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替舒虞定了最早一班机票,确保她能当天出现在陶斐的面前,表示她最诚挚的感谢。
但到达时时间已经是晚上,如老艺术家的陶斐早到了睡眠时间。
大概是在短短几天尝试过人情冷暖的卢卡在这件事上非常坚定,“就算陶斐老师睡着了,也得叫醒了表示你的感谢。”
舒虞反问:“卢卡先生,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我是认真的,在这件事上我就没这么认真过,请你严肃的看着我,然后答应你会这样做的。”卢卡挡在舒虞的眼前,一脸的认真。
“这个点过去动机非常的暧昧你明白吗?”舒虞企图让他明白,这个点过去,那就是相当于以身相许。
卢卡反应过来,“要这样能报答救命之恩也不是不可以。”
在舒虞准备开骂时他再一次补充,“可陶斐老师肯定不愿意啊,所以这事你放心。”
“我,舒虞。”她指着自己笑出声了都,“本年度最性感女人top1,魔鬼脸蛋跟魔鬼身材,人间尤物行走的维纳斯,哪一个男人见了我不得不心脏扑腾两下?”
“他,陶斐,老男人一个,凭什么瞧不上我?”
卢卡听的吐血,“哪个见了你心脏不得跳两下那人不就是死了吗?”
舒虞:“……”
她还想说两句,被卢卡无情打断,“宝贝你的杀伐果断都去哪了,怎么一遇见陶斐老师就这么娘们唧唧呢?”
舒虞一撩头发,“笑话,不就是道谢吗跟谁不会似的。”
陶斐在她这里怎么可能是个例外!
卢卡眼神示意车门,“请。”
舒虞推开车门,拿着卢卡准备的花束,伸出撩人长腿,风情万种走进了酒店。
她记得陶斐的门房号,因为在剧组的房间还没退掉,她走过去的畅通无阻,最后在门口停下来。
舒虞扬起标志性的假笑。
比起被他粉丝唾沫湮灭,此刻她也不愿意站在这里。
摁响门铃一两分钟,门咔哒打开了。
陶斐穿着浅咖色的长衣长裤的睡衣,毫无防备的出现在眼前,眼里带着倦意,明显是刚被吵醒。
舒虞感觉好多了。
她故意而又虚假的道:“啊,我不知道陶老师你睡着了,这么晚来打扰你可真是不好意思呢。”
陶斐显然也没想到会是舒虞。
也渐渐脱离了不清醒的状态,看了眼她手上的花,又再一次抬起眼皮问:“什么事?”
舒虞保持着玩笑,“我是来道谢的,感谢陶老师舍己为人为我辟谣以证清白……”
“说完了?”陶斐没什么耐性听她一大堆假的要命的废话,拿过了花,敷衍的说了句“花我收下了,不用谢,再见”后关上了门。
动作一气呵成,令舒虞多少有些傻眼。
“陶斐,你混蛋!”舒虞第一反应是去敲门。
这一场表演,主角还没有谢幕,观众就宣布结束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
门再一次被打开,那眼神像是舒虞有多无理取闹似的,问:“这就是舒小姐所谓的道谢?”
“流程还没走完,你强行结束,道谢人是很不爽的。”舒虞拿过了花,“起码得让我我说完感谢词。”
“是吗?背了很久?”
“十来分……什么背了很久?都是我的肺腑之言。”舒虞强行纠正,“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我还写了一篇感谢演讲你要是不赶时间听一听?”
陶斐非常礼貌的看着她,优雅的启唇道:“滚!”
“好,我这就当你答应了。”舒虞将花一把递给了陶斐,绕过他进了房间,“因为很长,我担心外人经过,会造成一定程度上的误会。”
陶斐将花握住拿开才露出脸来,“难道你认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会造成误会?”
“没人看见嘛。”舒虞拿出卢卡写的信,其中还带着许多个错别字,以及因为写错画成的墨团,但忽略掉这些,可以说是非常认真了。
陶斐现在困意全无,看着舒虞装模作样的拿着感谢信倒也没直接赶舒虞离开,反而看着她,等着她有玩出什么花样。
因为不是自己写的,所以舒虞念的磕磕绊绊。
“亲爱的陶老师,自从杀青后多日未见,心里的确挂念,但是没想到这件事又将我们给联系起来,为你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真是抱歉呢……”
那些软软的语气词在舒虞嘴里像是石头一样僵硬。
陶斐唇角扬了扬,不过很淡。
舒虞读到一半就读不下去了,什么玩意?
