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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深宅大院的家务(1 / 1)

寒铁衣看到凤臻那一刻,是很惊讶的。

白白胖胖的凤小公子抱着小包袱,噘着嘴,红着眼立在天机阁门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再没有半点凤家小祖宗的神气。

两个人坐在天机阁那气势恢宏的大门下,就着明亮的府灯与后边护城河里的蛙声谈心。

听凤臻讲述完母亲和姑姑的无情行径后,寒铁衣在心里为他掬了一把同情的眼泪,同时对自己的未来更加担忧。

“诺,给你。”金小宝将红彤彤的糖葫芦递到凤小公子面前,笑出一口小白牙:“墨叔叔说了,吃甜甜的食物,心情就会变好了。”

小公子顺着那只白嫩的小手一路瞧上去,瞧着那张白白嫩嫩的笑脸,忍不住破涕为笑,当即将前尘破事抛到九霄云外,啃起了糖葫芦。

“我的呢?”寒二公子委屈。

金小宝道:“墨叔叔说了,大人还吃糖就没出息了。”

寒铁衣无语。

他偏头瞧着旁边两个小崽子,面露苦笑。

哪里是甜甜的食物能让人心情变好,分明是少年不识愁滋味。等他们长到他这个年纪,亲情、友情、爱情的重担往肩上一挑,再往心上添二两家国大义,哪怕是用蜜糖把肠胃撑穿了,也不见得能笑出来。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当一个老人耍起性子来,比十个熊孩子还难以对付,尤其是像寒世修这般认死理的,他折腾起来,能闹得满城风雨。

寒二公子在外没脸没皮惯了,对着自己亲爹却没什么辙。他倒是跑天机阁躲清闲了,难为了为凤、寒两家婚事牵线搭桥的一众官员轮番上阵,劝尚书大人松松口,成全了这一对小年轻。

双亲不在长嫂为母的武烟,更是为此起早贪黑地奔波了多日,头疼的陈年旧疾都犯了,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让寒尚书给气的。

按照凤白梅的脾气,寒世修既然不愿她进门,这门婚事也便作罢。偏生头一件赐婚的圣旨摆在那里,寒世修不敢明着抗旨,便耍这样的阴招子,想要逼她凤家去触皇帝的逆鳞,算盘打得和他儿子一样精!

这第二嘛,她不出嫁,朝中那班以廉亲王为首的酸腐老臣便不会放心,纵然闹着退了寒家这门亲事,还有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家,左右都是折腾,倒不如由着他们寒家折腾去,反正凤家在这件事上占着理。

当事人抱着这样的态度优哉游哉,倒是把凤家一众下人急的焦头烂额。

十三年前凤家出事,武烟以长嫂的身份当家,府上一切事务都是她亲自打理的。近段时日,为了将军成亲一事,府上事务本就杂乱,近两日她又忙着同寒家人周旋,府上的事已经是无瑕顾及,如今再一病倒,府上便更乱了。

凤白梅来看过武烟后,主动承担起了家务。

按照她的想法,家务嘛,总比军务简单些。

然而,当理想的光照进了现实的窗,一切想当然的美好都成了泡影,随着三月的晨风消散在暖和的日光中。

凤、寒两家婚事,牵动整个朝野,无论是否真心实意祝福两位新人,贺礼是要送到的。但如今这婚事被搁浅,另择的婚期也是遥遥无期,各家各府送的贺礼得退回去。

原本,一应贺礼都有登记造册,只需要多派几个小厮跑几趟,送回去也就完了。偏生凤臻与凤白梅在婚期接连出事,府上乱作一团,也不知哪个手脚粗笨的损了几样贺礼,都是上好的玉器,整个洛阳城找不出第二件的。

“这刑部尚书刘大人,早年与咱们凤帅交好。户部秦大人的夫人更是时常来府上陪咱们夫人说话。还有廉亲王送来的那樽弥勒佛,是汉白玉打造的,硬生生磕了一个角。”

凤白梅正头疼地翻着账单,闻言乐了,抬头看了看武烟的陪嫁丫头湘竹,笑说:“这年头还有送礼送佛像的?”

湘竹愁的眉间都添了两道沟壑,哪有时间同将军玩笑:“海棠姐姐说,夫人病的沉,大夫吩咐不让费神,还是将军拿个主意吧。”

凤白梅道:“既然坏了,又没有可替代的,贺礼不退也就是了。”

“哪有这么简单的。”湘竹道:“前些日子,已经退了好些家的贺礼了。单独这几家不退,叫人怎么说呢?”

