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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五十章(1 / 1)

从河洛交汇到济南城五百公里的路,当初他们来的时候走了七天多,这次回去顺风顺水又张了帆,船上的姚珞与曹操全程靠在船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就那叫一个心如死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们见到董卓这么倒行逆施,无法压制住内心的悲痛在船上哭。

“好歹东家您也是个主公,那么怕夫人干嘛。”

“好歹英存你也是个谋士,那么慌夫人做什么?”

主谋两人飞速互相扔锅,看得徐福在旁边只觉得自己怕是要被扔黑锅,在路上一个路口停下的时候飞速和爬一样死乞白赖地黏上了太史慈所在的船。看着太史慈那不发一言的模样姚珞更加心慌,讨好地和他笑笑时却看到自家师兄冷漠转头,唠叨都不唠叨了。

坏了,她就是骗他先走一步而已,至于这么无视自己么?

“你和主公在洛阳城里被盯着,董贼又纵容手下劫掠妇人少女,你觉得我能不担心?你别因为一个能打得了三个就沾沾自喜,要不要再来和我比一场?”

“我……我也没沾沾自喜,都蹲家里呢。”

蹲家里?听到这三个字太史慈看着姚珞那飘忽的表情冷笑:“那为什么蔡伯喈的女儿似乎都认识你了?别和我说是什么你男装上街她见到你,对你这张‘男生女相’一见钟情。”

徐福你个嘴上没把手的,回济南就让你扫十年厕所!!

“再说你当元直这一路只有他一个,蔡伯喈府上没人盯梢?”

看姚珞眼珠子转着就知道她在想啥,不过太史慈肯定她有后手,但这种时候他错过这个机会训人,怕是会抱憾终身:“要不是我在,你觉得他能一路去船上?”

“所以慈哥,你把盯着蔡伯喈的人也扔去袁……哦豁,怪不得我在袁绍家门口还见了个脚印,原来是你的。放心,帮你抹了。”

“……”

下这么大的雨,她怎么发现的?

带着那么点纠结重新坐回船上太史慈才感觉有点不对劲,只能坐着磨牙。或许是他们出洛阳这天下了暴雨,接下来一路都是格外顺利。本来还有点紧张的曹操看着近在咫尺的济南城索性破罐子破摔,在下船的那刻看着等在那边冷笑的丁夫人和装乖的郭嘉瞬间转头看向姚珞。

“阿珞啊,你先上去。”

“……”

东家,咱们的君臣情谊在这一刻破裂了,没有了。

“怎么,是生病了,上不来?”

听着丁夫人那明明是关心但偏偏带着点阴阳怪气的语气姚珞也没忍住头皮发麻,从船里第一个探出头又缩了缩,最后还是小心翼翼跨步走上岸,对着丁夫人刚装傻露出笑容时就被她一把抱在怀里,连带着头也埋在了她的肩膀上。

“让孟德去争也就罢了,拉上你还有什么好的?这一路担惊受怕,早点跟着我们回来不好?”

“夫人,总不能让奉孝来抹痕迹吧?”

被抱着的姚珞愣了愣,抬头瞥了眼明显是抄走了她所有葡萄酒得意到天上去的郭嘉翻了个隐晦的白眼,伸手轻轻地也拍了下丁夫人的背:“他那身手,可太菜了。”

“行了不说这些,走,咱们回家,水杏已经把柚子叶都备齐了。阿珞你路上肯定也没吃好睡好,火盆也烧起来了,咱们到家了啊。”

“等等,夫……”

还没等姚珞开口让丁夫人等等曹操,就被她一把抓着直接拖回了济南国相府。站在旁边的戏志才脸上有着好看的笑,微微弯腰拱手看着曹操,看上去就特别靠谱:“主公,路上辛苦了。”

“嗯。”

“这儿有一份袁公寄来的信,另外还有十二份济南军每月报告,春耕、入军、军演、退役、秋收报告各五份,教习、税收、安危、多产等材料总计六十五章,麻烦您过目了。”

“……”

为什么姚珞回来就是被夫人拉着洗澡吃好饭睡觉,到他就要先去国相府???