她瞥了眼陶斐的神情,觉得这更像是在迫害自己。
“不读了?”陶斐见她停下,有些意犹未尽。
舒虞自个儿脑补了句,“考虑到对您的感激之情有如涛涛之水说不完,再次就省略了。”
陶斐个子高,视力不错,轻易就看能看见那满满一张纸的字迹,舒虞显然没有念完,他起身伸出手臂轻易就拿了过来。
然后自个儿开始念起来。
舒虞:“……”
就算东西不是她写的,可是陶斐眼里,这就是她写的。
她以为念这玩意就已经很难受了,可是没想到听陶斐念出来更让人抓狂。
羞耻。
这是她几百年都没有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了。
舒虞起身企图抢回来,“你给我。”
陶斐轻易的举起手,且仰着头,不受影响的继续念起来。
舒虞没有他个子高,只能被迫跳进来去够,可是陶斐存心跟她作对,一边绕着走一边举着继续念。
那每一个字组合在一起,为舒虞带来的威力堪比一颗□□。
“陶斐你幼稚不幼稚,我道完歉了,该走了。”舒虞喘着气道,“不然可有得你后悔的信不信?”
“不信。”
陶斐回复一句,继续念起来。
挑衅!
□□裸的挑衅。
舒虞胜负欲彻底被激起来,不像刚才那样冲动,而是瞅准机会突然跳起来,然后抢过道歉信,一击即中。
陶斐闪避不及,又因为冲击力,直接往后倒,慌乱中拉扯到舒虞,两个人一前一后倒在床上。
不仅一击即中,而且效果拔群。
陶斐闷哼了声。
舒虞整个人趴在了陶斐的身上,抬头跟陶斐的视线对上。
近距离看,皮肤白皙干净,睫毛又很长,漆黑的,像是自带眼线,自然的唇色也很好看……这真的是这个年纪的男人该有的皮囊吗?
鬼使神差的,舒虞捏了下,像是年轻人的弹性。
相反,陶斐黑着脸,看着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在对自己上下其手,“舒虞,你够了!”
“摸一下怎么了?”舒虞理直气壮,抓着机会再一次捏了把,有些得意的冲着陶斐笑,“你刚才不是很得意吗?怎么,现在就怂了?”
她本来就生的明艳,笑起来时更像是一只狡黠的狐狸。
陶斐感觉到失神,移开视线,“舒虞,你别闹了。”
他伸手想要将人推开,一碰到光洁的皮肤像是被火烫了下,有突兀的缩回来。
“你脸怎么红了?”舒虞倒是头一次瞧见,她没见过这么陶斐这么老实过,笑着碰了碰那淡淡的红晕。
比平时不知道可爱多了。
舒虞瞧着陶斐予取予求的模样,存着心逗弄,指腹顺着脸颊漂亮线条往下滑,“陶老师,你说以身相许怎么样?”
陶斐忽然看着她,像是她说了惊世骇俗的言论,而他是一个墨守规矩的小和尚。
这本来是一句无心之话,却在视线相对时一切都变了。
天雷勾动地火,整件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在舒虞的回忆里多少是陶老师没绕过她的风情万种,而在陶斐这里则多少是某人霸王硬上弓。
在这件事上,舒虞大胆又撩人,但大多是为了掩饰她也是位新手,将她二十多年学到的知识全用在了陶老师身上。
半夜,舒虞疼醒了。
睁开眼时正好对上陶斐清冷的目光,在夜里,像是钻石折射出的光。
“没睡?”舒虞忍着疼痛,装出熟稔的大佬姿态,抱着陶斐的脖子亲了下他紧绷的下颚线,如果可以,她还可以试试事后烟。
陶斐垂眼盯着她,有一会没说话,像是在沉思。
舒虞碰了碰他的睫毛,知道他肯定要说这只是场错误之类的,便抢先道:“你不需要想太多,大家都是饮食男女而已,这样正常,你懂的。”
“……我懂什么?”陶斐声音有些喑哑,同时带着乱蓬蓬的头发,又可爱又性感。
不愧是她舒虞第一个愿意睡的男人。
舒虞拍了拍他的胸膛,“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陶斐眼神有些复杂,“我会负责,结……”
“你不会要说结婚什么的事情吧?”舒虞的眼里带着笑意,直起身,被子跟着往下滑,露出大片光洁的背,因为拍戏剪掉的头发才刚刚到修长的脖颈。
“行了,你不用害怕,我真的不会赖上你,毕竟前面还有那么一大片好森林。”
陶斐又是沉默。
他从舒虞的眼里,轻易看出了讥讽。
再联想到什么森林之类的事情,莫名有些生气。
“……你玩我。”陶斐语气硬邦邦的,多少也有些生气。
舒虞扭过去看着他,怪异的看他一眼,“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吗?”
