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1 / 1)

避子汤这种东西对身体多少还是有些害处的,能不喝还是不喝了。

姚幼清点头,往他怀里蜷了蜷,闭上眼沉沉睡去了。

魏泓听着女孩均匀的呼吸声,在她额头轻轻一吻,又在黑暗中看了她许久,手指在她面部的轮廓上轻抚,久久未眠。

成亲近两年,他终于彻底的拥有了她,这让他兴奋地睡不着觉,只想就这么一直看着她,看一辈子才好。

那些朝廷间的争斗,国与国之间的较量与制衡,这一刻都暂时得以从他脑海中抽离出去,世间仿佛只余他们两人。

魏泓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独自在暗夜中享受这份闲适的宁静。

呼啸的北风仍在继续,房中却始终暖意融融。

他不知过了多久才合上了眼,抱着女孩的手臂又紧了紧,这才渐渐陷入了睡梦之中。

……

三日后,一行人终于抵达仓城。

周妈妈与琼玉见到姚幼清喜极而泣,拉着她细细询问她可有受伤可有任何不适,确定她真的没事后才放下心来,眼泪却还是止不住地流,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姚幼清宽慰她们许久,直到李泰与宋氏来了才让她们暂时下去休息了。

李泰夫妇这些日子也一直挂心着姚幼清,虽然早已听人来通禀过说她已经平安,但心里到底放心不下,得知她进了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两位老人拉着女孩自是又一番关怀,宋氏不放心还让李泰又亲自给姚幼清把了脉。

李泰把过脉后点头,说的话与之前成宇跟李斗说的都一样,可见她的身体真的没什么大碍。

时近正午,魏泓留了他们一起用膳,饭菜上桌前却将宋氏叫了出去,说是有些话要单独跟她说。

宋氏不明所以,跟了出去,待得知是他一时没忍住与姚幼清圆了房,嗔他一眼。

“你不是答应等到她十七岁吗?”

魏泓虽然惯常厚脸皮,在长辈面前,而且还是个女性长辈面前,说起这些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此事确实是我的错,我与伯母说这件事就是想让伯母帮忙多照看着些凝儿的身子,若是她真的有了身孕……还请伯母一定助她平安生下孩子。”

“凝儿对我很重要,我不希望她有任何闪失。”

宋氏蹙眉,虽然心有怨怪,但想着魏泓与姚幼清成亲已近两年,能忍到现在已是不易了,便没再多说,只告诉他以后尽量挑姚幼清月事过后的那几日与她行房,其他日子避开些,这样也不容易受孕。

魏泓听了一怔:“既然有这种方法……伯母为何不早告诉我?”

宋氏目光挪向别处:“这法子也不一定就是万全的,最保险的还是不圆房。”

所以她一开始压根就没把这事告诉魏泓。

魏泓心下郁闷,却也知晓她是为了姚幼清好,无奈点头。

“我知道了,那以后……”

后面那句“尽量挑那几日与凝儿行房”的话他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口,只拱手道:“凝儿若是有孕,就劳烦伯母多多照看了。”

宋氏点头:“这是自然的。”

两人说完话这才又回到房中,跟李泰与姚幼清一起用了午膳。

第87章分道

北风一路吹过上川,朔州,来到京城的宫墙里,又被厚重的帘幕遮挡在屋外,徒劳呼啸。

刘福跪在魏弛的寝宫里,双手奉上一封书信,但魏弛并未立刻让人去接。

“只有信吗?”

他沉声问了一句。

刘福垂眸作答:“是,只有信,南燕的人未能把姚小姐平安交到我们手上,说是即将逃出朔州边境的时候又被秦王带人把姚小姐劫走了。”

魏弛眉眼沉沉,这才让人去把那封信拿来。

宫人应诺上前将信接过,递到他面前,他看过后淡淡一笑,随意将信又丢回到桌上。

信上的内容跟刘福说的一样,但要详细很多,仔细描述了他们如何艰难地从上川掳走了秦王妃,眼看就要逃脱的时候,却被秦王带人追了上来,死伤惨重,秦王妃也被人重新带了回去。

话里话外都在推卸责任,虽然没有直说,但意思却很明白,就是怪他们没能拖住秦王,这才让此次的事没能成功。

“这些南燕人一个个如同草包一般,这么好的机会都被他们错过了,此次一无所获不说,还让秦王警觉,以后再想将姚小姐带来只怕难了。”

刘福说道。

“也不算一无所获,”魏弛道,“最起码确定了一点,舒宁之前说的没错,朕的十四叔……对这门亲事并非那么不满。相反,他很在意。”

不然不会一听说王妃出事便急着赶回去,甚至不管不顾杀了三个武将。

如果这点是真的,那么当初季云婉所说的幼清心里还挂念着他,应该也是真的。

她不喜欢十四叔,任凭十四叔对她再好也不屑多看他一眼,甚至想要跟他分院而局。

魏弛想到这些,看着那封信也觉得没有那么不顺眼了,却不知姚幼清其实是自己从赵伍等人手上逃走的,南燕不想让他知道是他们疏忽大意把人又弄丢了,这才说是被秦王带人劫了回去。

他指尖在那封信上轻点了几下,道:“经此一事,十四叔必然更提防朕,若不趁这次机会除掉他,以后只怕更难得手……”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拖了。