凤白梅挠头,原本以为军务和家务同样是繁琐事务,应无甚差别。却忽略了,军中和家里到底是不一样的。在军中,她是绝对的领导者,任何事都得从大局出发,只讲铁律规定。可家里,却还有一份人情在的。

若双亲与兄长尚在,还可震慑那些觊觎凤家的人,谈不上得罪谁之说。从前她在落魂关握帅印,那些人多少也会忌惮。如今她卸甲,凤臻尚幼,那些跳梁小丑没有舞到凤家门上,多半是靠武家在背后撑着。

想着这些,她叹了口气:“那些损坏的便先放一放,稍后我亲自送还回去,登门赔罪。”

湘竹同海棠一般,是跟着武烟陪嫁过来的,年过二十五,是经历了些事的。听如此说,便稍稍放心,将此事搁下,提起另一桩事,说:“夫人为小公子请的两位先生是常年住在府上的,如今小公子去了天机阁,这两位先生是继续留在府上,还是要打发出去呢?”

凤白梅问:“两位先生意下如何?”

湘竹回说:“负责教小公子习文的邱先生是将军离府从军那年便来了的,这些年除了教小公子外,府上的丫头小子他也时常肯指点一二,奴婢看他的意思,倒是将凤府当了家。至于那位孔先生,是两年前到府上的,不怎么和人接触,奴婢也不熟悉。”

“既如此,便都留着吧,他们若是不自在了,自会请去的。”凤白梅说着话,又扫了一眼矮几上堆着的几本账簿,终于向它们低了头,赔着笑脸同湘竹说:“好姑娘,还有哪些事需要决断的,你一并同我说说呗。”

湘竹闻言,掩唇轻笑:“人们常说,男子在外头奔波忙碌,女子于家里弄琴绣花,殊不知这深宅大院里,门门道道多着呢。”

凤白梅已然深有体会。她在战场上钻研战术,琢磨人心,每一处细节都要思虑周祥,容不得半点差错。到了这后院,仍要知人善用,处处上心。

湘竹也不再玩笑,继续说道:“夫人说,公子这一走,西院便用不上那么多人伺候,成日里让他们闲着容易出事端。可府上别处又无用人的,就看将军的东院只两个丫头两个小厮伺候,问问你是否添人过来。”

“我这院子,统共就这一栋小楼,外带后头避暑水汀,也用不上许多人。”凤白梅说着,忽的又转了话音,道:“不过,如今和寒家的婚事搁浅,我打算将楼前的院子翻整翻整,确实缺人手。”

湘竹便上前一步,从一堆账簿中挑出一本册子,翻开放到凤白梅面前,说:“这些都是伺候小公子的人,下午奴婢便带他们过来给将军瞧瞧,将军看谁顺眼便留下使唤。”

凤白梅扫了一眼册子,见上头一共七个人,有从小的奶娘,也有新近招入府的小厮。她将册子合上,说:“我这院子不小,让他们都过来吧。”

湘竹应了声。

凤白梅想了想,又问:“主院那头这一向做何用?”

闻言,湘竹面上的轻快被淡淡的伤感压了下去,低了眉眼,低了音调,说:“自凤帅出事后,主院一直封存至今,每月夫人亲自领着人打扫一遍,余下的日子都是锁着的。”

凤白梅点头,默了片刻,方道:“让管家开了主院,寻几个工匠来,按照阿臻的喜好将主院翻新翻新。”

听了这话,湘竹微微惊讶,抬眼看着凤白梅:“将军的意思是,要将主院给小公子居住?”

凤家的主院,是故去的凤帅和夫人的居处,这十三年来,武烟虽然当了家,凤白梅虽然握了帅印,但二人仍旧居着东、西两院,谁不曾想过要搬去那座凤家家主的院子。

虽然阖府上下都知道凤臻会是未来的家主,可他如今才十三岁,还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大胖小子,怎么挑得起凤家的担子?

凤白梅点头,笑道:“去办吧。”

湘竹只好应声,回到西院,旁的事也不敢去扰武烟,只将要收拾主院的事情提了一句。

武烟着睡衫坐靠在床头,头上包着祛风的药带,闻言默了半晌,方悠悠地道:“阿臻这孩子,这些年被我耽搁了,将军有心磨练他是好事。”

湘竹道:“夫人对小公子的事处处上心,怎么说起耽搁这样的话来了?”

“毕竟是深宅妇人,眼界格局皆不如男子。”武烟苦笑:“我只一心想着他自幼没了父亲,凡事不肯过严,才导致他如今这般不上进。”

湘竹还要说什么,被海棠止住了。

海棠上前掖掖被角,笑说:“夫人既如此说,索性便丢开手去,容将军将府上的规矩也整一整。平素下头那些小子在夫人跟前是不敢造次,却和小公子嬉皮笑脸的,尤其是小麻雀忒不是东西了,竟还挑嗦着小公子去朝花楼。”

武烟笑笑:“如今凤、寒两家婚事悬而未决,我哪里闲得住?你且替我执笔,给父亲去封书信,让他替我拿拿主意,此事究竟该如何处。”

“是。”海棠应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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