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那一群被保护的人竟还不曾惊觉危险其实就在他们身边。
“乐乐,晚上是不是你请客?”司马琳在一旁起哄着。
“刚刚亭亭说了她请客,不然的话我一定请,下回我请!”被唤作乐乐的男生大声回答。
再往前走几步便是那烧烤一条街了。安静的街道里似乎都能听到专属于那条街里的热闹。
“丁一乐,站住!”防风在身后一声大喊,下一秒她就在众人吃惊的眼神下似是几个瞬移便到了丁一乐的跟前,双手化掌向前拍去。顿时响起一道闷哼声。
“这……这是什么东西……”丁一乐最先反应过来,腿一软瘫坐在地。身后一群人也是急退了几步。
地上是一个黑影,即使在街灯的光照下,他依旧是一团黑影。唯一可见的,便是那双宛若绿宝石一般通透的眼睛。
“不……不会是狼吧。”司马琳的脸色惨白,她虽没有同丁一乐一般瘫倒在地,但当时她和丁一乐是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受到的惊吓也最大。
“他有两条腿的……”站在司马琳身后的是一个被唤作铛铛的娇小女生,她倒是胆子大,躲在司马琳的身后探出个脑袋观察。
“狼……狼人!”丁一乐还没有站起来,只是坐在地上向后挪动。忽的,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词。
“狼人你个头!”防风转身对着他的脑袋一巴掌拍了下去,“电影看多了吧!”
防风这一副丝毫没有畏惧的语气给众人添了几分胆气。
“防风姐,又来了几只!”司马琳指着前方,脸色愈发苍白。
防风转身一看,果不其然,这些绿僵倒也真给面子,方才她私下里解决了两只,如今又来了五只。什么时候仅次于红僵的绿僵也如同大白菜似的屡见不鲜了?而那绿僵也是有了些许智慧,知道站在最顶前的女子不好对付。只是慢慢的朝着他们靠近,却不发动攻击。
那双发着幽光的眼睛,像是在看着自己笼中的食物般。
“乐乐,你先起来。”司马琳见丁一乐这般挪动着实可怜,兴许不一会儿裤子都要被磨破了,鼓了个胆子悄悄给他搭了把手要扶他起来。
这一动,却叫绿僵以为他们的盘中餐有变。顿时一只接一只的扑了过来。
“砰!”
一声巨响,最先冲着防风扑来的绿僵在一道霹雳下化作飞灰。
顷刻,接连着“砰!”“砰!”“砰!”“砰!”四声巨响,那四只绿僵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闪电劈中化作灰烬。
吹起一阵风,丁一乐摸了把汗,可看了一眼眼前空无一人的街道,又开始怀疑自己方才的经历。
“防风,你怎么样?”杜思林赶到的时候,防风刚刚从那闪电带来的惊愕中回过神来。
攻击能有闪电霹雳的,除了小家伙,便只有荆芥了。
“还活着呢,不过你刚刚看见了没?”防风指着方才那闪电出现的方向问杜思林。
“看见了,是荆芥。”杜思林道出了防风心中所想。
“那她人呢?”防风四周张望,想寻到荆芥的身影。
“傻子,别看了,在你上面呢!”荆芥的出场就像是电视剧里仙女的那般神奇,从头而降,脚尖落地时带起一阵清风。那灵动的模样,叫防风身后的年轻人为之一叹。
“你怎么来了?”防风问。
“我担心你啊,就来找你了,对了胎光,清竹喊你回家吃双皮奶,说回去晚了就不给你留了。”荆芥对着杜思林挤挤眼说道。
“胎光,你没事吧?”当司马枫搀着陈周亭过了马路之后,陈周亭便匆忙的来上下打量杜思林。
“亭亭,刚刚我们好像遇到狼人了……”乐乐在一旁扯动陈周亭的衣角怯怯的说。
“狼你个大头鬼!都说你电影看多了!”防风又是一个巴掌拍了下去,丁一乐脑袋一缩,极委屈的表情。
“不早了,我看今晚你们还是早点回去吧,免得家里人担心。”杜思林建议,她扫视了一圈,眼看着这群孩子也没了什么夜宵狂欢的兴致。
“不要……我不要回去,要是在路上又遇到……怪物怎么办?”丁一乐连连摇头,提起怪物的时候他还弱弱的瞄了一眼防风,怕她又拍自己脑袋。
“我哥和爸妈晚上都不在家,我一个人也挺害怕的。”陈周亭对杜思林说。
“是啊,我家里也没有人,就我和我哥。”司马琳耸了耸肩膀说道,“我们几个家里晚上都没有人,就是趁着这个才会想着出来狂欢的。”
“你们可以在我家留宿,那么多人聚在一起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司马枫显得老成,只是他的目光是停留在陈周亭身上的,显然,得到陈周亭的肯定回答才是他最想要的。
“那还不如去胎光家。”司马琳对着陈周亭使了个眼色,“听亭亭说胎光身手很好的,亭亭你说是不是?”
