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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琬知道在京城的“风流韵事”不可能就这么容易过去,不单单是她个人的原因,还有谢厅从他本人的立场和职位上要考虑的事。
比如,他要判断你卫琬会不会拿这件事来说事,甚至来邀功或威胁。
这件事说大了可以大过天,甚至可以拿“污点”来讲,经过有心人的操作,对厅长这个职位是大大的不利。
说小了也很小,私下里的男欢女爱,放在哪里也不犯法。
卫琬进门去,就已经做好了各方面的心理准备。
只是没想到谢厅提都没提。
谢厅翻了几页报告,抬手去拿茶杯,双层保温玻璃杯里只有淡红色的茶水末。
卫琬道厅长我来吧,接了杯子去饮水机里倒热水。
总感觉背后存着一道视线,又刺又辣的,不知觉中热水就快溢出来,好在她很快反应过来。
谢厅接了水杯,一双白皙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地贴在那里。
怪好看的。
谢宁拿长长的指尖把文件推了过来:“这些都是你写的?”
卫琬担心自己有错处,心里揪着翻看,的确都是她写的。
她们办公室里大部分向上的文件报告都是出自她的手,但一般都会署名徐主任亦或是办公处。
大概是看出她的紧张,谢厅道:“写得不错,很严谨。”
又问:“你们徐主任怎么样?生病了?还好吗?”
卫琬同他对视着,只看到薄薄反光的镜片后漆黑的瞳仁。
这双眼睛她看不懂,也不可能是她轻易能看懂的,不然他也不可能这么年轻坐在这个位置上。
她嗯了一声:“还可以的,应该很快就能出院了。”
机关里有一定职务的人,如果真是重病,对自己的病情都是严防死守。一旦缺位久了,旁边无数双眼睛都会聚焦过来,盯着这个位置——大夏天的,鸡蛋裂了缝,就会有无数的苍蝇飞过来。
性质是一样。
不管徐主任对她隐瞒了什么,那是他为了维护自身利益的天性。
这时她觉得谢厅的眼神变了些,面上微微地含着笑:“哦,是吧?”
卫琬有点受不住他这种似是而非的回复,但又必须受得住,点头说应该是的。
难道他不会比她更清楚徐主任的真实情况?
谢厅又问她代理主任的工作忙不忙,话头一转,道:“你手里的工作先放放,明天跟我们一起去淳化县。”
淳化县历史条件和自然条件都算不上好,一直都是疫病防控的高发区和重点区,无怪领导重视。
大钊开着七座的商务车载他们几个上高速去。
卫琬没想到一同出行的还有章丞。
章丞越过卫琬时,不太高兴地板着脸,往最后一排去了。
药政处周处长在前面喊卫琬:“你过来陪着谢厅坐,笔记本带了吗,做做笔记啊。”
这么一安排,相当于给卫琬这次出行的角色做了定性。
晚上在县城招待所安顿好后,县卫生局、疫病中心办主任,还有一个工商局领导给他们在特色酒楼接风。
开饭前例行讲话,主要是谢厅点出这次过来的目的和办事宗旨,领导们应和发言,卫琬就负责记录谈话重点。
在后半场的饭局上,章丞的讲话还挺出彩,大家夸,不亏是京城下来的高材生啊。
趁着章丞去上洗手间,卫琬也出去,在洗手台那里等他。
章丞出来一看到她,就是个臭脸,然而臭脸下还有他又藏又露的眷恋。
“你找我?”
卫琬道:“你放心,我不是来纠缠你。”
章丞的脸更黑了,刚才在饭局上的意气风发也消失个无影无踪。
“那你找我什么事?什么事不能当众说,非要这样偷偷摸摸的。”
卫琬一口气差点没噎下去,撇开这些,道:“章丞,如果你还想在厅里发展下去,就要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你什么意思?”
“这不是随随便便的饭局,有领导在,就是领导的主场。我们上面有处长,有厅长”
“哦,你的意思是我只能需流拍马是吗?一句话不拍马屁就是失职?”
“不是,是要尺度”
“你不用说了,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也不过是个小科员,代理主任?那是假的!不要以为你能教我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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