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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我要绝对领导权(1 / 1)

公堂上摆开了八仙桌,凤白梅与柳如海分坐八仙桌的两头,金寿、常捷与顾斐、费劲四人分坐左右两边,六个人沉默半晌,柳如海抬手在桌面轻轻一叩。

“你交了天机阁的底,又刻意挑拨我们几人的关系,不会只为逞一时口舌之快。”他到底是善谋之人,很快就冷静下来,面上微微含笑,温声细细道来:“凤将军现在至少能说说你的计划了吧。”

凤白梅背光而坐,双手靠在扶手上,额前两缕发丝遮挡斜飞的长眉,将瑞凤眼中的睿智神光衬的格外明亮。

“你们的行事风格我不敢苟同,但我们有两个目标是一致的。陶猫儿不死,无一人可安。十三年前的公案不明,前功尽弃。”

柳如海看了看其余四位,见他们无一有异议,便点了一下头,示意凤白梅继续说下去。

凤白梅朗声道:“血衣门人几次三番刺杀于我,无非是认定了当年落魂关的事是凤家失利,才会导致他们通敌叛国的事败露,而我是凤家家主。既然他们的目标是我,我以自身为饵,诱她现身,再合力击杀。”

柳如海略有担忧:“陶猫儿不仅能缩骨易容,更精通巫蛊一道,看她只以笛声便能控制鬼娘一事,可见其厉害。若你做饵不成,反被她害,岂非得不偿失?”

凤白梅满不在乎地道:“我若死了,你们正好可以将之前种种推到血衣余孽身上,上报朝廷缉拿陶猫儿。这件事闹得这么开,陶猫儿这个时候跳出来,不是正好的替罪羊吗?”

“你以为我留你至今是为了什么?”柳如海面上稍有愠色,语气也有几分严厉:“你说我不配与凤承策为友,你又何尝配做凤家人?”

凤白梅嘴角一挑:“你确定要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

柳如海沉沉叹出一口气,抬手揉捏眉心压下心头怒火。也是近来发生太多的事,自从遇到凤白梅后,这人胡搅蛮缠,数次扰乱了他的计划,被她给气糊涂了。

凤白梅坐直身体,正色道:“所以,我们要为陶猫儿精心设计一个舞台,一个能让她尽情施展自己杰作,吐露自己心声的舞台。此人潜伏十年,精心谋划,各方统筹,目的就是为了要告诉天下人,当年的血衣门没有错!如今我成了朝廷叛贼,剑指李氏江山,岂非正好应证了她的话?”

她说了这么多,也没说计划是什么,几人都好奇地盯着她。

凤白梅道:“使臣团虽是假的,但我们照样可以利用。”她身子微微前倾:“我有把握说服黄老将军加入我们,也有办法让江南的兵马围而不敢攻。只要我们杀了义达,揭竿而起,陶猫儿自然现身。”

柳如海不解:“这和我们之前所谋有何不同吗?”

“我要绝对领导权。”凤白梅微微昂首,桀骜地扫过众人,眸中微带浅笑,声音很轻很缓:“你们所有人,包括你柳如海,都要听从我的调遣。不是表面演戏,而要假戏真做!”

此次不等柳如海开口,顾斐便脱口问道:“我们怎么信你?”

凤白梅扫了她一眼:“这便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十三年前的公案。”

她站起身,双手撑着八仙桌沿,眸光灼灼:“诸位都想还十三年前的落魂关一个公道,但讨要这个公道的代价却是以你们乃至珠城成千上万的百姓性命换来的,将来史书留笔,你们是反贼是叛军,而非伸张公道正义的先驱者。商人都知道不能做赔本的买卖,我虽是个将军,与商人的本质也是一样的,只不过我买卖的是两国疆土和将士们的性命罢了。既然这个买卖注定赔本,咱们何不留着资本,静待下一次时机?”

听到这里,柳如海轻声咳了咳,尔后问:“你说的下一次时机是什么时候?”

凤白梅眸光悠悠地扫过众人,并未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关于十三年前的公案,诸位调查的差不多了,手中业已有了不少证据。却为何还要选择这样迂回血腥的方式将之公诸于众?”

顾斐冷笑一声:“若走正常途径能得到申述,谁愿意做此等杀头的事?”

费劲也凉悠悠地说道:“事关先帝和廉亲王,谁敢去碰这桩禁忌?更何况,就算当今肯听人一言,如今是廉亲王只手遮天,除了利用军情民心,谁还有那个实力去动廉亲王?”

凤白梅很满意他们的回答,点了一下头,又问:“诸位觉着当今圣上如何?”

