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觐见
这位似乎是宫廷内侍的老兄，来到杰洛特和谢元面前，先挥了挥手，然后一帮子莺歌燕舞的搓澡妹，就马上小心翼翼地散开了，而一个长发的宫廷杂役也紧随其后地跟了过来。
在搓澡妹散去后，宫廷内侍看了看杰洛特和谢元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在两人头上揩了一下，接着评估道：“嗯，这样应该够了。”
而杂役则走过来先把毛巾递给了杰洛特，他接过后无语地回敬：“难道恩希尔还会在乎我不干净吗？”
“这位先生，请务必尊称大帝陛下的完整名称，”鄙视地瞟了一眼杰洛特，内侍嫌弃地提醒，“不然就干脆闭嘴。”
接着内侍走到一张扶手椅旁：“请这位先生坐到那张安乐椅上。”
“…安…什么椅子？”杰洛特似乎有点听不懂内侍的说话。
“呃……”走到安乐椅旁的内侍无语地叹了一口气，“就是那张……椅子。”
这下杰洛特听懂了，于是他踏着方步，无所谓地走向了那张…椅子。
“克雷顿，”内侍又马上看向了杂役，“请替这位先生刮胡子，留半寸鬓角。”
“这位先生，”内侍看向了谢元，“您的面部清理工作到做的很到位，看起来你果然是来自异国的官僚——请跟我来更衣吧。”
谢元闻言心中一阵笑：如果他真的是这个时代的东方人，那一脸光滑的下巴只会给人一种靠不住的样子——事实上，作为真的古代官僚，长发长鬓才是主流……不过也的确会做一些特别的修缮。
但他实际上是现役军籍，所以干净整洁的面容是必须要做到的。
不过谢元还是没能走成，一个长发，面白无须，但全身穿着黑色华丽戎装的男人走了过来，看着内侍询问：“如何，觐见准备进行得顺利吗？”
内侍看到这位黑色戎装男子的到来，马上恭敬地表示：“是的，将军，这两位先生很快就能上的了台面的了。”
谢元因为并不怎么在乎跟这位明显是贵人的家伙套近乎，所以只是无谓地站在原地并不发一言。
但杰洛特的表现就显得刻薄了，谢元敢肯定，他一定听懂了内侍的话“将军”，但他就是故意询问：“他是谁？也是理发师吗？”
真不知是无畏，还是真的不在乎。谢元闻言心中有些感慨。
这位将军很明显也是闻言一阵无奈，脸也撇下来，操着一口尼弗迦德口音的北语言：“不是，我是莫尔凡符里斯将军，阿尔巴师团的指挥官，叶奈法的护卫全都是我的部下。”
说着他就看向谢元：“谢谢你的断后拯救了他们——据叶奈法所说，在狂猎面前一般士兵很难幸存，但你却秒杀了他们——我得说，如果一个宫廷禁军的将军有这样的本事，那我真的很担忧，那个北方大帝国究竟会强大到什么地步。”
“我只能说…一个王朝要是到了末路的时候，不经历一旦彻底的变革是注定要灭亡的。”谢元显得不愿意多言，彻底寡言少语起来，“而很明显，他们宁愿沉迷于华丽奢靡的生活中，也不再有过去的雄心壮志了。”
谢元心中
“嗯…有空伱得详细告诉我一下，北方大帝国的情况，看起来是个值得注意的对手。”
莫尔凡将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就挥挥手让谢元离开了：“你先带着元谢阁下去换衣服吧，我还有别的事情需要找杰洛特谈一谈某些问题。”
“那我就先告退了。”谢元向莫尔凡将军点头示意，然后就跟着内侍来到了更衣室。
这里有三个假人架子，上面各张开着一套华丽的黑色礼服……是的，三件都是黑色的紧身礼服。
“很抱歉，”内侍摊着手，“因为我没有先生的正确尺寸，如果衣服不合身，我们的裁缝师可以立即修改。”
但谢元玩味地看了一眼内侍，也没有说话。
以谢元的眼力可以看出来，这些紧身礼服确实谈不上修身，但根据杰洛特和自己两人的体型来看，是刚刚好却稍微有些紧致。
