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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底考成绩出来的时候正好是大课间,所有人都挤挤攘攘跑到走廊看成绩榜,路言看魏淮洲还趴在桌上睡得半死不活,手痒跑过去把人摇醒。
“洲哥洲哥,成绩出来了,你不去看看”
魏淮洲昨晚通宵玩游戏,这会儿困得不行,拉过旁边的校服外套往脑袋上一蒙“不看,别吵。”
路言想了想,说“那行,我去帮你看,等会儿告诉你啊。”
说着扭头就往外跑,还差点撞上刚从外边回来的文心。
“哎文心,看成绩去了”路言顺口问他“考得怎么样”
“没看,上厕所去了。”
文心回到位置拉开凳子坐下。
路言哦了一声“好吧,我现在去看看,正好帮你一起。”
文心对缺考了两科的成绩提不起兴趣,答了句随便,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魏淮洲被路言吵了一通之后就不大睡得着了,眯了一会儿就掀开外套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睡眼惺忪地盯着黑板开始回神。
文心看了他一会儿,伸手去扯外套,魏淮洲察觉动静下意识抱紧了衣服,瞪大眼睛看他“你想干嘛”
文心从他抽屉里又拉出一件外套扔在桌上“这才是你的,把我的还我。”
魏淮洲在两件外套之间来回看了几遍,恍然道“还真是,我就说我的衣服怎么会突然这么好闻,不科学”
就算平时把信息素藏得再好,贴身的东西也免不了会沾上些味道,只是外套上的味道极淡,一般人凑近了也不见得能闻得到。
不过其中并不包括与他拥有极高的信息素匹配度,而且还曾经在他发情期时埋在他脖子里闻了半天的魏淮洲就是了。
“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为什么那么臭吧。”
文心一把抢过外套塞进自己抽屉。
这边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那边路言很快就甩着一串棒棒糖,满面红光地带着噩耗回来了。
“恭喜两位校霸喜提同桌,来来来,这是哥几个众筹给你们准备的贺礼。”
两人桌上各被扔了一根棒棒糖,文心随手给扔进抽屉,魏淮洲拿起来看了一下“我不喜欢葡萄味啊,有没有橙子味”
“文心那根就是橙子,你俩自己换一下。”
路言数了一遍,手上还剩五个,他一个,王丛一个,周狗一个,周狗媳妇一个,多了一个,便宜王一谦了。
魏淮洲点点头,把被自己嫌弃的葡萄味扔进文心抽屉,又摸出他那根橙子味的撕开袋子塞进嘴里。
“说吧报喜鸟,你魏爸爸考了多少”
“嗯你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随你。”
“你都叫我报喜鸟了,那还是好消息吧。”
路言百掰着手指一遍回忆一边说“数学150,甩了第二7分,保持得很好,理综297,退步了2分,嗯,需要再接再厉”
魏淮洲有点意外“我上学期期末的分数你都记得可以啊兄弟”
“也还行。”路言难得谦虚“你那分数耀眼得跟什么似的,想不记住都难吧。”
魏淮洲把棒棒糖咬得咔嚓咔嚓响,眯眼笑起来,目光对上文心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怎么样小炮仗,没骗你吧,你洲哥就是两个字,牛逼”
文心确实挺意外,没感情地嗯了声,难得地没有反驳他。
路言看不下去他这幅尾巴都快翘上天的样子“哎哎哎洲哥,别高兴太早,你知不知道你这回英语分数创历史新低了啊。”
一提到英语,魏淮洲立刻就焉了,靠在墙上拖长了嗓子唉了一声“能不说么有的时候善意的谎言也是一件美好的东西。”
路言耸耸肩“也行啊,反正刚刚课代表已经去拿试卷了,就是不知道是成绩先到,还是蔡蔡的召唤先到。”
蔡蔡是他们献给英语老师的爱称,当然,并没有得到官方授权。
“不过文心,没看出来你还挺有两把刷子,我能不能采访你们一下,是你们校霸都能自动点亮学霸技能还是现在做校霸门槛这么高唉,你们都是哥,我就是个弟弟。”
话里的酸劲都快要溢出来了,一听就知道文心考得不赖。
魏淮洲催他“别酸了,直说呗。”
路言回忆了一下“要是不算缺考的那两门,文心也就比你低了两分,理综差一分就是满分了,得劲不”
“得劲死了”
魏淮洲笑道“我同桌,那能差么”
文心拍开那只试图作乱的手,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一下,露出脸颊上又浅又甜的酒窝“数理化分数差不多的情况下,你还比我多考了一门英语,就这样我们还能分到同桌,我寻思,你的英语该不会是个个位数吧”
一直以来文心都是皱着眉头凶巴巴的表情,乍然间露出笑容,还笑得这么又甜又软的,别说魏淮洲,路言都给看楞了,可惜还没来得及感叹,上课铃已经拉响了。