“呃……她……我……”陈周亭不知该如何回答,看看杜思林又低下了头。
“琳琳,怎么能打扰胎光呢?”司马枫一声低喝,又冲着杜思林抱歉的笑笑:“妹妹不懂事,见谅。”
“哥……!”司马琳娇嗔着一跺脚,赌气的转过了身子。
“没关系,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回去。”杜思林思附了一番,有礼的回答。
“真哒?”司马琳又转回了身子,握住了陈周亭的手,“亭亭,我们要……”话还没说完,便被陈周亭捂住了嘴。
“胎光,那个小姑娘好像看上你了的样子。”荆芥和防风杜思林二人走在最前,大半夜打车也不甚方便,索性也不是极远的地方,便先顺着路走着。而此时,荆芥便开始小动作的捅了捅杜思林小声说。
“你想多了。”杜思林毫不理会,淡定道。
“胎光,其实我和荆芥有一样的想法……”防风在荆芥身侧也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对啊,而且你还带着他们回去了,你说清竹会不会生气?”荆芥眨巴着她那双大大的眼睛问。
“回去之后你们不就知道了?”杜思林嘴角弯起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反问二人。
“你不会是想……”防风一见杜思林的笑便猜到了些许。
“而且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僵尸。带他们回去,至少今夜他们是安全的。”杜思林说。
“俗话说,阎王要人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荆芥似是对身后的那一群年轻人颇没好感,这会子一直唱着杜思林的反调。
“他们遇到我,说明今天不是他们的死期。”杜思林并不在意荆芥的态度,荆芥偏向于肖清竹的那颗心她又怎会不知,不过是提前为清竹出口气罢了。
荆芥还想在说些什么的时候,防风附在她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惹得荆芥脸色一阵变换,最后指着杜思林失声道:“胎光,想不到你原来这么腹黑!”
“有空车,我们打车走。”杜思林转了另一个话题,正好走到了方便打车的地方,一打眼便是好几辆的空车。
“你们几个让司机跟着这辆车走。”防风在钻进去前对身后问路的一伙人说道。
车行了一段路。
“师父,好像走错路了。”防风提醒道。
开车的司机师父却头也不回的便回了句:“这条是近路,走近路你们也好早点回家不是么。”
“哦,防风,你说是不是我们最近脾气越来越好了的缘故,所以什么阿猫阿狗都来找我们麻烦啊?”一听那司机说了“回家”一词,荆芥便开了口。
防风点头,“好像是,不过我觉得做什么事都要先看清楚有没有这个本事,不管是人是鬼都是这个道理,胎光,你说呢?”
听着防风把“是鬼”这两个字咬的特别重,司机竟是踩了下刹车又开向前,几人没坐稳,荆芥更是不小心脑撞上了前方的椅背。
“师父,你有没有驾照,没红灯你踩什么刹车?”荆芥不满的投诉。
“我有没有驾照,你们不是已经看出来了么?”一个急刹车,一直尾随着这辆车的另两辆计程车差点便追了尾。
转过身的司机眼珠子掉了出来,他一拍又给安了回去。
“司机先生,我们知道你已经死了不少时间了,如果你想吓唬我们的话应该不太可能,但是如果你打的是其他什么主意的话,那就更不太可能了。所以,你还是送我们回家吧。”防风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打圆场的说。
“你以为我是小毛孩子啊?还吓唬你们……”那司机一开口,眼珠子又掉了出来,“啪”的一声,他便再次手脚麻利的安了回去。“我觉得你这个身体不错,你把身体留下,我就放你们几个还有那几个毛孩子走。”司机说这话指了指防风。
“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你要我的身体做什么?”防风的眼角看了一眼荆芥,后者此时的脸色极不好,若是司机再多说几句,她恐怕都要怒了。
“你和我一样,是鬼,这个身体既然能承受你,也一定能承受我的。这样我就能再生了……”司机看着防风的眼神含着火热,搓着手说道。
“你说的对,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是鬼,我也是鬼,你有的能力我都有,你觉得你凭什么能让我把身体交给你?”再次瞥了一眼荆芥,奇怪的是她竟没有要怒的痕迹了,嘴角带着的那一抹笑,倒是叫人觉得脊梁骨发凉。
“因为你是女的,你觉得你一个女流之辈能打得过我?别说就你们三个,来一打都不带行的!”司机师父对自己信心满满。
防风还想说些什么,荆芥去握住了她的手,“不早了,别跟个鬼瞎扯了。”她淡笑着说。语气轻柔而平和,甚至连看也没看那司机一眼。
而司机闻言自是要发作,下一秒他就发现自己不可动弹一分一毫。
脖颈处,一只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紧紧的扼住了自己。原本以为死了之后成了鬼,就不会再有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此时此刻,司机却再次感觉到了,比之之前那一次要更加的难受。
“跟你的人说,带我们回家。”荆芥冷冷道。“如果你再耍花样,我不介意看见你灰飞烟灭的惨样。”
“你……你是……”被扼住喉咙的司机瞪大了眼睛用自己仅有的力气指着荆芥,不可置信,他想不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女子竟叫他没有一丝还手的气力。
“说了你也不知道。”荆芥放开手,从包里拿出湿巾试手,“还不快走?”她眼皮一抬,刹那间属于九彩斑斓蛇的迫人气息散了出来。
防风和杜思林自然是不受这气息影响,司机却不行。他知道这一次自己是踢到了块铁板了。
打开车窗探出脑袋对后面的车辆吹了几声口哨,似乎是他们之间的暗号般。
而这一次,他很顺从的没有耍什么花样。
也算是历尽波折,几个人终于回到了家。
作者有话要说:十点多一丢丢,不算晚不算晚哈,看样子不仅仅是逛街撞僵尸这么简单,打个车也没安生
其实还想在说点什么来着,但是子曰,不能说,剧透是不道德的>
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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