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澜一脸茫然,“我绑自己?”
“不只,绑完还得替本座绑。”俊挺的脸庞勾起唇角。
季澜:…所以说这位本座,有病真的得医。
拭泪。
夜宇珹却将金绳扔到他眼前,道:“还劳烦仙尊自己绑。”
在夜宇珹的视线所迫之下,他只好冷静的拿取细绳,煞有其事的往自己手上绕了三五圈,手口并用的把绳子给系紧,只差没打上死结,然后另一端绕上对方强健的手腕,打上跟自己相同的结。
“这样可以了?”
季澜这才收缓了紧张,原来这绳子是如警匪片中的手铐用途啊。
啧。话得说清楚。
他便果断伸出手,还主动将袖摆往上撩,露出一小节削瘦偏白的小臂。眼下他非常有自知之明,自己就是只囚鸟,身不由己且受人胁迫。
果然,立志走好剧情的穿书者会有上天帮忙!
于是他压下即将围观前排摇滚区的兴奋,准备开口之际,夜宇珹却又突地来了句:“只不过你得待在本座身侧。”
他便眉宇一挑,道:“倘若仙尊想见对方,不妨便与本座同行。”
季澜正挺着背等待回复,心里头猜想夜宇珹会拒绝,故已是飞快在脑中组织下一个理由,岂料对方居然应首。
他曾怀疑作者写这段时,是不是才刚让糯米团子给呛着了,要不怎能写出这种死法?
以及总归自己都穿来了,一定得想法子到外头看看,努力摸清周遭动向。
季澜眼眸中充满沉思,淡声回道:“我想看看阮堂门近来发展可好,毕竟我与前任门主曾为旧识。”
他眼神一个激动。
语毕便一派悠闲的从矮桌上拿过一条金色细绳,道:“并且用这条线绑住手腕。”
夜宇珹见他神色微露抗拒,便说:“绳子一端绑你手腕,另一端系于本座手腕。”
季澜瞬间一惊。
这位本座,难道你有s倾向!
夜宇珹见他挺直着背,面色淡淡。直至今日,对方已被软禁长达一个月,皆睡于他殿上的墙边小榻,期间一声未吭,神色冷的宛如结霜。
可从昨日开始,季澜的行为举止便处处透着异状。
眼下他约莫是个人质的概念。
夜宇珹见他动作间不时蹙眉研究细线,清雅的侧脸极为专注,看上去似乎真没其他趁机攻击的念头,反倒手上连绕个结也动作生涩,于是便道:“难道仙尊平时没绑过东西?”
季澜:“没事要绑什么?”
况且我哪知道你抖m,我对打结的业务又不熟练!
夜宇珹嘴边仍是同一抹弧度,又懒又邪,瞟了季澜一眼后便径自往殿门口走。
季澜连忙跟上脚步,毕竟两人间的细绳只有一尺。扯了会疼。
安爻伸长脖打量着毫无动静的殿门,只见门扉被掌风拍开,宫主出来后,后头还跟了个另一道身影,亦步亦趋的走在身后,非常近身的那种。
安爻一头雾水,倒是身边的安赐颇为淡定,说道:“宫主,阮堂门已准备上至夜焰宫。”
他垂着头报告完毕,抬起眼眸时,就见季澜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安赐皱了下眉,不懂对方这是何意。
只见夜宇珹脚步仍是未停,身后季澜也就跟着一直走,疑似要随之前往,他连忙道:“宫主,阮堂门明显不怀好意,应是……应是要来讨人。”
讨的是谁,不言而喻,倘若季澜还跟着去,岂不是大乱。
夜宇珹瞟了属下一眼,简单道:“要讨也得经过本座同意。”
这语气随意之程度,无不透漏着狂妄跩。
季澜闻言不禁感叹,大侠,你确实把人设发挥的很有水准。
安爻充满迟疑的说:“仙尊到夜焰宫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而已,已有三个门派上前讨人,且这阮堂门……”
他话尚未说完,只见一脸高冷的白衣仙尊忽地抽动了下眉宇,唇边也是。
季澜:别看我笑,谁让你俩一脸严肃的软糖来软糖去。
不过此刻他终于见到传闻中的左右护法,果真如书中形容那般,其中一人表情丰富多变,另一人冷肃淡定。他印象中,安赐虽沉默寡言,可武功却特别好,除了夜宇珹外,便是夜焰宫第二。
而酷霸狂跩的某人则是一派闲散的往大厅走去,丝毫没把安赐安爻的挂虑放在心上。
季澜就紧跟在他身后,一面观赏夜焰宫周遭景物。