陶斐保持单身这么多年,也没有其他什么绯闻,难道真的会为了她放弃自由,别傻了,他们是同一类人。
她要的是绝对安全的距离,只走肾不走心。
陶斐眼底涌现着其他复杂情绪,连带着声音也有些闷闷的,“既然是玩,那也得是我玩的开心。”
“你不开心?”她拧着眉,她怎么记得不是这样子的。
“不开心。”
“怎么可能,我舒虞不算是顶级也算是……”剩下的话没来得及往外冒出来,被陶斐卷入腹中,跟前面生疏僵硬不一样,这一次的陶斐吻汹涌又热烈。
陶斐的眼睛也带着极强的攻击性,就那么盯着舒虞,好似不看着她又会冒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来。
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顺心。
陶斐身体力行向舒虞证明,他不仅在表演上有天赋,在学习这件事上,本身就天赋异禀。
舒虞感觉自己像是被拆分开来,一块一块的,连人带骨头都快没了,直到她再也装不出身经百战的强者,窝在陶斐的怀里一遍又一遍低声求饶。
但陶斐不仅没有半点心软,反而变本加厉,以致于到后面都是她零碎的哭声。
舒虞想,她不会死在床上吧。
如果以这种方式英年早逝,已经不用给她留全尸了,什么丢人玩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陶斐手臂伸过来,用的几乎想要将她揉进骨肉的力度,抱着只剩半条命的舒虞。
“陶老师,你可真厉害。”假的。
舒虞输人不输阵,结束了身经百炼的架势又揣回来了。
陶斐挑起舒虞一缕头发,发尾尖尖的,戳着皮肤痒痒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哪厉害?”
舒虞:“……”
她到底不是lsp,自然说不出口。
但她也不能让自己看起来矮了半截,翻过身趴着,手撑着像石头一样的胸膛,问:“陶老师现在开心了吗?”
“嗯。”
“既然大家都开心,不如进阶一下?”舒虞下巴抵着手背,做了一个wink。
“嗯?”陶斐移开视线。
他认真思考了下,如果真要做女朋友也不是不行,如果真排斥,他怎么会容忍发展到这一步,平日里送上门的比比皆是,他都没有过。
舒虞开门见山,“不如大家做生活上的好朋友?”
“……什么?”陶斐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舒虞以为是自己说的太隐晦陶老师这种老干部一时不太明白,就开始解释,“生活上的好朋友,解决成年人必要需求。”
“但你放心,只是生活上,感情上各自自由,我不粘人可以保持绝对的安全距离,另外我不会蹭你热度借你上位,这一点你放心。”
其实在她说完第一句时陶斐就自动屏蔽掉了,他看着她唇一张一合,有些惋惜,好好的为什么就长了张嘴。
他找过衣服三两下穿了,光着脚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冷水顺着食道冷到了胸腔,总算是冷静下来。
身后,舒虞还在说做好朋友的好处。
陶斐转过身,手里握着玻璃瓶,他看着她点头,“好啊。”
“你答应了?”这下换到舒虞错愕了,她以为陶斐会恼羞成怒将自己给赶出去,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同意了。
陶斐再一次喝了水,多少有些气定神闲,“当然,你也说了这么好的事谁不答应谁是傻子,我为什么不同意?”
“走肾不走心?”
“当然。”陶斐放下杯子,“我一向擅长。”
作者有话要说:舒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