常捷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皱着眉说:“咱们一辈子待在珠城,连先帝爷都没见过,哪里知道那小皇帝怎么样?凤将军有什么话直言便是,何苦这样遮遮掩掩?”

凤白梅只含笑看着柳如海。

柳如海敢布下这样天罗地网的一盘棋,自然是各方谋算周全,小皇帝的性格他自然也是考量过的。

“李泽此人,深谙韬光养晦之道。登基四年,廉亲王在朝中只手遮天,他却从未与之起过冲突,却也没在他手上吃过多少亏。他迎娶了寒家长女,将寒二公子安排到天机阁,逐步将天机阁清洗了一遍,监察江湖的同时也监察百官……待得将来,他必能独断乾纲。”

“倒是很中肯。”凤白梅点了一下头:“当今要想独断乾纲,首先要跨过去的一道坎就是自己的亲叔叔,但李坏此人在朝中根基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想要迈过这个坎,还需要这个坎自己垮!如果我们能让这道坎垮掉,你们觉得小皇帝会站在谁的阵营?”

众人眼中俱是精光一闪,但随即便都黯淡下去。

费劲道:“凤将军别忘了,先帝也牵涉其中。当今能将自己亲叔叔当垫脚石,还能让自己生父名誉受损,损害皇室的颜面吗?”

“你们怎么知道皇帝不会呢?”凤白梅牵着嘴角,露出一丝白牙,因为背光,显得她的脸色很黑:“他连自己亲叔叔都敢拉下马,皇室的名誉同乾纲独断比起来,算得什么?撤军主意是先帝同意的,十二道金令是先帝发的,灭血衣门的密令也是先帝下的,同当今有什么关系呢?他为十三年前的落魂关平了反,为了律法公正大义灭亲,于孝道上是有些说不过去,但对于天下百姓而言,却树立了一个公正的榜样……比起守着皇家那点子欲盖弥彰的父慈子孝,军情民心岂不更实用些?”

她分析的精辟入里,一字一句都扎在要脉上,便是柳如海与费劲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顾斐从没有这样想过,她想的是廉亲王只手遮天,小皇帝不是他的对手。柳如海想的是皇帝要维护皇室的颜面,断不会容忍先帝的开明之治蒙上污点。费劲同柳如海是一样的心思,而常捷想的不多不少,只是要为十三年前的落魂关讨要一个说法。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过,要将小皇帝拉到自己这边来,一起合谋去对付他的亲叔叔,还有他的故去的生父!

凤白梅这个想法很大胆,很疯狂。如若成了,君臣联手,沉冤可雪旧案可昭。可若是她猜错了呢?也许皇帝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渴望乾纲独断,也许皇帝并没有那份与翻手云覆手雨的亲叔叔对抗的决心呢?

都说伴君如伴虎,更遑论要与君主谋?

凤白梅也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很胆大包天,可这是她一路行来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

她赌一颗帝王心绝不甘心屈居人下,哪怕那人是他的亲叔叔!

她赌那个人顶着满朝文武压力让她继续掌了四年镇魂印的小皇帝,有那份撼天动地的魄力,有承接天命的决心。

赌赢了,落魂关沉冤得雪。赌输了,凤家满门皆在他人刀俎之下。

直到此时此刻,凤白梅才回味过来裘仁那些话的意思,事成,天下人念着的是皇帝的好。事败,凤家赔上满门。

那位阅尽人生的老提刑,已经看到了她将来的路。

但坐在这张八仙桌上的几人,他们也许和裘仁一样,能以己身换他人生。但他们没有裘提刑那般的经验见识,更没有他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

至少,他们现在还无法确定凤白梅说这话是真心实意,还是只是想要稳住他们。

又是良久的沉默之后,凤白梅坐了回去,抬手轻轻地在桌面敲击着,嘴里哼着歌。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这是范文正公的《渔家傲.秋思》,也是边塞儿郎的战歌。

曲子是何曾惧谱的,经由凤白梅低沉的嗓音送出,那一幅幅苍凉悲壮的边塞风情恍若眼前。总是不曾上过战场的金福、常捷、费劲三人,亦是为之动容,遑论从死人堆里活下来的柳如海和顾斐。

柳如海抬手在桌面轻轻叩响,循着刚才凤白梅哼唱的调子,一下比一下沉重,最终整个拳头砸在桌上,他猛然抬眼看向对面的人,哑着嗓子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凤白梅坦然一笑:“我会把你的骨灰带去洛阳,让你看着十三年前的落魂关沉冤昭雪。”

柳如海也笑,却很苦涩:“如果可以,我想亲眼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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