似乎只有夜宇珹住的寝殿为全黑,其余屋房都是一般色泽,其实他也想回霜雪门一探究竟,毕竟文中那是属于他的门派,并且自己座下也有一个徒弟,不知现在正在何方。
蓦然间,就着距离前厅近百尺的距离。
季澜远远便见一台软轿从天而降,两侧纱帘飞舞轻扬,画面柔美。落地后,轿中立即伸出一只纤纤手掌,拨开挡住众人视线的帘子,一抹娇俏艳丽的人影随之走出,便是如今的阮堂门门主,阮绊棠。
原文中,此女子面容艳丽如火,一身烈焰羽衣、倩影婀娜,红唇仿佛鲜红的蔷薇,眼眸带电似能摄魂,勘称道上数一数二的绝美面容都不为过,而倩影一闪,无数男子便拜倒石榴裙之下,踏破阶梯哭求着入赘阮堂门,这一袭红衣身影,活妥妥便是道上男子心中最耀眼的光明之火,分分钟点亮你心。
此门派也如同原文所叙,门中上下全为女子,一眼望去全是妹子,待阮绊棠出轿后,六名女弟子随即提着竹篮上前,捧着五彩花瓣洒落,配合阮绊棠刻意放慢的步姿,画面朦胧、意境满点。
季澜目不转睛的眺望这手动特效,脸上维持无波,只见那软轿周围还挂了数盏灯笼。
居然不忘打光。
大厅上。
数百名女弟子随着阮绊棠一同涌入,全数身着红衫,宛如一片红彤血海。
岂料众人还未站定,一抹深色身影蓦然间从厅门飘进,身旁跟着另一抹白影,不过眨眼刹那,对方二人已从门边闪至厅堂最前头。
季澜也被这瞬间移动的速度弄得一阵晕,尚未稳身时,至于后背的胳膊便已放开,他用力闭了闭眸,好一会儿才终于焦距对准。
此刻他居然有幸,近眼一瞧书中的绝容艳姿,心中不禁感叹:哇喔,平时副业约莫与眼线笔有关。
阮绊棠扬着柳眉,往前踏步:“今日我率领阮堂门来讨人,只望夜焰宫即刻放了霜雪门仙尊。”
季澜闻言,眉眼一颤。
不愧是软糖,说话这么硬。踩在别人地盘上,还一上门就直切主题。
然而有了真人版的加持,他对阮堂门的记忆也逐渐清晰,并且方才安爻不小心意外说出口,这是他被囚来夜焰宫的第一个月……
那岂不是小说中前三章的部分!他居然穿到开头的地方!
《仙尊嗷嗷叫》开篇便是两方对峙于叱骨谷。第一章末尾,仙尊即被魔尊给抓回软禁,整篇文中原主虽逃离过数回,可次次皆被对方给逮住,过程中道上纷乱,发生的破水事不只一二三,而这断断续续的软禁也长达百年之久,最终两人才一起走到那该死的破结局。
回忆至此,季澜望着眼前火红艳丽的女子,额边悄然落下一滴冷汗。
他记得……这阮绊棠虽对夜焰宫魔尊一见钟情,可文中她和夜宇珹的初识并没有这么快发生啊!
应是在原主被软禁的第十个年头,原本的阮门主突然被团子呛死,由阮绊棠接任大局,上宫讨人之际才和夜宇珹正面相遇,电光火石间,她也沉溺于对方如星辰大海般的忧郁眼神里。
为何阮绊棠此刻便出现在这里!?
眼前的红裳女子娇靥透着愤怒,忽地将手中的独门武器长柄短刀给举高,娇嗔道:“放人不放人,一句话!”
她身后的全体妹子也跟着将手中短刀扬起,表情各个如侠女,带着此战必胜的决绝。
只见夜宇珹眉宇轻轻一扬,说了声:“喔。”
季澜心乱之余,又是一诧。
不愧是夜焰宫。
更硬!
连不放两字都懒得讲。
阮绊棠闻言,靥上怒气扩散,身上衣裳宛如发着炽热火光:“总归今日仙尊便归我了,我势必将人带回。”
季澜瞬间又瞪大眼:…归妳!?
这位小姐姐,有话好说,我跟妳不熟。
况且妳明明是正道出场、中途黑化,为何现在讲起话来就像个妖女?
阮绊棠见夜宇珹不为所动,仿佛连她的话都未听入耳,火气已达满点,充满傲气的扬起下巴,“今日既是阮堂门主动上门,为了公平起见,我提出三场过试,倘若我方胜出两场,便能将仙尊带走,若是我输了,人便留在夜焰宫。”
只见夜宇珹终于懒散的瞥了她一眼,语气随便的说:“好。”
然而所谓的前任门主,也就是阮绊棠的亲爹,在原文中就是个打酱油的,书里就寥寥两句话带过,一句是他与季澜曾经认识,另一句是他因食用糯米团子呛到而原地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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