这不公平!!!

“您带回来的西园军已经尽数入了济南军,现在正在进行最基础的识字还有行进锻炼,这些人的户籍报告以及家眷皆已从各地接来,也需要您批示。”

戏志才依旧带着那好看的笑容开口,亲自拽着脚步虚浮双眼无神的曹操往国相府里塞了进去当场开始办公。而后面的徐福看着余纵龇牙咧嘴,两个人对视着到最后还是徐福忍不住一甩头,笑得那叫一个得意:“子越,我,在洛阳,听了先生新坑!”

“呵呵,那真是恭喜你了。”

余纵皮笑肉不笑地从牙缝里挤了个声音出来,在一起回驻地的半路上路过如今也有人说书的茶摊,突然直接把人按在原地,声音高得让往来人目光全部死死盯准了徐福。

“元直回来了,他说他听了先生新坑!”

原本茶摊内隐隐的三弦声一下子停了下来,只听得轰隆一下里面的人全涌了出来,刚才还在唱《入军记》的姑娘死死抱着她的三弦冲在最前面,直接摁住徐福的手臂把脸凑过去,表情狰狞得简直要杀人。

“徐小将您再说一遍,您听了先生新坑?先生也回来了?她人还好么?上回听说先生病了,可有大安?相爷呢?也跟着回来了?”

“是,安,很安……”

“所以先生讲了什么新坑!!”

听到这尖叫声徐福只觉得大脑在胀痛,突然也明白过来余纵那一手祸水东引。可怜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被晃得以为自己还在船上,整个人晕乎乎的最后没受住,喉咙干呕着弯腰,直接吐在了那姑娘的三弦上。

瞬间整条街道又静了下来,晃着徐福的人看着姑娘那明显这脑袋里筋都断了的样子瞬间收回手一哄而散。而徐福更加直接,眼睛一闭倒在了人家肩头,彻底不省人事。

这下所有人都傻了眼,手忙脚乱把人直接抬进了街边华佗开设的医馆里。拿着三弦的姑娘低头看着人再看看手里被弄脏的的三弦,跟着徐福一路终于没忍住哭出声。

“这是,这是怎么了?这么热闹?”

正巧在医馆帮忙的曹荣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景象,扭头看向余纵却看他还有些心虚。抱着三弦那位姑娘虽然在哭但也口齿清晰,讲明白了以后让曹荣也哭笑不得:“这算什么,华师,我来看看徐小将行么?”

“行,你去吧。”

看徐福躺着进来、旁边还有个哭哭啼啼擦着三线上呕吐物的妹子医馆的人全都闷笑不已,余纵站在旁边想劝又不敢劝,看着曹荣出来立刻站起来行了一礼:“曹医士。”

“没事,我来看看徐队长。”

出来的曹荣和医馆里的人一样,用块纱布叠了两三层蒙着下半张脸,脑后打着个蝴蝶结:“今日阿翁与英存都回来了?”

“嗯,主公应该是被戏掾史拉去上工,英存被夫人带回家洗尘。”

“确实应当如此。”

完全没有自家爹也应该好好休息的想法,曹荣满意地将手搭在徐福手腕上,扭头看着余纵更加好奇:“那徐队长又怎么惹到余队长了?”

“他说,他听到了先生新坑。”

一部新书就叫做“坑”,说书的过程就叫做“填坑”。这说法还是姚珞自己说出来的,后来被广泛运用到各个阶层。注意那姑娘还哭着擦三弦的样子曹荣立刻看向余纵,却发现他躲过自己视线,满脸却都是他没错的笃定。

“算了算了,徐队长本来就是长途跋涉,又在船上晃悠着,本来就需要好好站稳歇一天才行。结果刚才应该是被晃得太久一下子受不住,直接就晕过去了。身体没事,就是有些紧绷劳累,大约睡个一刻钟就会醒。他也不用吃药,回头喂点金银花水行。”

“嗯,回头等他醒了,还得赔赵小姐的三弦。”

三弦是革类乐器,光擦八成是擦不干净了,还得换皮。不过济南城中因为姚珞的缘故来了不少乐匠,换皮虽然方便,但也确实是有点贵。

“这倒没事,是我的错。”

“那怎么行?诶哟,我怎么觉得天花板在我脚底下?”

