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包工头vs女博士!
大概是拐角处的窗子没关严,有寒风渗进来,楼道冷得像冰窖,秦青揪着衣领,冲那团黑影轻声叫:“家林哥。”
那团影子没说话,回应她的,依旧是那点火星,以及浓烈的烟味儿,她又叫了一声,应急灯很突兀地亮起来,一圈晕黄色的光照着不大的一方空间。秦青就着光亮,看清眼前这人,还是昨天中午见他时的装扮,穿了件黑色的呢子大衣,没系扣,露出里头那件深灰色的毛衣,他的头低着,看不见脸,在他的脚下,已是扔了一地的烟头,她冷得颤了几颤,走过去把他的大衣往一处拢了拢,问:“家林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周家林抬头看她,眼神冰冷,略带了些迷茫,秦青被他看得心里发憷,伸手掏他的口袋,说:“回屋去吧,外头太冷了。”
周家林微微愣怔,旋即把人搂进怀里,用大衣裹住,说:“我给你暖暖。”
秦青伏在他怀里,大概是抽了太多烟的缘故,烟气已经把他浸染了个透,吸一口呛得她略有些发懵,两人安静地站了一会儿,秦青穿得过于单薄,终是抵不住寒气,小腿渐渐冻得发麻,她打了个颤,柔声说:“家林哥,还是冷,咱们回屋去吧。”
周家林嗯了一声,搂着人掏钥匙开门进屋,室内温如春,热气一点一点驱散了两人身上的寒冷,使得冻得略僵的腿脚渐渐回暖,变得滚烫。
秦青感觉到周家林情绪不太对劲儿,可是问他,他又不说话,只紧紧地搂着她,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是身体里,她蓦地感到一丝丝心疼,伸手抚上他冒了一层胡茬的下巴,柔声道:“去洗个澡,好好地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周家林把头埋进她的长发里,深深地呼吸,哑着嗓子说:“明天也不会好,人走了,回不来。”
秦青没听清他说什么,只觉他胸膛在震动,耳边有点点嗡嗡响,她替他脱了外赏,又脱去毛衣,连带着把紧身的内衣也扒了,露出精赤健壮的胸膛,小麦色的皮肤紧绷,有股子淡淡的烟草味儿,不似刚刚衣物沾染的那样刺鼻,而是若有若无,很好闻。她在最初,就是受这宽厚的怀抱所蛊惑,让紧闭的心门打开了一道缝隙,使得两人有了这番纠缠不清的牵扯,她伸指轻点他,说:“快去,洗个热水澡,一身烟味儿,臭死了!”
周家林唔了一声,抱着她起身往浴室去,秦青忙挣扎下地,说:“你自己洗!”
“你在这儿等我,别偷着跑。”周家林把她放下,压了压她的肩膀,命令道,声音带了颓靡,却不容人拒绝。
秦青点头,说:“好,我不跑。”
周家林这才放心去冲澡,没关浴室门,能听到哗哗地流水声,中间夹杂着一两声怪异的响动,像是动物世界里雄狮的压抑嚎叫,又像是小狗的呜咽,秦青在外头贴墙而立,觉得自己是太困了,开始产生幻听了。不多时,那人带了一身水汽出来,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精神也回复到之前的状态,再无半点颓靡之色。
秦青先前还站着,后来睡意上袭,再也支持不住,慢慢沿着墙坐下,几次都沉到黑甜的梦里,又因心里惦记着那人,不得不把神识拉回来,终于听到他出来的脚步声,她睁开迷糊的眼睛望了望他,说:“我不能在这睡觉,我得回家。”
周家林把人拽起来揽进卧室,说:“陪我睡会儿。”
秦青不肯,周家林也没强留,放人回去睡觉了,他却没有睡意,在腰间为了块浴巾,去书房坐着看了半夜的书,直到天快亮时才有了点睡意,扶着额头在书桌上打了个盹,六点一刻刚过,便换上运动衫出去跑步了。
秦青早上醒来,觉得自己夜里好像是做了个梦,亦真亦幻的。梦里的周家林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她摸起手机来想给他发个信息,却又不确定自己昨晚所见是否为真实的,想了想,还是把手机放下了,洗漱时听到父母在饭桌上聊天,似是提到她的名字,她探头出去问道:“叫我干什么?”
