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已经噼啪碎裂,别说红色色块,整个塑料靶子从第一块到第六块碎得稀烂。
阿内克索不以为意,拽回了外套,回身撞上希尔洛欲言又止的视线。
“……你是故意的。”换希尔洛上场,擦身而过时,他断定道。
“贱雌能力低下,只能指望雄主您了。”雌虫无奈回答,替希尔洛褪下略显厚重的风衣,搭在手上,低眉顺眼得站在后面等待。
希尔洛实在懒得理他,奖券机的娱乐机制来源于虫族一项大众球类运动,这种运动的要领在于出手敏捷,角度精巧,观察细致,缺一不可。雌虫那种一开始就抱着“轰它个稀巴烂”的做法根本就是故意反其道而行之。
奖券机自动切换上新的靶子,希尔洛根据方位,调整站姿。他将重心移到左脚,右脚后退半掌,提起脚跟踮了踮确认力度。
阿内克索的视线仿佛穿透了雄子的西裤,将雄性长腿蓄力时紧绷而细致的优美形态透视个遍。
啊……他又开始觉得胃部烧得厉害了,雄性矫捷而有力的肉体简直比最高纯度的酒精还害人。一旦品尝到雄子的醇美,就完全顾不上崩坏的后劲,酒精中毒一般越发上瘾,日日渴得发狂。他自暴自弃得想着:迟早有一天我会死在这小虫身上!
踩中踏板,希尔洛腰间骤然发力,提膝展腿,以小腿胫骨的棱角作为交点,网球反射出时自旋转着划出一道弧线。他并没有简单得选择靶子颜色相交的瞬间,而是出人意料得利用力度和角度甚至是网球转速的控制,预测好球打破每一扇靶子后的变道和变速。
围观的虫们愕然得忘记合上嘴,不同于之前雌虫快到看不清的动作,这次他们是眼睁睁看着普通的网球像是被虫用无形的线操控着,不紧不慢一段一段呈现“之”字轨道投射穿靶子,球的速度借了靶子旋转力,不减反增,转速越来越快,最后一声脆响,打破最后一扇红色区域,在六面靶子上留下宛如复制版大小相同的圆形切口,仔细看去,裂口的边缘竟然还是光滑的。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在场虫都要以为是谁对网球动了手脚,暗中用内置漂浮器操控球的轨迹了。
奖券机喷射出大量彩带,大喇叭高声宣布:“头奖!祝贺您!”
阿内克索爬上机子,揽住雄子的腰,迅速偷亲了一口。
“大庭广众的——”希尔洛不悦得揪掉落在头顶的彩带,还是不断有金色小纸片旋转着落下,搔得鼻子发痒。
“我的优胜者,接受喝彩时不觉得一个雌虫狂爱的热吻更能衬托你的战绩吗?”
希尔洛嗓音愉快得震动:“真够戏剧的。”他又抓回雌虫,啃咬在对方的嘴唇上。
取走十年内第一次有虫取得的大奖,希尔洛注视着自己的化名爬到了奖券机排名顶端。他将机器吐出的银色小卡片丢给雌虫,倨傲得说:“到头来还是得你雄主自己赢来奖品。”
“我雄主大展雄风,我自愧弗如。”雌虫眼中充满溺爱,看着他赢了奖骄傲的小模样,脑中自动浮现出那张虚拟面具下的精致脸庞。“不过,”他俯身贴耳说,“这笔钱还是相当于您的雌妻来支付。圆锥塔要偿付您选择的物品价值,钱是从公司收益里出。”
他夸张得哀叹着:“雄主再来踢几次馆,我可就付不起与您的度夜费了。”
“付不起正好,我就踢开你这老虫,娶个财力雄厚的年轻小雌。”
“五十亿一个吻的价码,除了我个老虫,年轻小雌是付不起的。”雌虫颇为自得说着。
多么矜娇的玫瑰,除了立在食物链顶端的野兽,谁有能力将他精心侍养好呢?
即使是用心血浇灌他的阿内克索,也有力所不逮的时候。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自私与野蛮。
在荒星上捡到的美丽小花,花瓣枯黄,根茎细瘦,满是在碎石岩壁的凶险中磨砺出的伤口。野兽甘愿化身保护他的花瓶,用爱与呵护作为养分,用血肉铸建起坚固的保护层,带刺的玫瑰也习惯了花瓶的圈护,伸展枝叶,绽放花瓣,散发出醉人心脾的香气。花瓶幸福得沐浴在香气的环绕中,这是花朵儿对他努力的回应和奖励。
然而,闻到了花蜜香气的狂蜂浪蝶蜂拥而至,他们才不管玫瑰是怎样盛开的,也不管自己是否能养护好他,甚至想打破花瓶抢走花朵,连无辜的花儿在抢夺中被撕扯下叶片也不在乎。
明明自私到没有任何给予和奉献,只愿意坐享其成摘走现成的鲜花,因而丧心病狂诅咒起了表面得益的花瓶。
凭什么呢?
把野蛮的占有欲当作爱,无耻之徒的固有借口。
回到机舱,舱门将将合上,希尔洛一回头,发现雌虫已经摆好了姿势,双膝跪地,手肘前撑在地上。舱内有恒温系统,他只穿着一件宽松的衬衣,腹部的线条微微垂坠着。
“这么迫不及待?”
“认赌服输。”
希尔洛看他热切的样子,内心涌出深深的无力。这只雌虫已经习惯将他的任何碰触纳入奖赏范围了,哪怕会侮辱他人格也做得甘心情愿。
雄子关掉了改换器,终于露出了本来面貌,像条狗一般乖乖趴卧着的雌虫眼中突然透出雪亮的光。
“关了那玩意。”雄子出声提醒,阿内克索才慌忙关掉仪器。
两只虫以真面目相对时,熟悉和亲昵的气息更加浓厚。
希尔洛走到他身边,拍了拍雌虫绷得硬硬的臀肉,示意自己要坐下去了。雌虫马上撑直腰杆,稍微分开双腿进行加固,激动得等待雄性莅临。
希尔洛控制着力度,放缓动作,轻轻坐在雌虫背上。他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但这次选择了更远离腰腹区域的地方,摸着雌虫露出的后颈,问道:“满足了吗?”
雌虫在他身下低声粗喘着:“满……满足,啊……”一想到坐在他身上的虫是谁,他就激动得难以自己。
“殿下,被殿下使用,我好幸福。”他脑袋热得发昏,话不经意冲出口。
好久没听到这个特殊的称呼,希尔洛一时忘了控制腰腿力气,将体重全压在了雌虫身上。健壮而体型庞大的兽类高昂着脖子,迷惘得呻吟着扭摆屁股,被雄性一巴掌重重打在屁股上,“还动吗?”
雌虫差点软了腰,强撑着说:“不动了。”
希尔洛却站起来走回柔软宽敞的沙发椅中,对上雌虫的目光,冷若冰霜的脸上唯有绿眼睛带有一丝潜藏的温度,他的手放在大腿上,轻快拍了两下,命令道:“过来。”
雌虫不敢置信,在地上僵硬得愣神几秒,才挣扎着爬起来,攀上雄子的身体。
希尔洛手探到后面一摸,果不其然:“湿成这样了。”用力攥一把布料都快拧出水来了。
“殿下……我想套在殿下身上。”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