小炮仗的笑容犹如昙花一现,就算话里话外全是嘲讽,好脾气的魏淮洲也一点没放在心上,反而趴在桌上回味了好一会儿,再看文心时,忽然很想往他脸上捏一下。
这算犯规吧这人笑起来也太乖了。
英语试卷在下午体育课上课之前发下来了,魏淮洲桌面上太乱,章菏就顺手把试卷都放在文心桌上。
魏淮洲哎了下,颇有点羞愧地捂着脸。
本来还想藏一藏让自己伟岸的学霸人设再坚持一下来着,这下彻底没戏了。
文心原本上午那句“个位数”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一语中的,看着面前这张只有九分的试卷,半晌无语。
光是选择题都有一百分的试卷,能考出这个分数,也是很有能力。
“你这啧”
文心忍不住将试卷翻来覆去看了遍,试图说点什么,又实在是没话说,偏科的他见过,还见过不少,但是偏成这样的,他还真是做梦都不敢梦到,这人隐藏属性是个瘸子吧
“献丑了。”魏淮洲拿回试卷迅速揉成一团塞进抽屉。
是挺丑,丑得他想嘲笑一下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甚至有点同情。
文心默了一瞬,站起来“下节体育课,还不走”
魏淮洲有气无力晃晃手臂,显然没从九分试卷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以至于都没反应过来这是头一回,文心对他主动发出打一架以外的邀请。
“不去了,我有事得去一趟艺术楼,顺便冷静一下,安抚安抚我幼小而脆弱的心灵。”
等文心也离开了,魏淮洲在空荡荡的教室又坐了一会儿,然后安静地把被他揉得皱皱巴巴的试卷拿出来铺开,翻出红色圆珠笔,往那个“9”后面手动添了个大大“9”。
嗯,他爽了。
体育课上课集合没多久,体育老师就放他们去自由活动。
文心拒绝了路言打篮球的邀请,去小卖部买了瓶冰水拿着往球场边树荫底下的台阶上坐着,兴致缺缺地看前边一群人盯着烈日满头大汗地抢球。
光是看着都觉得热得慌,
一瓶冰水两口完,文心单手捏扁瓶身,四下看了眼找到垃圾桶就想扔过去。
正在抬手的瞬间,大脑猝不及防传来一阵眩晕,瓶子一个没拿稳,咚地掉在地上,白山茶淡淡的香味渐渐弥漫开来,很快又被一阵风吹散。
他的发情期,提前三天到来了。
文心用力揉了揉眉心,在发现完全无法缓解头晕的症状后低低骂了一句,赶在那群终于打累了抱着篮球往这边走的人靠近之前努力撑着身子站起来,往旁边教学楼后面躲去。
自然发情的情况远远比受外界诱导的浅性发情来得猛烈,文心大口大口喘着气,红着眼睛掏出给魏淮洲打电话。
没人接。
文心烦得想摔手机。
用力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文心努力会想着在上课之前,魏淮洲说他要去哪里
“你这个调子明显不对,这又不是你的个人演奏会,你乱拉什么”
“是你自己跟不上,还怪我调子不对,你这人有病吧,不会拉还报名,想拖累谁啊”
“你说谁不会拉当初在老师那里,是谁被说没天赋的,难道是我吗”
“老师老师,什么破东西也能当老师也就你这种人被随口夸两句就能找不着北,天赋这种话我三岁就不信了,也就你这种蠢货才当真”
魏淮洲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练习室里一阵吵闹,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是上来拿谱子的。
这层是小提琴练习室,钢琴练习室在楼下,本来想着不过几步路,就没带手机,结果就造成了这个尴尬的局面,连发个信息叫个人帮他开门都不行。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里面动静没有消停的迹象,隐约有劝架的声音,可惜成效并不显著。
正当他思索的要不干脆回去上体育课算了时,后门咔嚓一声从里打开,一个脑袋钻出来往走廊瞄,看见他眼睛一亮,朝他招招手。
魏淮洲走过去,男生把曲谱递给他,又悄悄往里指了指,一脸头疼“听见没,两个报小提琴的女生吵起来了,劝都劝不住,烦死了,真想让她们都滚,不缺两个事儿逼。”
魏淮洲懒得掺和这些,感同身受地唉了一声,象征地拍下他的肩膀给他加个油,就头也不回地溜了。
那俩女的实在吵的他头大。
回到钢琴房,魏淮洲就发现手机里好几个未接来电,全是文心打来的。
想也知道文心不可能无缘无故找他唠嗑,几分钟内打这么多个电话肯定是有急事。
魏淮洲赶紧回拨过去,嘟嘟的等待音响了许久,终于在最后一声的时候才被接通。
“喂,小炮仗,怎么”
“魏淮洲”
对方哑着嗓子打断他,急躁又低沉的喘息声,还带着些别的什么东西,从电话那头传过来,丝丝缕缕钻进他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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