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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锻铁一般锻造王朴(日万求关)(1 / 1)

所谓兵不厌诈,文不知耻,这份不大不小的收获,若不好好利用一番,怎么对得起从后世学来的伟大的政事才能?

吴三桂倒是死皮赖脸地想要多留几日,也被马世龙给撵出了关。

恼羞成怒之下,他只得发了一声“某早晚有一天会成为此地主人”的宏愿,便也拨转马头,绝尘而去。

快马加鞭,不出数日,祖大乐一行便已到了宁远地界,因为归心似箭,甚至只比马世龙派出的信使晚了几个时辰。

祖大寿正巧也在宁远,与袁崇焕商讨修筑大小凌河以及左右屯卫防线的军情,商讨完之后,便又对黄重真等人的了无音讯,长吁短叹,悔不当初。

蓦然听到马世龙遣使而来,明言这群小崽子西行进入蒙古地界,并经由柳河、承德两条古道,已然由马兰峪进入关内,并随同巡边的马总兵回到了山海关。

只稍作休整,不日便会返回宁远的消息,当真是又惊又喜,当即便派出了贴身亲卫,快马往山海关相迎。

在官道上奔驰了没多久,那信使便与祖大乐一行相遇,大喜相认之后,便联袂返回。

袁祖二人得到前哨禀报,欣然亲往城头相迎,直将这群再苦再累都咬牙坚持的少年硬汉们,感动得一塌糊涂。

情感丰富的吴三桂更是甫一见面便扑倒在地,抱着他大寿大舅的裤腿儿嚎啕大哭,惹得这员从未落泪过的虎将也虎眼通红,还生平第一次做了安慰人的事儿。

袁崇焕感叹了一句“复宇的第一次就这样被夺了去”,找来找去却找不见黄重真,当即惊得汗毛都竖了起来,便连声音都带着一丝沙哑,追问道:“重真呢?本帅的大蝗虫呢?那兔崽子没有跟着一起回来么?”

正巧祖大乐这夯货从怀中掏出了数个小骨坛子,袁崇焕颤着双手接过,捧在手中仔细地看着,不知不觉间热泪已糊满了眼眶,低声喃喃道:“就这么死了?”

以祖大乐的情商,还体会不到袁崇焕究竟在悲伤什么,只是见他这么伤感,此行的种种热血与艰难困苦的时刻,便如电影一般在脑海中一一放映。

于是悲从中来,点头惨然说道:“是啊,柱子锤子钉子铁头榔头木头竹竿……所有战死的英灵,都装在这些小小的坛子里了。

尤其是锤子,在柳河边上抱着火药包与建奴同归于尽,为我等争取了过河的时间。大帅且看,他们的名字还是重真写的,并且亲手贴上去的呢。”

袁崇焕何等敏锐的人物,闻言立刻愣然道:“重真写的?”

“是啊,那家伙自愿留在山海关,正屁颠屁颠地跟在马总兵后面,帮他练兵呢。”吴三桂不知怎么的就突然不哭了,扭过头抢先说道。

“啊,我可怜的柱子锤子钉子铁头榔头木头竹竿啊,尔等死得……当真是悲壮啊。”袁崇焕瞄了这个惯会演习的家伙一眼,便绝口不再提黄重真,只因数名少年的谍战牺牲而悲痛不已。

他先是嚎了一嗓子,便收拾好眼泪,于儒雅中带着悲戚,郑重其事地说道:“不过尔等放心,大明与本帅都不会忘记尔等,尔等的遗孀遗孤,本帅一定会照顾好的。天地与诸位将士,皆可为本帅作证。”

“大帅英明,不过他们都年纪都很小,还没有老婆孩子呢。”

“那便入吾关宁军之英灵堂,世受吾关宁兄弟之供奉。吴三桂,此时由你督办,若有差池,唯你是问。说起来,这英灵堂还是重真那小子建议创设的呢。

你与他皆为复宇麾下之守备,不论将来的局势如何艰难,都应守备相望,彼此相助,共克时艰。关宁乃至整个大明辽东的未来,还需尔等这些年轻人撑起来呢。谨记,谨记。”

不得不说,袁崇焕儒雅而果决的样子,真的很有人格魅力,吴三桂尽管自诩有祖大寿撑腰,却仍不敢有丝毫怠慢,忙起身躬身,抱拳领命:“诺。末将定不负大帅教诲。”

“同是守备,一人始终自称标下,一人却早已自称末将。”

袁崇焕心中暗暗计较,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而是剑眉微蹙,淡然却又不是威严地微微仰头看天,道:“周吉何在?”

