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心心想这小玄子果然还是个孩子,没想到看见老虎张着血盆大口,看着都心惊肉跳,虽然老虎仿佛可怜巴巴的滴泪。可天生对老虎的恐惧,怎么可能就改观呢。不过想来自己还是被社会大人的世界给污染了,看这天真的小玄子就知道,孩子的世界都是善良无邪的。
杨清心说:“师父,这老虎嘴里的骨头怎么看着像我们毛驴的骨头,您还要救它吗?”
孙思邈说:“医者仁心仁术,生命面前,万物平等。大道至简,我们吃也只能吃够维持性命的粮食和肉食,多的都是对上天对道的亵渎。我们吃肉又何尝不比老虎残忍呢!快别说了,把为师的镊子给擦酒消毒再用火烤一下。”
杨清心一听便心想自己还是不如古人,看着一老一小的师徒俩,对老虎都如此仁心,对吃了自己驴子的老虎都能不计前嫌,可见......。
小玄子说:“师兄,快点,你看这老虎好痛苦的样子,我们救救它吧!”
杨清心恍然大悟说:“好!”
孙思邈检查清楚老虎喉咙上的骨头,他顺手摸起身边一只串乡行医时用的铜铃套在胳膊上,把手伸进了虎口,一使劲,把那骨刺拔了下来,那虎疼得一合嘴:“嗷呜”一声闷哼,牙齿正好磕在铜制的串铃上,才没有伤着孙思邈的胳膊。杨清心在孙思邈治病时从来不插话,此时也只是心惊,孙思邈,果然神医,知道拔掉骨刺必然会引起疼痛,老虎惯性张合嘴巴。那岂不是有丢掉胳膊的嫌疑。可见医术精湛也是做好完全的准备的。
孙思邈接过杨清心递给他的镊子和刀,小心替老虎割除烂肉,并为老虎的伤处敷上药物,然后再取出铜铃。老虎连连摇尾点头,似乎表示感谢。从此以后,外出行医的郎中纷纷将铜圈改成手摇的响器,一来作为行医的标志,表示自己是能医龙治虎的药王弟子;二来是因为孙思逸用这只铜铃救了老虎而没被吃掉,郎中便把它作为自己行医的护身符了。
所以,后来铃医们都把串铃叫做“虎撑”。骨刺取出后,老虎就地向孙思邈磕了三下头,走进了山林。打那看见孙思邈进山采药,那虎就来陪伴孙思邈,有时还让孙思邈骑在它身上,此是后话。
杨清心暗暗叹道老虎居然会磕头,居然真的没有伤及师父和他们独自回山去了。可见万物有灵,现在社会一天宣扬农夫救蛇那样的概念,电视剧也是那样救过的人都要害救的恩人。可真实的自己亲眼想见到这只老虎有多么凶猛才把驴子给吃了,可又如此通灵性磕头谢恩回山而去。孙思邈没多说什么,只是如释重负的笑笑。小玄子只喊着:“太好了,太好了,师父又救了一条命。”杨清心心想除了是老虎的外皮和要吃肉为生的杀戮,在医生面前,何尝不只是一条命呢!
杨清心不禁想起现在社会的医患关系窘迫,病人也不是老虎。但是,在谈医患关系色变的当下,医务工作者能否通过这个故事悟出一些道理?
孙思邈之所以能够赢得老虎的友谊,得益于他高超的医术,能够妥当祛除老虎的痛苦。一家医院没有拔尖的技术专家、精湛的医疗技术,就谈不上为病人提供满意的医疗服务。因此,医院管理者必须把握好医院规模建设尺度,把心思和精力放在人才学科建设上,辩证处理好数量与质量、大师与大楼、临床与科研的关系。
面对可能伤害自己的老虎,孙思邈没有选择逃跑,而是积极应对。现实中,医院也应主动作为,出重拳、下猛药纠治过度检查、开大处方等损害患者利益的不合理医疗行为。同时,可以采取一些个性化服务体系,如对同一种病症提供不同的处方,由患者根据身体和经济状况,自主决定医药费、治疗周期等。
“你卧好,我给你治病”,一句普通的话语,拉近了“医患”之间的距离。医疗实践中,医护人员如果淡忘了对病人所应付出的情感关怀,则极易使患者误解。医护人员应主动真诚地与患者沟通,同时耐心告知医疗行为的效果、医疗措施的局限性等。
孙思邈医虎无险,凭仗的就是仁心仁术、情感沟通、积极面对。医患关系恶化责任不在一方,医生有爱人之心、尊重之举,患者存信人之意、感激之情,猜疑的坚冰才会消融。杨清心大为感叹一番便去打水给师父洗手。
次日一早,杨清心洗漱完毕,打开门,便见昨天那老虎像只猫儿般伏在地上今天嘴里没有骨头合着嘴,越发温驯异常。只是今天这老虎嘴里叼着个东西,像是小时候农村奶奶家里宰羊宰牛时的那种尿泡,也就是膀胱,小时候农村孩子拿那个当气球用。这个不比那个透明,还发肉的暗,有点像羊腰子。形状差不多。杨清心喊道:“师父快来。”
孙思邈出来后,老虎已跑到面前,放下嘴里叼着的东西,连连给他点头,然后几步一回头地走远了。孙思邈拿起老虎放下的东西一看,原来是鹿胎,这只老虎显然是报恩来的,心中大为感动。
杨清心见师父笑颜逐开不免好奇道:“师父这老虎给你的是什么东西?”
孙思邈笑道:“失掉一头驴子,得了鹿胎,这老虎是来报恩的。鹿胎是从怀孕母鹿腹中取出的整个子宫,里面包括成形小鹿,连同胎衣、羊水,以酒浸,整形,烘烤,风干即为鹿胎。将鹿胎以煎煮,焙炒,粉碎,加红糖熬制,即为鹿胎膏。鹿胎膏是以鹿胎为原料,辅以人参,当归等20多种珍贵药材及20多道工序精心加工而成的,红参、当归、益母草、熟地黄、丹参、香附(醋制)、龟甲、地骨皮、延胡索(醋制)、莱菔子(炒)、白术(麸炒)、肉桂、木香、赤芍、甘草、小茴香(盐制)、续断、蒲黄、川芎、牛膝、鹿茸(去毛)、茯苓、鹿胎粉、阿胶。辅料为:红糖。具有较强的补气养血、调以散寒的功效,治疗妇女月经不调、宫寒不孕、崩漏带下等症。经:温;甘、咸;归肝、肾经。功能主治:益肾壮阳,补虚生精。用于治虚损劳瘵,精血不足,妇女虚寒,崩漏带下等。这可以说是药中至宝,打着灯笼也难寻的治病瑰宝啊”
直到这时杨清心才相信老虎是通人性的动物,它也懂得如何报恩。
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