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不清，善恶难辨，他意味不明哼笑出声，率先推开车门移步下车。
他绕到车辆侧边将车门拉开，邀请坐在车内的男人下车，在男人下车后吩咐司机随时等电话通知，随手甩上车门跟着男人踏入饭店门口。
“这里的酒不错，咱们可以喝一杯，吃个宵夜。”
旋转楼梯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李晟移步而上脚步不易察觉的微微停顿。
他的视线扫过三楼楼梯口后继续朝着二楼预定好的包厢走去，狭长双眼微弯显得格外温和，在进入包厢之前吩咐服务人员。
“把我存在这里酒拿来，顺便上几道拿手菜。”
任是再没有敏锐直觉的寻常人，也知道一些巨头齐聚的场面实属罕见。
今夜注定会有非同寻常的事情发生，而此次前来，不止为了看个热闹。
在黑暗之中未死的胚胎，孕育许久的种子，该到破土发芽，向时代宣战的一刻了。
厉伯仲五指紧紧攥着，手心薄汗燥动着。
他一路抿唇只顾沉默、沉思，一句话随行者的话也未曾搭，直到行径至目的地，才在属下的指引下回过神迈步下车。
宽敞厅堂内人流比往日来得杂乱，他狡黠锐利眼神一一扫过，其中不乏熟悉面孔，但彼此都保持着心照不宣的静默。
这里的暖气打得够足，他因此将风衣连同西装外套一并褪下，搁置在旁边空置座位之上。
他们的心思并不在饭菜之上，一如既往保持稳重姿态，十指交叠，醉翁之意不在酒，随意找话题掩饰不寻常状态，对着李晟出口寒暄。
“期待吗？我总觉得，今晚会不虚此行的。”
包间顶灯投射下朦胧的光，在光洁的餐桌上切割出细碎的光点。
李晟将西服外套脱下随性折叠搭在椅背上，手肘弯曲搭在座椅扶手上。
熙攘人群里每个人都有复杂如蛛丝般的关系网。
他姿态闲适打量着对面男人今日格外不同寻常的表情，半晌笑出声。
服务员将杰克丹尼威士忌倒入铺着冰块的酒杯中，暗棕色的透明液体将冰块缓慢吞噬。
李晟摆手示意服务人员离开，端起威士忌轻抿一口，略带苦味的醇香在舌尖滚动刺激着味蕾，将半杯饮下才不急不缓道。
“今天或许比较乱，注意安全。”
人类最擅长的就是逞凶斗狠，欲望催发无尽的贪婪，而贪婪则又变成欲望的温床。
比起毫无尽头争斗，一杯酒更能让人愉悦。
低不可闻的喟叹一声后，他身体后仰靠入座椅中，抬眼对上男人的视线顾左右而言他。
“期待谈不上，毕竟我吃过的美味太多了。”
男人衣冠齐楚，穿戴整齐，与他半个月前初次见面时游手好闲的模样大相径庭。
联想起他特殊的身份，今天会如此梳妆打扮肯定是为了参加重要的活动。
但依旧无法断定其危险性。
李晟看向进来的服务员，行为举止确实怪异，目前看样子像是强装镇定，转头又是另一张陌生面孔，但看起来貌似不是善类。
“我找服务员有事，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厉伯仲不愿与其过多纠缠，他目前势孤力薄，若是真有什么勾心斗角现在也不方便插手。
他没做表示，李晟出门以后心中起疑担心有什么阴谋。
“今天的准备够完全吗？如果厉斯年不来怎么办？”
他打了通电话出去，却没想到那边的人竟然不是李绝。
“对不起二少爷，大少爷说谈生意到现在还没回来，小姐也杳无音信。”