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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0人一生的命数,都是靠自己(1 / 1)

云清宁赶到之时,越宫东北角的鼓楼上,已然响起了丧钟之声。

后宫殡妃们,还有那些赶回来给越帝奔丧的公主们,皆跪在皇后寝宫之外,各自悲痛。

进了寝宫,云清宁看到了跪在凤榻前的云嗣锦,他这会儿倒是镇定,只是垂着头。

想来云清宁还是来迟一步,不过既到了跟前,云清宁还是想去瞧一瞧。

皇后骤逝,确定教人觉得可疑。

然而凤榻垂下了重重帘帐,云清宁刚要掀开,却被皇后身边的老宫女秦夫人伸手拦住,“公主,娘娘已然薨逝,莫再打扰她。”

这话似乎也对。

云清宁收回了手,“到底因何事?”

秦夫人低着头,连着叹了好几声,却没有回应。

云嗣锦却接了话,“自从父皇去世,母后心情忧郁,茶饭不思,本以为过得几日,事儿过去就好了,谁也没想到,她还是没挺过来。或是,母后想要随父皇一同驾鹤西归,再叙前缘。”

或是注意到云清宁依旧疑惑,云嗣锦抹了把眼泪,“她瞧着人不注意,自个儿悬了梁。”

云清宁倒吸一口凉气。

在旁边人的搀扶下,云嗣锦站起身,吩咐一句,“传孤口谕,三日之后,皇后随父皇出殡,合葬陵寝。”

云清宁看向云嗣锦,心下仍有疑惑。

皇后乃是一国之母,一辈子把这个角色扮得极好。可宫里人都知道,皇后与越帝都是各过各的,若无重要之事,两个人大半年都不会碰上一面。

越帝生前喜怒无常,性情乖戻,但要怒了,置人于死地根本就是常事,皇后与宫中所有人都一样,也是心中畏惧。

换做任何人,好不容易那又恨又怕之人死了,这会儿面上不露,心里总归松一口气。可按云嗣锦的说法,皇后竟是寻了短见,只为给越帝殉葬,太让人看不懂了。

这边殡妃和公主们一个挨一个进来,与皇后拜别。云清宁等到最后,还是上去磕了三个头。

云清宁也知,梅妃落难,皇后也在其中动过手脚,可那些年,云清宁能在宫中活下来,皇后多少还是给了些照应。她算是行了晚辈之礼,也算了了今世缘分。

云嗣锦显然没想到,云清宁也会行礼,颇有些受宠若惊,“难得九妹妹也有这份心。”

他这话,也就对云清宁说一说,其他几位公主,云嗣锦是看不到的。

云清宁也不想多说,提着药箱,转身便要出去。

云嗣锦又亲自送了出来,不免唉声叹气,“这些年父皇缠绵病榻,母后多侍奉身边,甚是辛苦。原以为我日事能多孝顺,让她颐养天年,却没想到……”

这位是什么样的人,云清宁明白得很,也就说话好听些。

皇后生前,为了他和先走一步的云雪瑶,算是操碎了心。

云嗣锦一路陪同,一直快到皇后宫外了,才小声问了一句,“不知十五弟现在如何?”

云清宁也是随口一回,“重阳有些不舒服,我没让他过来。”

云嗣锦眼角明显抽了抽,偷偷窥视云清宁的脸色。

云清宁急着想走,全没在意到云嗣锦。

踏出皇后宫,云清宁长长吐了口气。

从那时踏进越宫,云清宁比赵重阳还急着要离开。

这么多年过去,这个地方对于她来说,依旧像一个叫人喘不过气的牢房,让人不由自主后背发凉。

然而没走几步,有人从后面叫住了云清宁。

云清宁只得站住,打起精神招呼一句,“五公主。”