“你听差了,没叫你!”秦母回她,转而又跟秦父说话。
秦青敲了敲脑袋,心想自己果然是在做梦吧,洗完脸,捏起搁在一旁的戒指戴上,手指已经习惯了这玩意儿的禁锢,要是哪次没摸到,便惊慌慌地去找回来戴上。
可能是心里装着事儿,早饭没吃几口酒饱了,她拿了包准备出门,却听得秦父跟她说话:“青青,不忙的时候,带那人来见见我们。”
“哦。”秦青下意识地应道,待走出楼门,才明白老爸所说的意思。
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补眠,侯磊过来看了她好几次,问她是不是生病了,脸色看上去不大好,秦青摇头说,是夜里睡得不踏实,做了恶梦。
下班回家仍是困,晚饭也没吃,扑到床上直睡到九点多,是被饿醒的,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出来找东西吃,发觉电饭锅里给她放着配好的饭菜,还温着,她心头暖暖的,狼吞虎咽地吃完,元气恢复了一些。
她是到第三天才知道周家林那边的确是出了些事的,秦父跟她聊天时无意提及到,说是周家林的建筑队没了个人,开卡车运送混凝土,跟别的车撞了,两边车主都未生还,被砸了个血肉模糊,秦青听得心惊肉跳,手头上缝制的一件手工也做不下去了,被针扎了好几次,脑中突地想起那天晚上的周家林来,大概是因了这件事,他才会变成那个样子吧。
秦青又忽地意识到,周家林的父母也是亡于车祸,她对周家父母的印象很深,夫妻两个性格很好,却生了周家林这么个混世魔王,可两人都是没什么福气的人,早早地去了,独留了个周家林,她不清楚他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大概是忍了很多无法忍的痛,吃了很多无法吃的苦吧。
后来的很多天,周家林都没回家,说是在处理那个司机的后事,好像还生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司,这对刚刚成立的公司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再后来,周家林的舅舅过来看了看,老头儿精神矍铄,先是数落了周家林一通,说他手腕软,担不起饭碗,随后找了几个人,交代了两句就走了,期间特意跑了趟秦家,带了不少礼品,说是周家林没父没母,他又不在身边,多亏了他们照料,秦父说,邻里邻居住着,相互帮忙是应该的。舅舅又托秦母给周家林物色个务实的姑娘,成家生子,也算是对他过世的父母有个交代,秦母说,没问题,这事儿好办,包在她身上。
这边,周家林沉静稳妥,把棘手的事情一一摆平,好在度假村的工程没受什么影响,首期工程结束,工人都放了假,回去过春节,待明年开春再返工,其他人员却还一如既往的忙碌着。
秦青拎着饭盒和保温桶来到青林,她头一次到这边来,一眼瞄到公司牌照时,心里打了个突,前台的小姑娘看见她,问:“请问您找谁?”
“周家,哦,不是,是周老板,你们老板在吗?”秦青刚要直呼周家林的名字,但忽然意识到这儿不是别的地方,忙换了名称。
“应该在的,没见他出去,你先坐会儿,我帮你问问,小姐您贵姓?”小姑娘轻声问她。
“秦。”秦青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
小姑娘按了两个分机,询问了几句,说:“不好意思,秦小姐,周总在开会呢,要不您就在这儿等等行吗?”
“哦,那不用了,这个你一会儿给他送进去,我还有事,得走了。”秦青把带来的东西搁到茶几上,吩咐那小姑娘道,“叫他吃完了把东西带回去。”
小姑娘应声,偷眼仔细看她,见她生得温婉秀气,气质卓然,身上虽然裹了羽绒服,仍可见纤细的腰肢和窈窕的身段。她心里犯嘀咕,这女人是谁啊?
周家林开完会,一瞅时间已是两点多,这会儿过了饭点儿,只能叫外卖了。不想刚出门,就闻到饭菜味,原来是行政部的人早已帮他们订好了餐,他欲要过去领一份,听人喊他:“周总,您有小灶,一位漂亮的女士送来的,说是让您吃完了别忘了把饭盒和保温桶带回去。”那人说着,递上秦青送来的袋子。
有人捧着快餐盒哀嚎:“吃小灶啊!可怜我只有菜汤泡饭啊!”
周家林瞥他一眼,说:“让人给你送,叫唤什么。”说着掏出饭盒来去微波炉那里热了热,顿时香气四溢,盖过了众人手里的快餐味儿。
菜是秦青炒的,味道偏清淡,除了一份米饭外,还附带了一盒饺子,周家林只吃了两个个,其余的便被人瓜分了,然而狼多肉少,吃到的人意犹未尽,赞不绝口,没吃到的人悔恨自己动作太慢。
老夏没吃到,跟在周家林身后进了他的办公室,从他的饭盒里夹了两筷子菜:“这味道不大像是小陈做的啊,她换风格了?”
周家林埋头吃了一气,说:“这是我媳妇儿做的。”
老夏大吃一惊,问:“媳妇儿?”