他跟十四叔之间必有一战,与其以后再寻找机会,不如借助这次南燕大金之乱。

廊下的灯笼被吹得左摇右晃,房中的人在密谋着一场涉及三国的巨大阴谋,大梁的百年安定就此打破。

……

魏泓在仓城并未停留太久,就马不停蹄地去了边关。

有他亲赴战场,又有姚幼清坐镇城中,这座繁华的城镇在短暂的冷清之后又迅速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大家都以为,只要他回来了,这场战事应该很快就能结束才对,但魏泓并没有这么乐观,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叮嘱崔颢让朔州各地增强戒备,严加防范。

事实证明他的担忧是对的,大金军队在他抵达战场之后虽然短暂的安静了一段时间,没有发动攻击,但很快便又卷土重来,且聚集的兵马比之前更多。

“看来陛下是打算借此机会彻底除掉王爷了。”

崔颢在帐中皱眉说道。

魏泓冷笑一声:“且随他去,以为笼络了大金帮他出兵就能扳倒我了吗?白日做梦!”

上川乃国之边境,真有什么闪失的话就算朔州其他地方来驰援也是合理的,魏弛作为皇帝不好责罚。

有整个朔州的兵马在手,再加上他这些年一直加固城防,各地兵马粮草充足,防御工事也都完备,大金想从这里攻破他们痴人说梦。

除非魏弛能够像之前那样让南燕和大金一起配合他,而且是实打实的配合,真刀真枪的出战,否则单凭大金是绝不可能从他这里讨到便宜的。

但现在既然连城还活着,且已经打算回到南燕,那么南燕很快就会重回他的掌控,不会再任由那位燕帝和几个皇子拿着他的兵马胡来。

没有了南燕从旁协助,魏弛自己又不可能明目张胆地背上叛国之名与大金一起对他发兵,朔州兵马应付大金绰绰有余。

毕竟大金也不可能真的为了攻打上川就拼尽举国之力,把全部兵马都调到这里来。

崔颢点头,又道:“既然南燕那边暂时安定了,不如把子义和其他靖远军的兄弟们调回来吧,留在那里也是浪费。”

朝廷根本就不是守不住蘅水,而是故意做出弱势引王爷前去而已。

如今他们的计谋已然落败,靖远军也已经在那里镇守了一段时间,做足了样子,此刻撤回说得过去。

魏泓想了想,微微颔首,让他传令去了。

……

会州某地的一座庄子里,本应回到南燕的连城坐在房中烤着炭火,听下人给他报告最新的消息。

“大梁的这位皇帝真是有趣,屁股还没做热就想扳倒他的皇叔,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他爹当初一辈子都没能做到的事,他以为自己登基两年随随便便就能做到了吗?”

下人在旁转了转眼珠,说道:“公子,大梁先帝在位总共也没几年,算不得一辈子都没能做到。”

高宗在世时偏宠秦王,当时身为太子的魏沣虽可上朝听政,甚至帮高宗打理了一些政务,但论起对秦王的处置,他是半点权利没有的。

直到他登基,他才算是真正掌握实权,可以想方设法地处置他看不顺眼的兄弟们了。

而且那时的他比现在这位皇帝还心急,才刚刚坐上皇位就对秦王动了手。

结果没得手不说,还惹了一身腥,从此被秦王记恨上了,又花了几年才认清自己拿秦王确实无可奈何的事实,渐渐安分下来,不再轻易去招惹他,甚至死前还不忘给自己的儿子铺路,让秦王娶了姚钰芝的女儿。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秦王不仅没有如他所愿苛待姚幼清,引姚钰芝不满,如今还将那王妃宝贝的什么似的,连去青楼都带着,就差直接栓裤腰带上了。

连城撇撇嘴:“命短也是一辈子啊!谁让他自己沉迷炼丹的?活该!”

下人笑着应了声是,不再多言。

连城烤着火发了会呆,不知在思索什么。

直到天光渐暗,隐在厚重云层下的太阳被黑暗吞噬了最后一分光芒,他才忽然出声,自言自语般地问道:“你说……一个蠢皇帝和一个精明能干的王爷比起来,还是前面那个更好对付吧?”

下人一怔,从他这话里隐隐听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没敢像平日那样随便搭话。

从公子与王爷分别后没有直接回南燕,而是住到了这里,他们就觉得他可能是有些别的什么打算。

如今……他终于要做出决定了吗?

房中寂静无声,连城再次陷入沉默,许久后才轻叹一声,抚了抚已经被他摸出一层油光的木椅扶手。

“我是真把他当好兄弟,但亲兄弟明算账,我们本就是两条路上的人,不过是刚好有段路交会在了一起,同行一段而已。”

“如今……也该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这便是彻底做出了决断。

下人虽然觉得有些突然,但跟他这么久也已经习惯了他的突然,只是问了一句:“那公子有什么打算?”

连城作出决定之后就恢复了往日吊儿郎当的神态,不再像刚才那么严肃沉闷,随口道:“不回南燕了,找个合适的机会让王爷知道我已经死了,南燕宫里那个不是我。”

下人起初不解,但很快明白过来。

“您是想……借着那位殿下的手,助大梁皇帝除掉王爷?”

南燕有五位皇子,除了连城都有封号,纵然是没有封号的连城,也被称为三殿下。

没有封号没有序齿的,就只有连城那个刚回到宫里没多久的弟弟了。

若是南燕朝廷协同大梁皇帝除掉了秦王,那么到时候公子只要回去拿回自己的位置就是了,到时候一切依然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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