“九妹,多久没见了!”那位笑着回道。

这位是越帝的五女,母亲是宫中地位仅次于皇后的宠妃,腰杆自然是硬的,免不得也会目中无人。当日云清宁在她眼中,不过是伺候人的医女。

头回听她叫“九妹”,云清宁还得反应一时。

可即便在宫中,受宠的程度仅次于长公主云雪瑶,这位五公主依旧没有逃过,被越帝当成礼物送出去的个宿命。

云清宁似乎听过,当年她是被送给齐国摄政王做妾室。

“我们姐妹几个,唯独九妹命最好的。”五公主眼圈还是肿着,却冲着云清宁在笑。

这笑多少有些勉强,可云清宁却觉出了一丝乞怜。

“你都不问问我的近况。”五公主这话里更加了几分亲昵。

“五公主最近可好?”云清宁也只能敷衍一句,心想,略有些不耐烦。

这位主动跑过来招呼,当然不是为了姐妹之情,而是为了她身后站着赫连城。

“该叫‘五姐’,我没什么好的,可不就是个苦命人”,五公主叹了口气,又笑了一声,“我都守寡好几年了,不过比起陪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我倒觉得如今安安静静,反而过得舒心。”

云清宁无法表达同情。若非遇到赫连城,这会儿她指不定比五公主还惨。

而这些,全是那个还在越宫大殿躺着的亡/国之君所赐。

皇后宫里头又响起哭声,想来已然在小殓。

云清宁往那头看看,说了句,“我先走了,众位还是节哀!”

“再说两句吧!”五公主扯住了云清宁。

这可是云清宁从前没得过的待遇,当初的她,谁都不愿意多说半句,就因为那位元真大师给她批的清冷一生,不得安宁,个个将她当不祥之人。

云清宁也只好站住,虽然心中并不耐烦。

五公主还没开口,先叹一口气,“我有时候在想啊,早知道不如不生在帝王家,活得这般悲苦,实在没有意思,便瞧咱们长姐,当日皇后给她铺了多好路,她要是嫁给离王,哪会死于非命......”

话到一半,五公主回过味,一脸讪讪,“我便说嘛,该你的就是你的,都是命中注定。”

云清宁笑了笑,回忆这种往事真没有意思。

“你还记得元真大师批的那命吗?”五公主走上来,索性挽住了云清宁的胳膊。

云清宁很不自在,又不好将人甩开,唯一能做的,是随着五公主往前面走。

“这事儿吧,如今知道的人已然不多,我母妃倒是其中一位。”

五公主说着,便笑起来,“元真大师说白了就是个江湖骗子,我母妃可是亲眼看到,那家伙得了皇后赏赐,小步颠颠地偷跑到宫外,找个没人的地方数银子。瞧他把云雪瑶的命给批得多好。不瞒你说,我母妃也塞了银子,所以我得了‘一世荣华’,我呸,全都是胡说八道。”

这下云清宁是被逗笑的。

当多少王公贵族过来向云雪瑶求婚,可不就是为了她那“一生凰命”。

曾几何时,云清宁真以为自己会清冷一生。可找到母妃的那一刻,云清宁便明白,不管别人怎么说,人一生命数如何,都是靠自己争取来的。

“可惜啊,买通那个骗子又如何,有些命啊,是天注定的。”

五公主感慨道,又转过头,朝着皇后宫里望过去,“皇后忙了一辈子,也不得来这下场。可知为何秦夫人方才不让你瞧,那位死相难看得很,我来得最早,看着皇后到死都没有瞑目,舌头还伸得老长,吓死人了。”

云清宁心里一紧,无论如何,选这个死法也得有胆量。

五公主眼睛闪了闪,往左右看了片刻,凑到云清宁跟前,“听说此事还与你有关。”

云清宁面色一变,“这话怎么说?”

“咱们是亲姐妹,但有什么事,我自得给你通个气”,五公主压低了声音,“虽说太子下旨,不许议论皇后之死,可我还是听到了一些。听说你带赵王去见皇后了?”

“这又如何,我们客客气气说了几句。”云清宁心里沉了沉,她可没想沾上这事。

“听说赵王喝了皇后赏的一杯茶,竟是当场中了毒?”

云清宁到底愕然了。

竟是赵重阳惹出的麻烦?

云清宁只想到,赵重阳闹这一下,说不得连累下面人遭殃,谁成想,转头皇后便死了。

“我兄弟只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才会肚子疼,与皇后无关。”

“真没事啊!”

五公主也是吃惊,随后直叹气,“皇后这是受不得一点惊吓!她可不是怕赵王出了事,离王找他索命嘛!”

