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的魅力。
磨磨蹭蹭吃完一顿饭,用热水稍加洗漱一番,他们钻回了帐篷。小雨细丝逐渐炸响成倒灌似得洪流,春雷滚滚而来,在夜晚中骚动咆哮。
草叶被雨水击打的芳香挤进了帐子里,阿内克索用毯子把雄虫裹好,拉好帐篷的密封条。雄虫被他推进更温暖干燥的里面,自己不动声色,用身体挡住轻微漏风渗雨的入口。
帐篷是希尔洛准备的单兵简易型,和他们当年在培训基地住的长官高级帐房配置完全不可相比。
“下次别带那么多东西。”希尔洛在他怀里闷闷得说。
“还有下次?谢谢雄主。”雌虫总是能迅速抓住他想要的关键词。
“.......随便你怎么理解,但明天上路必须减轻负重。”雄子下了吩咐。
“遵命,雄主。”雌虫愉悦得回答道。
疲劳和困倦纠缠不休,希尔洛在雌虫气息的环绕中放松身体睡着了。
有阿内克索在,不用担心在雨夜受到野兽的攻击,毕竟脑袋枕着的这只雌虫就是这个星球,乃至整个联邦最顶级的猎食者。森林里的猛兽闻到sss级雌虫经过的气味都吓得跑远了,哪还会有不长眼的靠近味道最浓郁的帐子?
雨声不歇,“轰隆——”希尔洛被一道雷惊醒了。
他睁开眼睛,拽了下毯子,依旧用雌虫的胳膊充当枕头,和阿内克索面对面挤卧在一起。雌虫再年富力强,先是负重跑了一天,胡闹似得发泄完性欲,又料理晚饭,将他服侍上床,总会疲累的。雌虫毫无防备,睡得沉静。希尔洛下意识将手环到了雌虫宽厚的背上,想缩短点距离,却发现毯子到了雌虫的侧腰就没了,背后一片湿冷,隔着親衫都摸不到温度。
而毯子的大半毫无疑问都裹在希尔洛身上。
希尔洛坐起来,把熟睡的妻子叫醒了。
“怎么了?”阿内克索扶着脑袋揉了下眼睛,清醒了一点,连忙关切道。
希尔洛神情生冷,抿着唇不说话,盯视着雌虫,好似妻子犯下了逆天大错,正在思考惩罚他的酷刑。
“雄主想出去方便吗?我陪你去。”雌虫说着就要抓过脚边盖着的大衣,披到雄主身上。
“不是。”
“不是的话,怎么好端端的不高兴了?嗯?怎么回事?告诉我啊。”雌虫抓起他的手,握在掌心揉搓起来,忽然抬起头,想起了什么,灰眼睛在黑暗中闪动着焦急,“还是做了噩梦?要不我现在去开飞行器。我带你回家。”
雄性做了个他自己也没料到的举动。他软软扑进雌虫胸膛中,情绪别扭得咬了口老虫的喉结,额头蹭了蹭雌虫的肩窝,牙尖抵着下唇,低声说:“我冷,阿内克索。”
阿内克索抱着那颗流淌着栗色卷发的美丽脑袋,手掌从后脑缓缓顺到颈子,再到背心。长发松软的质感在他的指尖流连,他放任雄性埋头在自己的颈窝里,一手搂紧雄子的腰,重新把毯子拉回来,盖在他们身上。
“我抱你抱紧点,你把脚放我腿间捂着,就不冷了。”
希尔洛还是不愿意抬起头。过了一会,他轻声说:“你睡过来,我想趴你身上睡。”
不用阿内克索多加猜想,都知道这句类似示弱撒娇的话由希尔洛说出口有多艰难。在此之下,稍微深思,就明白过来希尔洛情绪转变的原因。
是不想让自己睡在外面挡风雨啊。
阿内克索把微湿的親衫脱了堵塞在缝口,赤裸的上身冒着热气,钻进毯子缩到了帐子里面。他亲爱的小虫就侧了身,自然得趴睡在他身上。
脸颊贴在雌虫温暖的胸肌上,像是在暴风雨中找到了可靠的港湾,热乎乎的体温熏得睡意再次降临了。希尔洛渐渐睁不开眼睛,在半梦半醒间徘徊着。
“今天也好爱你。”他的雌虫轻声告白着。
希尔洛没有睁开眼睛,嗯了声,有几根头发钻进了耳朵,痒痒的,他迷迷糊糊在宽健的胸膛蹭了蹭,伸手搂住对方的脖子,感觉稍许安定,闭着眼带了点鼻音说:“快睡。”
修了下,加了一千五百字
感谢剑断潮的玫瑰fa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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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剧情没有跌宕起伏,但我是真喜欢看他俩日常黏糊撒糖啊!阿玫太可爱了呜呜呜呜老母亲落泪,元帅也好可爱啊啊啊啊现挤奶茶真的香嘿嘿嘿
我就喜欢这种双方面对爱人时会流露柔软一面的反差萌啊,玫瑰也反差,元帅也反差,他们俩冷硬外表下柔情的一面只有他们自己还有我们看文的人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们俩为啥能这么懂对方啊,我嗑糖要嗑死了.........
在吗盆友们?给个评论好不好哇?
【今天决定回去营业了,重开了个微博,准备完结搞一大波抽奖,有没有人来找我玩鸭?!微博名还是双面煎大鳕鱼(???_??)?】
游春赏花篇4奶牛驮着小花花
春天总叫人骨头发软。
希尔洛和被子纠缠了一会儿,被持续不断的鸟鸣声唤醒了。他盯着帐篷一角,反应了几秒钟,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雨后刺骨的寒意没有分毫进到帐子里来,他觉着手脚发软,骨头里都懒了起来。一股子冷香钻进鼻子里,他转过身,还没彻底睁开眼皮,鼻尖碰到了一部分柔软。
雄子坐起来,发现枕头边上正躺着一束花,静悄悄代替雌虫陪伴他安眠。
他捧起来,凑到鼻尖下轻轻嗅着。纯白色的野蔷薇花犹带露水,花茎碧绿,为防止欣赏它们的雄虫扎到手,还很细心得一根一根剃除了尖刺。扎紧花束的不是什么缎带,而是一根黑色鞋带。希尔洛觉得有点好笑,就把花横过来想解开带子,一张湿漉漉的小纸片掉在被子上。
他小心捡起来,在不弄烂它的情况下在手掌展开:早安,我的睡美人儿,快出来享用你的早餐吧。
这纸条委实看起来有点傻气,他忍不住想着。
希尔洛倾耳听着外面的动静,除了鸟叫,似乎有火焰噼啪燃烧声,脑中自然浮现出一副雌虫正坐在锅前摆弄,袅袅热汽升腾旋转的画面。他却没有立即出去,而是捧着那束花,握着小纸条,在帐篷里独自坐了许久,等着那阵突如其来涌上心头的悸动慢慢平复。
阿内克索早起把飞行器召到了附近,搬上去一些暂时用不着的东西,原地启动飞行器借着涡轮喷气把衣服烘干了。
希尔洛出来一眼望见了树冠间露出的灰黑色机械一角,下巴朝那边点了下,说:“我们在比赛。”
“偶尔可以打破规则。况且是我打破的,你可以随意制定给我的惩罚措施。”雌虫一手撑在身前,一手背在身后,手臂肌肉像山峦一样叠起,气息稳定,边做单手俯卧撑边打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