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忘机抬头,看着眼前三张焦灼中满含期待的脸,淡淡地摇了摇头,道:
蓝忘机:不在。
照理说,这里是金氏的祠堂,应该阴魂很多,但不知是他们先辈积德太厚,还是他们都无所牵挂,居然阴魂很少。刚才回复他的也不知是金氏的哪一位先辈,听他问及金子轩夫妇,只说已经走了……
魏无羡:走了?
魏无羡喃喃地道。果然,刚才功德香的金光已经告诉了他答案,只是他还是不死心,有些不愿意相信罢了……
蓝忘机:走了。
蓝忘机肯定的点头。跳动琴弦,琴语答复的阴魂,他能感受到温和和慈祥,并没有恶意。
江晚吟和金凌相视一眼,眼中悲怆之色涌动,随即各自调开了视线。
金凌垂头看着地面,抿紧了嘴,眼底晶莹的泪花闪动,右手紧紧的攥紧了岁华。
江晚吟捏紧了拳头,仰头闭目,掩住了虎目下的暗红。
魏无羡:也好。
魏无羡含泪一笑,
魏无羡:师姐善良,金子轩正直,她们此去必然不会再受苦难,这会儿说不定都已经喝了孟婆汤,转世为人了。
蓝忘机:嗯。
蓝忘机微微点头。
江晚吟咬紧牙关,闭了闭眼。罢了,阿姐既然走了,想来就是已经都放下了,也好……
金凌则倔强地看着魏无羡,豆大的泪珠簌簌地滚落。他握紧了拳头,颤抖着声音道:
金凌:大舅舅……
真的没办法了吗?
从知道大舅舅可以招魂开始,他抱着一丝希望,盼着能有机会跟阿爹、阿娘见一面。
从小到大,他见得最多的就是墙上爹娘的画像,可那都不是他能说能笑的爹娘啊……小叔叔说,他那早逝的爹娘是如何如何爱他;舅舅也说,他那从未谋面的爹娘是如何如何宝贝他;可他,从没见过,连他们究竟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就是做梦,都不知道梦中的爹娘是不是认错了……
为了今晚的祭祀,他整夜整夜的辗转难眠,无数次的想着,见到阿爹和阿娘,他该穿什么衣服,他要说什么话,他还能再做点什么,想着他该怎么向阿娘解释他在金陵台上对着大舅舅的那一剑……可到头来,一切都成了水中月,镜中花,真真是悉数化为泡影……
阿爹走了,阿娘也走了,他们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江晚吟重重地拍了拍金凌的肩头,哑声道:
江晚吟:阿凌,既然他们都走了,那就说明他们心事已了,再无牵挂了。若是他们没走,反而说明你还做得不够好,让他们放心不下。
魏无羡也猝然惊醒,想起身后的金凌,慌乱中胡乱摸了摸早已泪痕斑斑的脸,回头对着金凌强笑着,道:
魏无羡:对,你舅舅说的对。阿凌,你娘一定是看到你现在长大了,懂事了,本事也越来越强,所以才放心跟你爹去了。
江澄说得对,师姐他们一定心事已了,这才无牵无挂的去了,若是金凌总是念着他们,让他们不得安心,反而于她们不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