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怎么了？”
江六少从外面走了进来，俊颜染着轻寒，缓缓地走向了江四奶奶。
一看到江六少，四奶奶心里一抖。
她是有点儿怕江六少的了。
他回到江家之后，他们的生活才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不得不从江家大院搬出去，卢家的人才会毫无顾忌地来找她讨债，四爷中风倒下，子孙们都埋怨她。
在四奶奶看来，这一切都是因六少而起的。
要不是他，她现在还是江家的四奶奶，富贵雍容，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落魄。
“没，没什么。小六回来了？”四奶奶挤出一个笑容来，问道：“他们都什么时候过来？”
江六少是亲自去跟四房的人说四爷的丧礼安排了，江老太爷这两天跑得有点多，今天身体有点儿不舒服，所以六少去了。
事实上也是因为六少发现老太爷对那些人还是太过仁慈了，所以跑了那么多次还是让他们用各自的小心思想要在四爷的丧礼上找点什么补。
所以他亲自过去了。
现在看到四奶奶的笑容，江六少只觉得相当讽刺。
“四叔婆倒是完全看不出来一点儿伤心，都是夫妻是伴侣，四叔公去世了，四叔婆还能这么笑？”
四奶奶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她倒也不是一点儿都不伤心的。那笔债，最后还是四爷出面，强令着四房所有人都掏出钱帮她还清了，否则，卢家的人想尽了办法逼她，她也是过不下去。
所以，四爷对她真的也是没得说。
一想到这里，她也是悲从心来。
“小六啊，我怎么就不伤心了？可是你四叔公都已经走了，难道我还要跟着他一起去才行吗？”
四奶奶说着开始抹起了眼泪来。
江六少并没有因此心软。
他走到旁边坐了下来，有人很快地给他送了一杯热茶上来。
江六少端着茶盏，又问道：“刚才四叔婆提到了我妈。”
要是四奶奶装作忘了这回事，他会好好地提醒她的。
“有、有吗？我没有提过啊，好端端的，我怎么会在你爷爷面前提起她？”
要知道，儿子儿媳的去世一直都是江老太爷心里的痛。
“嗯，我相信爷爷现在可以听听我父亲母亲的旧事的。”江六少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我也可以。所以四叔婆既然说了，那就说完吧。”
“说吧。”江老太爷也看着四奶奶。
刚才她好像是要提起小六的妈，突然就停下了。
四奶奶在他们逼人的目光之下，嗫嗫地说道：“我也不是故意要说她的坏话的，刚才就是话赶话地说了那么一句......”
“你说我那儿媳妇心硬？”江老太爷问道。
这就怪了，谁不知道他那儿媳妇是一等一地温柔心善？
她还救助过不少人呢，当年她嫁入江家之后还办了一个福利院，收容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现在那个福利院还在呢，每年江家都有一笔固定的款项是拨往福利院的，那个福利院后来改了名，就是用了她的名字来命名的。
还有，只要有人找到她的面前，真的是困难的话，一般她都会帮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