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的用干毛巾擦了擦头发,路枫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电视,昏昏沉沉的脑袋渐渐有些沉重。他眯了眯眼睛,觉得有些困意,便关上电视,直接躺到了沙发上。应该是感冒了吧,或者是发烧了?不过也无所谓了,从小到大,这样的情况已经数不清了,早已经习惯自己挨到最后恢复了。如果路越在的话,也好让他帮忙买点药,可是他最近学生会有事,他作为学生会长,该是赶不会回来了。
意识渐渐模糊,路枫闭上了眼睛,陷入了半昏迷半沉睡的状态。
当路枫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额头上那冰凉的触感给惊醒的,用力睁开沉重的像是黏在一起的眼皮,眼前模模糊糊的,只隐约看到一个忙前忙后的身影。心中有些惊讶,母亲和继父总爱出去旅游,很少回来,那位继父的妹妹也要在继父的公司上班,忙的不可开交,怎么会有人突然回来了呢。
张了张嘴,路枫想要说话,可嗓子却干涸的像是撕裂一般的疼痛,就在他难受的皱眉时,听到一个清灵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喜意道:"你醒啦?"
那是继父女儿的声音,她没去公司吗?
就在路枫疑惑的时候,他感觉到额头上有东西被拿走了,然后自己的脑袋被轻轻托起,一杯清凉的水从嘴巴滑入喉咙,缓解了嗓子里的疼痛感。视线渐渐清晰,路枫看清了那个用力托着自己,给自己喂水的女孩。
额头上点缀着几颗晶莹的汗珠,长发被扎成利落的马尾,清凉的眸中带着微微的焦躁与欣喜。
这焦躁与欣喜,是因为自己吗?
心中微微一动,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一直以为,这位妹妹是不满母亲和他们进入她的生活的,哪怕他们死掉都没关系。
却没想到,这次生病,竟然是她来照料。
抿了抿唇,路枫不动声色的将杯中的水喝完,然后听到面前的女孩问他:"还要喝吗?"
不知道当时是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其实喉咙里已经不是太过难受了,他也有力气坐起身来自己去喝水,可那时,却还是点了点头。
感觉到脑袋又被放在了沙发上,不多时,林双又端来一杯水,然后喂给他喝。
"路枫哥,我刚刚已经给你测过体温了,你发烧了。我想把你扶到房间,可是我搬不动你,今天星期天,家庭医生放假了,要把你送去医院吗?"
"不用了。"嗓音因为干哑,而显得有些难听。因为生病,再加上家里没有其他人,路枫也懒得装作乖顺温和的模样了,他面色冷清道:"只是发烧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听到路枫这随意的回答,林双似乎有些不满的蹙了蹙眉,却没有再多说什么。
蹲下身子,林双将毛巾在盆里洗了下,拧干毛巾,轻轻放在路枫的额头上。路枫这才明白,原来额头上的凉意,是林双放的湿毛巾。
"你再睡一会吧,还是有些烧。"清凉纤细的手掌放在脖颈动脉处,林双试了试路枫的体温,烫手的温度让她纯澈的黑眸闪过一抹沉重。
将被子往上提了提,盖至路枫的脖颈处,对上路枫那一双深不可测,流动着烁光的眸子。
林双似乎微微怔了下,有些被那双好似隐隐带着残意的眸子给吓住了,再看去时,那双眸子又变成了平日所见的温润眸光。路枫点了点头,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般,颤颤巍巍的抖动了几下,然后遮盖住了眼睛,在眼角下方留下了一个形状优美的弧度。
感受到被子里暖融融的温度和额头上的凉意,蓦地想起刚刚林双为自己测试温度时,那细腻柔软的掌心贴合着自己的肌肤,心突然毫无预兆的,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原本好像都已经无力流动的血液,都仿佛在这一瞬间,疯狂的往心脏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