
她瞪大了眼,屏息看着、听着。
但眼前什么都没有,风吹得云在天上跑,云层变薄了点,月光似乎又亮了些。
她松了口气,转过身,可下一秒,毫无预警的,她看见了那在黑夜中发亮的眼睛,还有白森森的利牙。
一只她从未看过的大猫站在那里,就在她面前,不到几公尺的地方。
那不可能是猫,太大了!牠几乎和人一样大!
几乎在她和牠对上眼的那瞬间,牠就发出咆哮,朝她扑了过来。
她反射性的举枪瞄准开枪,动作一气呵成,但那没有阻止牠,大猫张大了嘴,枪声迥荡在山林里,在陡峭的山壁上来回,林间的白雪被震
掉了些许,啪啦掉在雪地上。
听见那声枪响,他暗咒一声,赶紧往枪声处赶去。寻常人或许无法分辨枪声是从哪传来的,但他不一样。他从小就在这座山里长大,猎枪在山中回响的声音,他更是听过无数遍,他很清楚那是从哪传来的。
从小的生长环境,和父亲的教导,以及天生的遗传,让他能在最黑的夜里,不只比常人能看得更清楚,还能轻易找到最快的路径。
方才雪地里的脚印,使他早已确定了她行进的方向,现在这声枪响,只是证实了他的方向没错。他快速的在雪地里飞奔,每当遇到禁不住他体重的雪坡时,就利用冰斧钉住坚固的冰壁或树干,固定自己,不让自己失足滑落。
他的动作很快,但即使是他,依然花了快十分钟才赶到。
在那片林子中的雪地上,触目惊心的鲜血像不小心被人打翻的红漆,在白色的雪地上,一路往下拖行。
不管受伤的是什么东西,都滚下坡了。他顺着血迹和混乱的雪迹往下找,却只在一丛被撞倒的灌木旁,找到离开的血迹和足迹。足迹有两道,一个左、一个右,双足,和四足的。血迹是顺着四足离开的,不是跟着她慌乱的足迹,但那不代表她就已经安全了。
显然她打伤了牠,但那头野兽没死,还在附近喘息。
他可以感觉得到牠,像背上的一根刺。
平常他可以不理那头野兽,直接去找那个躲起来的女人,可今晚不行,牠已经受伤了,而且还没有放弃,不然牠早该走了,但牠还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