周家林倒了碗汤,喝了两口,老夏也要喝,但是没碗了,便要抱着保温桶灌,周家林见状忙把自己的汤碗给他,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原本想十月份办酒的,她不乐意,一直拖着呢。”
老夏差点呛到,抹了把嘴问道:“家林你捂得太严实了,要不是人今天来送饭,我们还不知道。”
周家林把最后一口饭扫进嘴里,说:“我结婚的时候你们不就知道了么。”
“那不一样,你说你把她藏着掖着的干什么,不能看啊?看一眼会化吗?”老夏饶有兴趣,他们当初都以为周家林会跟陈默结婚,没想到另有其人,怪不得那小姑娘顶着烈日一天不落的送这送那,都没得到他另眼一瞧。
“嗯,会化。”周家林把碗夺过来,说:“喝两口可以了,想喝让你媳妇儿给你熬。”
老夏砸了砸嘴,说:“你这不是刺激我吗,我媳妇儿不在这边啊。”
周家林没理他,老夏又说:“改天带弟妹一起吃个饭,正式见见面,我做东。”
“我看看她同不同意,再说。”周家林去洗了饭盒,搁到窗台上沥水。
老夏说:“这个还要征询意见?直接拽来不就完了吗?”
周家林低头看了看表,说:“三点半开会,说项目的事儿,你做好准备了吗?”
老夏愣了愣,说:“马上。”话音未落,人已开门跑了出去,只听外头响起他粗噶是声音:“小田,快去帮我把电脑里的那个片子搞出来,我他妈不会整!你给我弄成我点一下,换下一张的那种,快点的,还有十分钟开会了!”
周家林捏着手机给秦青发了条信息:“饭吃完了,好吃。”
那边没有任何回复,他把手机揣进兜里,去会议室继续开会。
秦青为了送这顿饭,特意起了个大早买菜做饭煲汤包饺子,秦家父母顺应潮流,赶在大春节跑出去玩,走前特意叮嘱她,说是前两天看到家林了,瘦的不像样子,让她空闲的时候做点好吃的替他补补,人家舅舅特意上门拜访过表过谢意的,不能扔着他不管。秦青早几天把这事儿忘得一干二净,今天休息,突然想起来这桩事,带着歉意忙活了半天,倒腾出了几个菜,自己先吃了点,余下的都给他带了过去。
送餐回来补眠,睡梦中听到有手机短信,她翻了个身,继续睡,直睡到天黑,被一阵砸门声惊醒。她睡多了,脑袋发沉,踩着拖鞋去开门,见是周家林,手里拎着饭盒和保温桶,她打了个哈欠,说:“你下班了啊。”
周家林看她双颊染红,声音也带了厚重的鼻音,把东西搁到桌子上,伸手按住她的额头,说:“你发烧了。”
秦青楞楞怔怔地问:“是吗?我好困。”
周家林打横抱起她送到床上,说:“那你睡会儿,我给你熬点粥。”
秦青着了床,迷糊的应了一声,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发觉身上压得难受,睁眼去瞧,见自己盖了两床被子,她要去扯,一人突地压住她,“别动,捂捂汗退烧。”
“我身上都是汗,热!”秦青大叫,发出的声音却是虚的,中气不足。
周家林探手伸进她的衣襟摸了一把,如同水洗,他把被子撤去一层,说:“再忍忍,等汗散了,起来吃点粥。”
秦青低声呻*吟,只觉周身都没有一丝力气,像是一摊软泥,而且头晕目眩,胃里一阵一阵疼,像那烙铁压过似的,她轻声哼哼:“我饿得胃疼。”
周家林给她掖好被角,说:“我去给你盛粥来,你别掀被子。”
秦青点头,待他一走,她再也忍不住,把被子蹬掉,瞬间感到凉快无比,浑身的燥热得到纾解,快慰地她再次哼哼。
秦青的高烧折腾了半晚上,才算退了下去,周家林守在床边,供她差遣,末了搂着人睡了,倦极而眠,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秦青称病,请了一天假,周家林给老夏打了个电话,交代了一些事情,也没去上班,两人就着昨天熬得粥吃了早饭,秦青病后体虚,动一动就累得直喘,偏偏周家林非拉着她做运动,说是这样病好得快,秦青胳膊腿儿俱软,窝在沙发上不乐意动。
周家林说:“既然这样不想动,那就换另一种。”说着把人捞起来吻住,边吻边褪她的衣裳,秦青只穿了件长袖睡裙,里头除了一条小内裤再无其他,因此很容易便被人剥光,瑟瑟缩缩地被他压在身*下,他抚着她柔滑细腻的肌肤,渐渐用力,从后抚到前,留下道道红印。
秦青恼他趁人之危,骂他:“流氓!欺负病人。”
周家林捏着她的腰挺*身进入,哑声道:“我在给你治病,一会儿保证你生龙活虎。”
秦青顾不得同他怄气,双臂软软地搭在他的肩头,轻声哼哼,周家林俯身咬她的唇,问:“怎么哼哼上了,舒服还是不舒服?”说着重重一顶。
秦青轻叫,挺身向上咬他的鼻子,他低低发笑,转而含住她,探舌进去缠绕,吻得她呼吸急促,他大力挺动,命令道:“别哼哼,叫出来。”
秦青在他身*下发颤发抖,虚弱的叫唤,苍白的面上染了几丝病态的红,背后早已汗湿,浸得沙发潮乎乎的,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男人,喃喃两声,便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