被曹荣说可能要睡一刻钟,结果还没等多久就醒过来的徐福听到赵小姐这句话就立刻弹了起来,没等曹荣开口骂就又晕乎着躺了下去:“那是我的错,自然是我来赔的。军纪在呢,赵小姐的损失是我造成的,自然是我来还。”

“这……”

“没事,赵小姐你不答应,徐队长回营里就得领罚。”

曹荣看着还晕乎着的徐福啪嗒一下给他拍了块冷毛巾放额头上让人清醒清醒,随即又让他睁开眼睛,整个人弯腰用双手捧住他的脑袋。曹荣先是左右轻柔地转了转让徐福习惯自己的力道,确认他脖子肌肉不紧绷才猛然动手,让他的头轻呼了一声“一二三”,在“三”字刚落时直接往左边一转,又在他还没回神的时候迅速往右边又掰了过去。

“嘶,曹医士,您可真狠。”

“行了,现在应该不会晕了。”

收回手给徐福递过去一杯水,看他坐起来还真的不晕了的样子余纵对着曹荣低头道了声谢。旁边的赵小姐有些不安的摸了摸自己的兜,想给钱时却就听到曹荣笑了:“不用给钱,他济南军的,在我这儿看病不花钱,只会加训练量或者扣军饷。”

“可我……”

“都说了没事,刚才是我不好,我来带你去乐匠那儿。”

徐福喝完金银花泡的水后打了个嗝,突然感觉自己胸口也顺畅了整个人振奋起来,二话不说就带着人直接出了医馆的门,让馆内的曹荣和余纵同时挑了挑眉。

“子越,你倒是不赖啊。”

“也算是歪打正着?”

余纵无语了一会儿后转头看着曹荣利落的动作,没忍住又一次开口:“曹医士,今日主公回来了。”

“我知道,有英存在,阿翁不会让我回去的。”

曹荣也不慌张,填写完徐福的病历后放下笔轻轻一笑:“再说,军中又不是没有女兵。”

在汉朝时女子也是可以为兵士,不过大部分女子都是作为后勤兵存在,主要工作是缝补衣物和打扫。另外有的女兵还有宫中的护卫队和平常的仪仗队,虽然正儿八经打仗的很少,但确实如同曹荣所说不是没有。

在济南也是一样,在之前大部分济南军中外地迁入的家眷都有着正式的登记造册,作为后勤营的一员生活在军营附近。可是不管怎么说,曹荣作为曹操长女,却是要自创医营……

“英存姐姐能一手立起济南军,我只是加个医营罢了,这还做不到算什么国相的女儿?”

听着曹荣的声音余纵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对着她行礼后重新回到军中,看着摆出一串儿葡萄酒不知道是要去浇地还是送人的郭嘉缩了缩脖子。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徐福呢?”

“他……半途吐在了唱书赵小姐的乐器上又晕过去,进了趟医馆,现在和赵小姐赔礼去给乐器换革了。”

郭嘉听到这个差点一口水喷出来,看着还真没说谎的余纵把自己这壶党参红枣水放在旁边,嘴角抽着开口:“行吧行吧,那现在主公怎么样?”

“还怎么样?被志才带进府里,怕是还在看各种奏报呢。”

夏侯惇也正好骑马归营,声音里带了点无奈:“夫人不肯放英存来营,说要给她好好调理下。但看样子英存似乎已经看了不少最近的东西,让我给奉孝你带个话。”

“什么话?”

郭嘉抱着手里的葡萄酒却又没敢开,眼巴巴地看着夏侯惇到最后,却看到了他残忍的笑容:“华医者的报告上说你尚未调养完全,要是敢喝酒,那就和她做一辈子的姐妹。”

“……”

听听,这话说的还是人么!!还有人想把他和姚珞凑一对?

疯了吧!