云清宁能说什么,一场误会竟要了人命。

五公主反倒来安慰云清宁,“此事果然与你无关,还是皇后胆子太小了。她也是吓怕了,就怕离王追究过来,太子也跟着倒霉,索性以死谢罪。”

云清宁听到此处,更觉得不能将赵重阳留下来。

越宫里尽是荒唐,她不能看着兄弟陷进去。

“这越宫之中,谁不是惊弓之鸟,皇后也怪她自己糊涂……”五公主说到这儿,抹了抹眼角的泪,心想难免有些兔死狐悲。

云清宁竟是无语。

“就这么说吧,姐妹们难得碰上一回,日后也不知何时相见……”

五公主低头片刻,道:“我如今只有一个女儿,还被赶出王府,母女俩相依为命。总听人说,离王如今把凉国收了,过不得多久,他会一个个收拾咱们这些小国。我只求你一事,他日离王人马攻入齐国,看在咱们姐妹一场,留我母女性命。”

眼瞧着五公主转身走,云清宁深深叹了口气。

大清早,云清宁刚从屋里出来,便听到赵重阳那屋,传出了朗朗读书声。

她这平常总得有人用鞭子在后面赶的兄弟,突然之间知道上进,云清宁也是哭笑不得。

话说回来,经此一事,也希望赵重阳吃了教训,知道有些祸是不能闯的。

没一时,读书声停了下来,一个脑袋从窗子后头看了出来。

云清宁索性走到跟前,“怎么不读了,别是给我听的吧!”

赵重阳眼睛眨了半天,支支吾吾地问,“天命同我说,皇后是自个儿想不开掉了脖子,是不是我坑了她?”

未料到赵重阳竟是猜到了,云清宁发现,自己这兄弟并不笨。

然而此刻,赵重阳眼中的愧疚,又让人看着不忍。

云清宁实在不想因为这件事,让赵重阳心里从此落下重重阴影。

“那个……”云清宁此刻竟有些词穷。

但瞧着云清宁半天说不出所以然,赵重阳趴在窗台上,一脸怏怏。

“此事与你何干?”

赫连城不知何时到了近前,手伸进窗内,推了赵重阳脑袋一把,“本王如今对赵王倒是佩服得紧,一点小事便让你六神无主,竟是被你姐姐带坏!”

云清宁立时瞅过去一眼。

越国皇后薨了,且是死于非命,在赫连城口中,竟成了小事。

赫连城装没看见云清宁神色,顾自继续,“就算皇后无意害你,可这越宫内外,想把赵王干掉的可不止一个两个。世上本就多尔虞我诈,也不稀奇,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更不需要为了别人之事,让自己不痛快。”

这话说得真轻松。

以赵重阳简单到一条线到底的脑瓜子,等明白自己遇上尔虞我诈时,已然被别人吞了。

赫连城这会儿干脆进了赵重阳屋里。

云清宁迟疑了一下,还是在窗外站着,她得听听,赫连城还想怎样撺掇赵重阳。

“越国本该是物阜民丰之地,如今却落入外族手中。究其原因,越国当政之人缺乏悲悯之心,只管抢夺民脂民膏,以供自己享乐,极尽奢靡之能事,却不知居安思危,顾念子民。一旦外敌进来,立时跪倒,只管自己活命……”

云清宁听到这儿,忍不住打断,“越国如今好象是在殿下手中。”

里头人咳了一声,“灭了越国的是魏、凉联军,我当日是为了救你,才带兵攻入越国,王妃到现在都没搞清楚。”

“不对吧!”云清宁没想到,赫连城还能睁眼说瞎话。

“如何不对,只是当时生出误会,将他人认做了你。”赫连城大言不惭地道。

“咦,还有这事?”赵重阳倒好奇了。

“和你无关。”

赫连城训了一句,又道:“越国如今砸本王手上了,可我又不能说扔就扔,毕竟是我王妃的母国,总要将它交给值得托付之人。”

赫连城竟是这种想法,云清宁今日才知。

所以,他把赵重阳这个小孩儿,当成可以托付之人。

未免太过轻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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