这绝对是经过内侍的眼力观察后特殊调整的——为的就是能提现出尼弗迦德的贵族风格的同时，还可以稍微限制住穿衣者的行动能力。
所以说什么不合身要修改？呵呵，听听就好了。
谢元并不在乎穿着，所以他挑了一件中间的好像是一件在腰部收紧的连体袍裙。
反正内侍不以为意，所以谢元也直接拉开了全身毛巾，然后把这件连体袍裙穿上，然后是修身马裤，最后是毯靴。
在谢元自己穿好的时候，杰洛特也修缮完毕自己的胡子，然后同样走到了更衣室，然后看着这里的两套衣服，又看着谢元的样子，无奈地吐槽：“黑色，黑色…还是黑色？”
“我们不喜欢尼弗迦德有太多缤纷的颜色，”内侍看着杰洛特，努力不显露出自己的鄙视，“先生选好衣服后请告诉我。”
这下杰洛特也无奈地挑了一套衣服换上，然后和谢元并排地看向内侍：“接下来呢？”
内侍倒是先看了看谢元和杰洛特穿后的效果：“嗯…腰身有点紧，但看起来应该还好，先生们是确定要选这些衣服吗？”
“我们的朝服并不讲究修身……但我穿这个也无所谓。”谢元倒没什么意见。
反正体验嘛……尽心去品尝就好。
杰洛特就有点不忿地说起俏皮话了：“如果能搭一件镶钉紧身上衣，背上在挂把剑就更好了，算了……人都到尼弗迦德了……”
“你想说什么？”内侍皱眉地看向杰洛特。
“没什么，只是说说而已。”杰洛特也不想在这些事情上过多纠缠，“那接下来怎么样，还需要扑粉吗？”
但好在内侍觉得两人都皮肤白皙，气色很好，于是不需要了。
现在的觐见准备里就剩下一件事没有做了：教授觐见礼仪。
不过，这对肢体语言协调能力不错的谢元而言，简直了如指掌。
但杰洛特……只能说谢元不相信他做不好，但杰洛特就是要做的特别粗糙和不协调——不过内侍也只能以“北方人”为由默许了。
接着就是要觐见皇帝——也就是希里的亲生父亲了。
“坟头蹦迪”恩希尔，这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谢元倒是很想见识一下——虽然最后没有成功，但这个政治生物+功利主义混合在一起的怪物，竟然敢于娶自己的直系子嗣！
当然谢元早就听说泰莫利亚的去世国王福泰斯特本人就是个敢立自己妹妹为后的胆大妄为之辈，可他毕竟死了，死掉的国王——尤其是遭到刺杀而死的国王其正面意义一下子就压过了负面意义。
这一路上，谢元一直独自想事情，而内侍则喋喋不休地谈论觐见皇帝的注意事项，倒是杰洛特还喜欢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内侍逗话。
一路上两旁的近卫骑士都用戏谑和厌恶的目光注视着经过的猎魔人，但对于自己却没什么观感……所以这双猫眼也确实是惹人嫌了一点。
来到了皇帝的办公室，在内侍大声地说出了恩希尔的全称“大帝陛下，在敌人坟上飞舞之白焰恩希尔恩瑞斯大帝！”后，做出了及其标准的行礼姿势。
然后小声地向谢元和杰洛特嘀咕：“快行礼！”
杰洛特是没奈何，估计是谈话时内侍说的惩罚很重，又估计是怕无端连累人；谢元则是无所谓，行一个礼又不会掉几两肉，同时这也可以锻炼自己的平常心。
于是两人都行了一个礼，而谢元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恩希尔那不怒自威的面容中平白地露出了笑容。
似乎很满意杰洛特的行为——那杰洛特过去肯定非常无礼的。
“猎魔人留下，其他人先出去吧。”这是恩希尔的命令。
他竟然不和杰洛特一起接受会面？谢元闻言也无所谓，毕竟在他看来，杰洛特和恩希尔之间的隐情估计也是纠葛极深的。
于是就跟着内侍走出了门外，留恩希尔和杰洛特两人独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