“回大帅,周吉在此。”周吉应声出列,立正行礼。

“数月不见,长高长壮了不少,也更加沉稳了,不错,加油。”袁崇焕上上下下将这小子打量了一遍,不吝赞美。

待周吉将身子挺得犹如标杆一般谢过,才又说道:“关宁本一家,你兄弟要脱离本帅而入马总兵麾下,倒也无可厚非。只是,你与他向来形影不离,怎么就舍他而回了呢?”

周吉微笑道:“吴守备的表述有一点错误,重真确是自愿留在山海关帮马总兵练兵的,不过并非自愿自愿,而是被迫自愿,还与马总兵定下了半月之约。”

这拗口的文字游戏具有很强烈的重真风格,也不知是周吉得了他的真传,还是那小子言传身教的接过。

总之,便是再愚钝的人听了,都明白了其中的奥义。

袁崇焕望向袁七求证,后者抹去脸颊上的泪痕,重重地点了点头。

祖大乐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交到袁崇焕手中,小声向着吴三桂埋怨了一句“休要胡说”,便郑重说道:“禀大帅,这是吾等于此行之中对女真族人的见闻。

皆由重真整理记录。还附上了他的许多的心得与思索,颇费了一番功夫,实属难得。

不过,他却一点儿都不贪恋这份苦功,见马总兵死皮赖脸地要将他留在山海关,便也只能做个顺水人情,于是便托我将这册子,亲手转交予您。”

袁崇焕低头定睛一看,只见粗糙的封面之上,赫然写着《后金见闻小录》,下边还跟着“黄重真著”这几个略小的字。

身为堂堂的大明辽东巡抚,他当然不会去计较重真之于专著权的那点小心思,反而如获至宝地捧在手心,还转头狠狠瞪了吴三桂一眼。

吴三桂便只好搓着手尬笑,承认是自己没能理解重真的无奈,以及一片苦心。

才只半月,弹指一挥间。

故而,祖大寿虽略有不爽,却也没有过多计较,只是顺着族弟的话音笑骂道:“马世虫这厮当真是死皮赖脸,竟打起吾宁锦边军的主意来了。

然而关宁本一家,吾等孤军在外,山海关实为宁锦后盾……大帅,便许了这厮半月之期吧。若半月之后,这厮未能履约,吾再亲往山海关兴师问罪也不迟。”

袁崇焕情知是这么一个理,却对这种利用官场套路挖自己墙角的行为极为反感——就凭咱哥俩这么好的关系,借个人用上十天半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用得着玩这些拙劣的手段么?论到玩手段,你这**还能玩得过本部院?

并且谁能保证半月之后,你这**又会找出怎样的借口,整出点儿怎样的幺蛾子出来呢?

袁崇焕越想越气,实在吞不下这个哑巴亏,于是当即点齐了人马,便要亲自往山海关去将黄重真抢回来。

但是行了几步,便又忽然觉得不妥。

——从军事目的而言,关宁确实无法分家,大明在辽东的占有,也就只剩下了山海关至锦州这狭长的一带,顶多再推进至大小凌河一线,粮草军需,一应匮乏,若无大明内腹通过山海关源源不断的输送支持,绝对无法坚守。

也正是因此,昔日奴酋来袭,高第携物资百姓龟缩入关,作为孤城的宁远,才会守得那般艰难。

而从官场的角度出发,辽东是辽东,关内是关内,而作为京师咽喉的天下第一雄关,正好完美地将两者区分了开来。

不管出于怎样的理由,若是前往山海关与总兵守将马世龙会晤,被京师那些整天正事不干,就知道盯着别人,并且盼着别人出错的御史言官们得知,以他们捕风捉影的能力,风闻奏事之下,这员辽东巡抚,自己还要不要当了?