坐在国相府里刚洗完头,被丫丫擦着头发的姚珞打了好几个喷嚏,好不容易止住才可怜巴巴地拿起手帕擦了擦鼻子:“又有人在骂我。”

“怕不是骂,是大伙儿想您了。”

从前还不知道姚珞在济南城里是什么样,现在丫丫来了济南,总算是明白姚珞在济南人心里的地位。她动作轻柔地给姚珞发上涂好发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门口似乎有些吵闹,随即门哐当一开,一个小男孩张着手直接飞奔了过来,眼睛却红红的像是哭了一场:“珞姐姐,你和阿翁都走了好久呀!”

“丕儿,你都会说话了呀!”

曹丕听到这个还愣了愣,刚忍住的哭彻底崩溃,嚎得整个国相府都替他委屈:“我当然会说话,我一直会说话!”

闷笑着伸手把这位小少爷抱在怀里,感受到这重量时姚珞都没忍住龇牙咧嘴:“重,看来吃了不少。”

“嘿嘿,还偷偷,偷偷吃了葡萄。”

看着曹丕笑起来的样子姚珞点了点他的额头,放开手后重新坐在桌前,看到曹丕有模有样地给自己研墨。姚珞也没制止,等到他没兴趣了才重新自己接手:“那么丕儿……长生这段时间过的好么?”

“嗯,很好。大哥教我认字了。”

“那确实挺好。”

“大哥还带我去了军营,跑的好快。”

“嗯嗯。”

“大哥……”

听着曹丕十句话里九句有曹昂,姚珞有点无奈却也知道他们兄弟感情确实好。不过这个兄弟与其说是兄弟,她倒是有点觉得曹昂像是把曹丕当儿子提前养了当实习。

头发一点点变干、曹丕也在她身边玩累了直接睡过去后丫丫伸手把这个小胖墩抱在榻上,伸手帮姚珞重新把头发梳好,看着趴在窗边困倦的少女轻轻笑了笑:“姚小姐,大家已经想好名字了。”

“都取好了?那丫丫你想叫什么?”

“咱们七人都决定好,以石为姓,以韵为名。韵有五韵,我与阿律便是音律了。”

当姚珞听着丫丫给自己取名为“石音”时勾起嘴角,没忍住开口调侃:“不愧是我的侍女长,就是厉害。”

“小姐说笑了。”

正在和石音说话的时候姚珞听到门口似乎又传来几声格外克制的敲门声,她微微转过头,在看到门口的曹昂总算松了口气,指向曹丕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不想动弹:“大公子可来了,长生在我这儿呢。赶紧把他领走,我都怕了。”

“我知道。”

曹昂看着站在旁边的石音又随意掠过她,发现姚珞对曹丕的态度带着那么点嫌弃,却又因此显得格外亲近。心里轻轻叹着将小团子抱在自己怀里,看着他迷迷糊糊醒来喊了一声大哥又抓住自己衣襟闭上眼的模样曹昂伸手揉了揉他的脸,对着姚珞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别啊,别说什么‘一路辛苦’,今天晚上晚宴有的说。”

“我知道,但还是得说一句辛苦了,阿……英存。”

最后还是没有和曾经她未及笄一样喊她曾经的名字,曹昂轻轻拍着怀中的曹丕,看到石音手脚麻利给他拉来一个椅子道了声谢后坐下,看着姚珞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就像是她说的那样,一路的旅程都会在之后的晚宴上大家一起听着诉说完毕。可他现在却只想听她告诉自己,偏偏她却是绝对不会对自己说的。

国相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有了姚珞自己提名为“燕园”的院落,平常虽然不多住下,但所有人也都知道姚珞在曹家的待遇比曹荣还要略高一些,几乎和曹昂差不多。

“大公子,抱不动长生的话可别勉强。”

“那倒没有。”

他只是想……

看着姚珞那双仿佛是看透一切的黑眸,曹昂突然伸手轻轻又拍了拍曹丕才站起来,对着她露出一个和以往没什么不同的温润微笑:“多谢英存,晚上再叙吧。”

“大公子慢走。”

