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敏之刚进来,正好碰到孟晚吟下楼。贺兰敏之问道:“孟姑娘,顾笙她有来过这儿吗?”
孟晚吟摇了摇头,回答说:“她已经好几天没来江南苑了,怎么,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既然她没来过,那我先告辞了。”
贺兰敏之从江南苑出来,就来到了顾氏布庄,王叔过来招呼着:“这位郎君生得俊俏,来看看我们店里的布料。”
贺兰敏之推托道:“我不是来买衣服的,我是找你们老板的。”
“找我们老板,那你来的可不是地方,我们老板哪几天才布庄一次,你来的不巧,今天她不在。”
“多谢告知。”
贺兰敏之又去了顾府,果然永安也不在家。贺兰敏之想了又想,他记得李云霄说过永安有时候会去郊外散心,他心想:“郊外!可是这郊外的范围那么大,怎么找?”
贺兰敏之还没有想到迷途林,他决定去后山看看,说不定永安就在那里喝酒。
陶府,一见陶远胜回来了,陶熠拉着陶璨到前厅,陶远胜正在喝茶。陶熠开口了,他说:“爹,那日是我错了,我不该顶撞您。”
“哎,别说那些好话,你又是想说你跟那个青楼女子之间的事吧?”果然知子莫若父,陶熠心里想的什么,陶远胜一看便知,姜还是老的辣。
“是,爹,我知道您对她的出身有偏见,可是这也不是她能选择的。而且我们是真心的,爹,如果您不信,可以试探她。”
听了陶熠的这段话,陶远胜不敢相信,这不像是能从自己儿子嘴里说出来的。陶远胜问道:“哦?怎么个试探法?”
陶远胜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说服我。”
陶熠私下扒拉陶璨的衣角,陶璨说:“是这样的,爹,咱们可以放消息出去,就说江南镖局的大公子陶熠得了很严重的传染病,如果那个孟晚吟不顾自身危险来府上照顾我哥,那就请爹同意这门婚事。”
陶远胜问道:“璨儿,这个主意是你出的?”
陶璨刚想回答不是,陶熠便说:“是,是璨儿出的。”
陶远胜笑了笑,说:“行,我同意这个考验,正好我也想看看一个青楼女子对你到底是不是真心,不过如果消息放出去以后,她没来,你可别太伤心。”
永安不知不觉地竟走到了迷途林附近,可是她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一直朝着迷途林走去。贺兰敏之赶到,他赶紧上前来阻止永安,说:“前面是迷途林,你不能再往前走了。”
永安转过身来,两人对视了一下,永安问道:“你怎么来了?今天又是李云霄给你放假?”
“你这几天没去云天楼,我有些担心你,所以李云霄就放了我一天假。”
永安转身,还是要继续往里走,贺兰敏之抓紧永安的手腕,说:“进去会出不来的,这里面真的很危险。”
这场面似曾相识,永安第一次和贺兰敏之重逢不正是这样的。
永安淡定地说:“我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你跟着我,不会有事的。”
看永安说的如此肯定,贺兰敏之决定不再阻止她,跟着她一起继续往里走,直到走到了那座刻着彼岸花的墓前。贺兰敏之发现过了迷途林,就显得豁然开朗。
贺兰敏之看着那块墓碑上的字,他有些心慌了,他说:“顾笙,这,这……这墓碑是谁立的?”他知道永安的名字就是北冥焉。
“墓碑上的人是以后的我,而墓碑应该是以后的你为我立的。我们回去吧。”
这就无法解释,墓碑上为什么会出现永安的名字。贺兰敏之一脸懵逼地问道:“顾笙,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呢?”
“额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我以前做过一个梦,梦里的场景就是这里,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见过这片树林。”
听了永安的话,贺兰敏之开始真正地相信命中注定,要知道他以前可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不信佛祖。
贺兰敏之说:“看来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陶远胜的动作是挺快,江南镖局已经放出消息:大公子陶熠得了很严重的传染病。这消息传得快,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到了杭州城。
“哥,爹这速度还真是快啊,你染病的消息已经传到杭州城了,用不了几天就能看到结果。”陶璨回来跟陶熠说道,她又看了看陶熠,说:“可是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染病的,你好歹也装一下吧!别到时候人家姑娘来了,你一点儿事儿没有。”
陶熠说:“你说的不无道理,毕竟就算她会来,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从明天起,我就卧床不起了。”
永安和贺兰敏之往回走,进了迷途林之后,他们走着走着,突然永安的脚下打滑,永安跌下山坡。紧急情况下,贺兰敏之急忙抓紧永安的手,跟永安一同滚下了山坡。
贺兰敏之用身体护着永安,这一刻,他忽然想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怎么摔下来的,他的脑海中出现了那些片段,没错他恢复记忆了。
见永安晕死过去,他轻轻地晃动永安的身体,并叫了几声:“永安,永安。”
这一晃还真把永安给晃醒了,永安的眼睛微张,有气无力地问道:“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永安,我的永安。”
永安笑了一下,却又晕了过去,贺兰敏之抱起永安,往杭州城中的方向走去。贺兰敏之心想:“永安,我全部都想起来了,你不能有事,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
江南苑,小环来到孟晚吟的房间,进来时她还左右张望着,随手关上了门。孟晚吟纳闷道:“小环,你干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小环到孟晚吟的跟前,说:“小姐,陶熠公子他,他……”
孟晚吟起身,焦急地问道:“他怎么了,你倒是说呀!”
“他得了很严重的传染病,听很多人都说是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