念及此处,便是以袁崇焕的骄傲自负,也骤然觉得全身都像被蛛网束缚住了一般,有力难施,力不从心,不得不喟然一叹,恶狠狠地骂道:“希望半月之后,你爬都给本帅爬回来。”

说着,便传令各部各司其职,守好各处。

再下令派人日日在宁远道上守候,但有重真的消息,便立刻回禀。

两言三语,袁崇焕便已安排妥当,才与祖大寿一道,将风尘仆仆,衣衫破烂的祖大乐一行,迎回巡抚衙门,也就是所谓的帅府。

在此过程中,远在山海关对守军守将们进行极为严苛的魔鬼训练的黄重真,打了好几个喷嚏,暗暗盘算祖大乐他们也该回到宁远了,心中欣然,便自打训练开始的那日起,首次现出了一抹笑意。

然而,这抹笑容看在受训的山海关将士眼中,却无异于恶魔的微笑。

“幸好我有周吉,还有大牛,此二人皆是吾发乎心内的好友,袁七虽是袁帅亲卫,可将能生死交托。

指望小桂子实话实说,还不如指望祖大乐那榆木疙瘩开窍呢。不过其余的伙伴,虽没有多少话语权,但若小桂子实在过分,多多少少还是会仗义执言的。”

尤其,是当黄重真想到这些,从而发自心内地会心一笑的时候,时刻用眼角余光察其言观其色的山海关守将们,当即便是心中一突,暗嚎大事不妙矣。

果不其然,黄重真心中畅快,便将手中的鞭子摔在空中啪啪作响,豪气干云地说道:“今日加练,五公里负重越野。五公里是多远?就是十里,并且是单程十里。对,就是去十里,来又十里,总共二十里。

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是乳虎就该啸谷,是鹰隼就该试翼。这苍茫天地,这千古八荒,不就是让吾等男儿,纵横睥睨的么?

若是自甘堕落,自认怂货的,现在就可以站出来。人各有志,没有人会对着你说三道四。只是从此以后,你便不再是吾等的兄弟。山水相逢,再次相遇,唯路人而已。”

随着他的话音,有人咬牙切齿,有人赌咒发誓,有人问候他全家,却没有一人出列,没有一人选择放弃,更有些大牲口般强壮的人,迫不及待地想要一试。

但当黄重真亲自带着大伙儿踏上宁远道开始拉练的时候,却无一人为了出风头而冒然冲锋,也无一人甘愿落在最后,而是默默跟着当先的那道背影,匀速前进。

岁月流转,时光流淌,半月时间放在光阴的流里,无异于沧海一粟。

黄重真没有因为对于左良玉先入为主的偏见,便对他有所排挤。

相反,非但一视同仁,还特殊照顾,比如多做几个俯卧撑,多跑个几百上千米啥的,那是常有之事,饭食也会相应的多那么一些。

这让左良玉痛并快乐着,短短半月比魔鬼还要恐怖的训练,玉树临风的浮夸模样便已消失,人黑了,瘦了,也壮了,看着踏实多了,还将一份耕耘一份收获的道理,深深地镌刻在了心中。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他也曾试仗着几分聪明劲儿偷奸耍滑。

却每每被黄重真的火眼金睛所识破,非但会被加练,还会减少饭食,真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几次之后,他便老实多了。

与左良玉一同享受这份特殊待遇的,还有一个叫做王朴的年轻将官。

黄重真几乎是以锻铁一般的态度与方式,在锻造着这个天赋还算可以的少年守备。

这人的心志还不如左良玉坚定,几番折腾下来便叫苦不迭,却迫于黄重真实在是有些强悍,在反抗非但无果反而加大了训练强度的情况之下,只好四处求告。

甚至,拼起了他那官至左都督的爹,便连马世龙都拐弯抹角地替他说情。

可黄重真却依然初衷不改,依然像对待初恋的小男人那样,白天有多少加倍的疼爱,晚上就有多少无度的需求,最终令王朴放弃了无畏的挣扎。

并且一改前来镀金的公子哥架势,奋发训练,发愤图强,还咆哮着放出狠话——迟早有一天,要将这啥背景都没有乡巴佬踩在脚下,就跟踩死一只蝗虫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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