看着她近乎是恭敬而又一板一眼地对着自己躬身行礼,曹昂很想说没有这个必要,但他看着她注视着自己的样子却又说不出这样的话,抱着曹丕几乎是有些狼狈地离开。

“这下真是麻烦了,走了一年还以为会解决,没想到……啧。”

姚珞烦躁地伸手想要挠头发,然而石音才帮她梳好头发又不敢动,只能伸手隔着衣服稍稍抓着手臂皱眉:“石音,麻烦你们帮我收拾下东西,我还没带你们去我家看过对不?晚上不住燕园,咱们回家。”

“是,我知道了。”

察觉到似乎也有些不太对劲的石音没有问缘故,只是点头表示明白。姚珞最后还是没忍住,把手指插进已经梳好的发髻使劲搓了搓,满脸无语地看向了铜镜里头发散乱的自己。

姚珞也不是不知道曹昂的心思,不然她也不会刻意去找曹操说自己要跟着他去洛阳。离开一年多她本来以为会让曹昂冷静下来,结果真是万万没想到。

这下真是有些糟糕,她对外不是曹老板女儿就是曹老板侍女或者姬妾,也就在洛阳贵妇圈里是丁夫人娘家表侄女。按照这混乱的关系列表,三国版《雷雨》啊?

差点在自己房间里哀嚎出声,不过很快姚珞让石音再帮自己梳好头发,面上板着谁也不爱地走到宴会正厅里坐下,还没坐稳就被旁边的太史慈给扒拉了过去:“你听说了么,徐元直今天在街上吐了人姑娘一身。”

“什么什么?还有这种事儿?慈哥你快点讲给我听听。”

立刻把某些事情都抛之脑后,姚珞兴冲冲坐下不说还在曹昂的注视中殷勤地给太史慈倒了杯茶,眼睛里全是光:“然后呢然后呢?”

“嗯。”

对自家妹妹的殷勤太史慈满意点头,在徐福那充满仇恨又多了点不自在的注视中把前因后果顺带着夸大了不少给姚珞讲了一遍。姚珞听着微微点头,刚开口就看到徐福站起来对着自己鞠躬到底:“军师,求求您,别说出去。”

“哎呀,那可不行,这不是我说了算的。”

听着姚珞这笑意中带着些许无辜,扫了周围一圈后这群没良心的轰然笑开,连着典韦都在幸灾乐祸:“违背济南军军纪不得骚扰妇女这条,来人啊,拖出去把徐元直给斩了!”

“不过考虑到人晕倒了也没法控制住自己,罚去给新兵批作业吧?”

姚珞这句话一瞬间让所有人立刻缩起,甚至于连戏志才都没忍住抚了抚自己胸口。上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教新兵文化课。姚珞这句话早就在济南军的军官耳中广为流传,个个都是闻作业色变,轮到顶班都恨不得绕军营跑十圈。

“刚那么热闹,怎么又没声音了?那我来说个好玩的,元直今天上街……”

“主公!!”

曹操刚进门就又让所有人乐得揶揄徐福,姚珞笑眯眯地抿了口手里的蜂蜜水也不再掺和。回到自己地盘上总是让人欣喜,不过这种欣喜也没法持续多久姚珞收到了一封有些让人在意的信。

当然不是袁绍写来让他们去打董卓的,而是他们济南国隔壁泰安郡郡丞去世的讣告。

“东家,既然这都送来了,我去帮您走一趟吧。”

姚珞瞥了眼当头“诸葛”两个字就有了想法,刚开口还没说完就看到旁边曹昂站了起来,对着曹操深施一礼:“阿翁,不知我可否替您走这一趟?”

算了,趁这个机会说开也好。

没在意曹操试探性的目光,姚珞甚至于还认真分析了曹操长子前往吊唁的好处,听得曹操到最后格外无奈,只能挥手放人。

坐在车中的姚珞感受着一路的晃晃悠悠,表情严肃认真的同时在思考非常让人在意的问题。

七八岁的诸葛亮——

他可爱么?

作者有话要说:那当然是超可爱啦【喊得超大声

阿珞要开始出现在不少人视野里了,替他走各种外交工作也是挺重要的一环=。=【当然最主要的是去挖墙脚啦【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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