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爸爸自制力不行,也不会跟贺少庭的后妈,发生那么不光彩的事情……”
往事提起,他的脸上满是懊悔。
情绪激动地猛烈咳嗽。
许知然在中药之后,对男女之事已经有了朦胧概念。
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但脑中被勾起的回忆,让她不得不信。
那天晚上她在暗处看到,那杯酒的酒该喝下去的人原本是贺少庭。
而和贺少庭坐在一起吃饭的人,却是他的继母!
“知然,把真相说出来,和颜铭冽解释清楚,他会保住你的。”
许父的嗓音沙哑地不成样,“爸爸,真的对不住你了。”
话落,握住许知然的手渐渐失去了力度。
无力垂下病床。
“爸,你醒醒啊!你别吓我!”
许知然心慌了起来,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
滴在许父的手上,他却没有了反应。
“爸,你起来看看我好不好?你走了我怎么办?我就只有你了啊!”
任凭许知然怎么哭喊,许父回应她的只有逐渐变凉的体温。
医生听到动静赶来。
确认许父已经离开的事实后,给许父盖上了白布。
“许太太,人死不能复生,保重身体。”
父亲的尸体被人推走。
许知然呆呆愣楞坐在地上,眼睛下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父亲死了,因为那些发生过的事情。
“知然!”
许知然的身体轰然倒下。
那些被她遗忘的记忆,统统记了起来。
本该贺少庭喝下去的酒,被她父亲和他继母误喝。
于是乎,才有了那出不光彩的闹剧。
错的人,根本就不是她和她父亲。
可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是她们在承担。
“知然,别哭了,在哭就不漂亮了。”
“乖,等你醒来,我带你去吃你最爱吃的小蛋糕。”
……
是颜铭冽的声音。
她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原以为,她和颜铭冽之间的感情牢不可破,是顾甜雪让她认清了现实。
哭多了,人也疲惫了。
许知然不想回应也不想再面对颜铭冽,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后,房间里恰好只有她一个人。
许知然盯着手指上,他给她带上的结婚戒指。
轻轻取下,放在了病房旁的柜子上。
“对不起阿冽。”
曾经的一切就像是一道她无法逾越的鸿沟。
爱人的质疑、背叛、狠心,都让她无法接受。
她离开了。
孤身一人逃到了郊外小镇。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
每次入夜,她还是会忍不住想起颜铭冽对她的好。
许知然安慰着自己,习惯就好。
但,当她坚定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怀孕了。
浴室里,摆放了不下十支验孕棒。
全都是两条杠。
次日,许知然特意跟公司请了假。
小镇只有一家医院。
妇产科永远都不缺人,都是小两口。
许知然独自一人拿着检查单,坐在走廊的座椅上静静等着被叫号,看上去格格不入。
“小姑娘,你怀孕几个月了?”
多事的女人挺着大肚子,在老公的搀扶下走到许知然面前,笑眼询问。
许知然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下,下意识回道,“已经一个月了吧……”
“你这是刚有反应是吧?”
女人捂嘴笑着,“大家怀孕初期都是这样的,不确定的事情都得跑过来看看。”
说罢,她在许知然周围看了看,“怎么就你一个人?你老公呢?”
“额……”
许知然不防被问住,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女人还在看着她。
老公拉了拉她的衣服,也没拦住女人的继续开口,“我跟你说,这孩子可不是你一个人的,哪有产检父亲不来的,不管有天大的借口都是不负责的表现……”
女人滔滔不绝说个不停。
许知然被她说得越来越尴尬,低下了头,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老婆,我只是下楼到个垃圾的功夫,你怎么就一个人来了。”
男人从楼梯走出,无可奈何地走到许知然身边,将她揽在怀里。
他抬头冲着面前的夫妻打着招呼,“你们好。”
“你好啊。”
女人还想再跟许知然说些什么,被老公强行拉走。
周围安静了下来。
许知然还是低着头,不愿见到颜铭冽。
“你怎么来了?”她不咸不淡问道。
没有夫妻的亲昵,也没有陌生人的淡漠。
他对她,仿佛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颜铭冽心狠狠抽痛,“我要是不来,你和孩子怎么办?”
他用了一个月,才发现了她的踪迹。
医院的妇产科。
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意外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